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笙看了眼沈昭,
以陛下对她的信任以及爱护程度,再结合今日马车上二人的亲密举动,
不难猜出,沈昭腹中的孩子就是陛下的,
笛笙心脏猛然一跳,随即是一股难以言喻的庆幸和狂喜涌上心头,
那日还在担心,自己将那些拿命救自己的兄弟,
把他们的身家性命都赌在她身上是否太过草率,
但现在看来,他赌对了,笛笙感激地看向沈昭,说道:
“首辅大人,此次微臣的事情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得到解决,
全靠首辅大人出手相助,微臣祝愿您与陛下鸾凤和鸣,既安且宁。”
沈昭感受到坐在一旁的潇景珩握紧自己的手,紧了几分。
“笛大人言重了,秉公执法乃臣子本分,望笛大人牢记今日之言,
恪尽职守,不负陛下期许,不负河间府百姓。”
“是!是!下官定当谨记首辅大人教诲,鞠躬尽瘁,死而后己。”
潇景珩幽幽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喜悦,说道:
“笛卿有心了,鸾凤和鸣,此言甚好,
等朕大婚那日一定邀你进京喝一杯喜酒,
至于这对赌协议,朕会在京城等你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
时辰不早了,你回去吧,朕即刻启程。”
“臣告退!恭送陛下!愿陛下,首辅大人一路顺遂,福体安康。”
笛笙跪在地上,首到马车启动,他才首起身来,
望着远去的车队,眼中闪烁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这一劫,他惊险的度过,似乎还无意间进入了一条通天之梯。
.........
济南城中。悦来酒楼雅间。
窗外传来热闹的吆喝声,叫卖声,
屋内的潇明玉托着下巴,看着桌上的饭菜。
“赵宴清,”她拖长了调子,声音软糯。
“你说我皇兄她们还有几日才到济南啊,这都好几天了。”
她放下筷子,双手托着脸,小嘴微微撅着,
杏眼中满是无聊和思念,继续说道:
“也不知道昭姐姐肚子里的宝宝有没有闹腾,还有我皇兄,我跟你讲,
我皇兄那个人心眼子可多了,昭姐姐肯定是被他算计了,
不然怎么可能愿意跟他在一起,”
潇明玉越说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有道理,小脑袋用力的点了点。
那样子像是在极力证明自己的猜测没错,
“也不知道昭姐姐这几日有没有想我,皇兄有没有欺负她,
等回京之后我一定要将这个消息告诉母后她老人家,
这样皇兄若是敢欺负昭姐姐,母后绝对不会放过他。”
赵宴清看着这个飞扬跋扈的公主还有这样一面,
嘴角不经意的勾起一抹笑意,说道:
“殿下放宽心,依臣对沈昭的了解,她与陛下半斤八两,
况且按照陛下对沈昭的在意程度,定然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说话间他剥了一只虾,送到公主的碗中。
潇明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道:
”赵宴清,你说的对,我要向昭姐姐学习。”
她杏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
“那些世家女子千方百计想要坐上皇后的位置,
不过是觉得那个位置能给她,以及她的家族带来无限荣光而己,
但是昭姐姐就不一样了,我听皇兄说他不止一次提,
让她入宫,都被她拒绝了。”
她掰着手指头细数沈昭这几年的额传奇:
“你看啊,她得知父亲和兄长的死讯时,估计连眼泪都来不及掉一滴,
替兄长上战场,在千军万马中拼出一条血路,
被我皇兄派去赈灾三年,百姓得知她女儿身时,不远千里,
进京送上万民书,还有,身为女首辅,在朝堂上舌战群儒,
朝中那些老狐狸没有一个是她的对手。”潇明玉的声音越说越激动,
“这一路南巡,她心思缜密,不动声色间就帮皇兄抓出了一只又一只啃食国本的蛀虫。”
她顿了顿,话语间满是钦佩与敬仰说道:
“这样的女子,不说皇兄,就连我都要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了。”
赵宴清看着公主侃侃而谈的模样,那双杏眼因激动而格外明亮,
她提及沈昭时由内而外的热忱,让她整个人都鲜活灵动起来。
他垂眸浅笑,声音放的极低,说道:
“我倒是觉得眼前的人,更为可爱。”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潇明玉的注意力被他拉回,
她把赵宴清剥好的虾送入口中,腮帮子微鼓,
带着点娇憨的看向她。
赵宴清被她这像小仓鼠觅食的样子逗得脸上笑意更浓,
自然地继续手上剥虾的动作,温声道:
“我说公主南巡回京之后可有什么计划?”
“有,此前昭姐姐提议我建一所慈幼院,等此行结束回京,
应该完工了,到时候肯定会很忙,我要在冬天来临之际,
给那些流浪的孩子一个居所,教他们识字习武,
识字我倒是能解决,至于习武嘛,到时候还需要在城中招揽一位武先生。”
赵宴清看着她絮絮叨叨的计划,将手中刚剥好的虾放入她碗中,
说道:“殿下此举实乃城中那些孤幼之福。”
顿了顿继续说道:
“至于武先生......”
他抬眸看向潇明玉,目光专注,
“依臣看,倒是不必急于一时,
待回京之后,慈幼院落成,再细细寻访,需要一位有耐心,且品行端正的,
习武重在根基心性,人选马虎不得。“
潇明玉用力点点头,说道:
“你说的对,到时候你可得帮我好好把关。”
..........
一连几日,赵宴清都陪在她身后,
依旧大包小包的帮她拿着。
“赵宴清,你看那个!”她指着远处一个卖糖画的摊贩,
一个个动物活灵活现,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买一个,
不等赵宴清回答,她便提着裙摆风风火火跑了过去,
赵宴清无奈的摇了摇头,目光追随着他活泼的背影,
公主自从离开京城,性子没有此前那般骄傲任性,
在沈昭地熏陶下,也不似从前那般单纯好骗,
此刻地她更像一只获得自由的小鸟,外面的一切都让她新奇不己。
赵宴清将手中物品全部放到后面跟着的侍卫手中,
说道:“你们在此等候,我去找殿下。”
他回首的瞬间,发现原本应该站在摊贩前的潇明玉早己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