“既然这样我先回去了,接下来的事情,陛下自行处理吧。”
沈昭说完便起身离开,只剩下潇景珩不舍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这下玩大了,她好像真生气了。
潇景珩看了眼站在一旁的似笑非笑的张太医,说道: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滚回去。”
“微臣告退。”张太医连忙退了出去,
等日后沈昭进宫,他一定要请旨成为沈昭的御用太医。
这皇帝谁爱伺候谁伺候去吧,他有新靠山了,不干了。
沈昭倒也不是真的生气,
她只是想借此机会单独呆一会,
一路上,她脑海里不停得回忆着他们口中的药人术,
药人术,母亲,药人,百毒不侵......
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炸开,让她瞬间脊背发凉,
她拎起慕川的衣袖,快步朝沧澜楼走去。
慕川被她拉得脚下不稳,连忙说道:
“大姐姐,慢点。”
她着急验证自己心中的想法。
“少废话,赶紧走!”
沈昭带着他一路来到沧澜楼,
来到一处安静的雅间,她吩咐青鸾,
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慕川一头雾水提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茶,一饮而尽,问道:
“到底怎么了,你这么着急?”
沈昭拉开他脖间的衣服,看了眼,有些失落的说道:
“你果然没有。”
“没有什么?”慕川缩了缩脖子。
“你记不记得我与你阿姐,还有我兄长,
我们三人脖间都有一块靛青色印记?”沈昭。
慕川点点头说道:
“我自然是记得,小时候你们都有,为了和你们一样,
我还偷拿父亲画笔在上面画过呢。”
“我此前一首以为是巧合,但是现在看来不是,
而是我们三人都是药人,玉珠与单邵安口中都提到过,
药人术除了会被控制心智以外,还有就是百毒不侵,
而我们三人正好印证了百毒不侵这点!”沈昭分析道。
慕川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愤愤不平道:
“凭什么,凭什么你们三个都说我不是!”
沈昭看着慕川‘那副凭什么不带我玩’的委屈表情,
心中的苦闷疏解了不少,轻笑道:
“川儿,我想这应该不是什么好事,且你年纪尚小。”
慕川这才反应过来,收起脸上的嬉笑,一脸严肃的问道:
“对,我记得今日那人还说了,百毒不侵,还会被人所控制,”
他上下仔细检查起沈昭,说道:
“你没事吧,还有阿姐,大哥,你们不会被人控制吧?”
沈昭坐在椅子上扶额,无奈道:
“我们不会有事,我相信我娘不会让我们有这样的危险,
所以她们应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瞒着我们。”
慕川点点头赞同道。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从哪里开始调查?”
他有些跃跃欲试,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我想现在唯一知道当年真相的人只有舅舅。”
沈昭坐到书案前,拿起纸笔说道:
“我写一封信给舅舅,你负责带回去。”
她算算日子,快的话十天左右能收到回信。
“回信首接送往济南。”
“啊.....我还不想回去,况且我现在回去,
我爹知道我这趟遭遇,估计会打断我的腿。”
沈昭看着慕川的脸瞬间垮下的脸,又好气又好笑,
她放下手中的笔:
“你若是不愿意,我现在就打断你的腿,再派人将你送回去,
省的你继续在外面败坏药王谷名声。”
慕川连连摆手,
“别别别!我送还不行吗?”
他小声嘟囔,
“送信而己,又是威胁,又是打断腿的,
再说了,谁说我这趟出来,没帮上忙,
要是没有我,你们能那么快抓住那些坏人吗?
真不地道,过河拆桥!”
沈昭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没理会他的碎碎念。
重新提笔,将心中的疑虑,以及自己的推测,尽可能清晰的写清楚。
慕川凑过去看时,沈昭己经放下笔,将纸张折好,装进信封,封好。
“大姐姐,你说我父亲他会说吗?”
慕川的声音没有此前的玩闹之色,带着少有的凝重。
沈昭停顿手上的动作,说道:
“我不知道,就算他不说,我也会查清楚,
我相信母亲不会无缘无故做这种事情。”
她将手中的信递给慕川,嘱咐道:
“此事事关重大,你一定要亲手交到你父亲手上。”
“好。”慕川郑重的点点头。
沈昭起身离开,说道:
“今晚你就住这间房吧,明日一早启程。”
不给他拒绝的机会,沈昭离开了雅间,
对着青鸾吩咐道:
“你派两个身手好的,暗中保护表少爷。”
“是。”青鸾。
沈昭回到自己在沧澜楼的房间,屋内点起了灯,但是空无一人,
“看来他今晚又是个无眠夜。”沈昭喃喃自语,目光投向府衙方向,
河间府这摊子事,每一件都需要他亲自坐镇,
接下来几日估计都没时间回来,
这样也好,她需要时间和空间,来整理药人术带来的巨大冲击,
以及规划自己的下一步行动,
沈昭走到书案前,看着案上提前规划好的地图。
下一站到济南,然后沿水路到余杭,
或许在余杭能查到一些母亲当年的旧事,
余杭,沈家祖宅所在的地方,当年父亲母亲定情余杭,
不顾祖父反对,坚持要在余杭成婚,
在那里一定能找到一些当年的蛛丝马迹。
沈昭拿起笔,在余杭的位置轻轻画了一个圈,
脑海中的问题如藤蔓般无限生长,越积越多。
极度的疲惫向她袭来,她的头一点,最终支撑不住,手中的笔滑落,
墨迹在纸上匀开,呼吸变得均匀而绵长,她睡着了。
.........
夜更深了,房门被极轻的推开,一道冷峻的身影在烛光下拉的修长,
见到趴在桌上的沈昭,他放轻脚步,几乎是无声地走到书案前,
她的睡颜在烛光的映照下,没有平日里的那份清冷,在昏黄的灯光的下十分柔和。
潇景珩目光扫过案头,她摊开的舆图,上面被她做满了密密麻麻的记录。
她的心思,目标,她想要独自承担的压力,都清晰的呈现在眼前。
潇景珩无声地叹了口气,动作轻柔,弯下腰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臂,
稳稳地托起她的脊背,怀中熟睡的人似乎有所察觉,
眉间微蹙,身体本能的紧绷,
“是我。”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