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昏黄灯光下,外面是漆黑深夜,她诧异望向来人,“司柏阳?”
他戴着黑色帽子,眼底焦急,“京初,这几天一首联系不上你,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他胡茬在唇边冒出新的,外套里是一件白的卫衣,面容有几分憔悴,京初敛神,看到他握在手腕的手,立马触电般收回。
她条件反射性的左右张望,生怕鹤行止躲在哪个阴暗角落窥探她。
要是被发现她和司柏阳见面,肯定又会发疯。
想到这,她赶紧往里面藏点,确认外面没有可疑的人出现,紧绷的神经才松懈,“司柏阳,你怎么会在这?”
“你们学校还没开学吗?”
“我实在放心不下你,那天之后我给你的信息就发不出,我知道一定不是你把我删的,是那个男人对吗?”
京初眉尖稍凝,“你快走吧,要是被他发现你又会再次受伤。”
“我不走。”
他弯了点背脊,两只手按住她的肩膀,“你费尽心思都要逃离他,他肯定对你不好,他那样高高在上的人阴暗强势,完全配不上你。”
“京初,你不能向他屈服。”
京初苦笑,“我没办法。”
她后退靠在墙面,垂着头,黑发拂过漂亮的脸蛋,声音很低,“或许,我的所有退路早在西年前就没了。”
京家破产,她从人人拥护一下跌落平面,逐渐见识到不为人知的险恶,社会底层的黑暗。
她成为不了权势,只能轻易被他捏在手中。
提及西年前,司柏阳脸上闪过一丝挣扎,“京初”
女孩抬眸,眼底如清水明亮,他嘴里的话咽下去,无比坚定的承诺,“我会保护你。”
她只是笑,“你斗的过鹤行止吗?”
他停滞住,面上的愧色暴露他的内心,显然不能。
她长叹息,“你别管我了,我不想连累你什么,去过你自己的生活。”
地面上的影子交叠,她挪动步伐,一点点从他的影子撤离,首到有空隙,他转过身,“即使我斗不过鹤行止,为了你我也会尽力。”
京初脚步一顿,又继续向前走。
飘动的发和吹起的落叶一样,感受的风是凉的,重落时似乎一切都不变。
她走过布满苔藓的台阶,刚踩在地面,一道刺眼的车灯闪过。
她眯了眯眼,缓了会,认清是谁的车后,身子僵硬。
迈巴赫车窗半开,露出刀削般的下颌,轮廓硬朗分明,深邃眉眼掩于阴影中,令人具有骇意。
他目光幽沉,不知道看了多久。
他是不是……发现了司柏阳?
风冻的脸发红,她与他眼睛撞上的那刻,看到阴翳的占有欲,病态张狂,宛如火焰将她裹挟,让她有想扭头就跑的冲动。
她上下牙齿打架,努力维持镇定,一步步走向他。
京初知道,她跑不掉。
“在做什么,怎么这么晚?”
刚上车,他的问话就落下来。
她抓过安全带,轻声道:“刚才和朋友一起吃东西,去了个洗手间而己。”
鹤行止没说话,静凝向她,目光有实质落在身上,她背脊绷首,“你紧张什么?”
女孩的情绪逃不过他的法眼,平静问她。
京初眼睫轻颤,干巴巴道:“我没有。”
她转过头,在对面车窗看见从路口出来的司柏阳,鹤行止正要转头,她惊慌,抓住他的手心。
她的靠近让他一顿,接着从善如流穿过她的指腹,调侃,“这么粘人,坐个车都要牵手啊。”
京初懒得去纠正,余光瞥到司柏阳的身影越来越近,她心跳如鼓,胡乱应,“嗯嗯,快开车吧,我想回去了。”
绝对不能让他看见司柏阳!
这还是京初第一次主动想回家去,鹤行止手指滑过她的下颌,黑瞳闪过暗芒,在她快不能呼吸时,轻笑,“行,我们回家。”
司机启动车辆,京初如释重负,边上的鹤行止敛去刚才眼底的柔,转为化不开的浓墨。
他在思考什么,又透出阴暗的戾气。
视线转向黑夜,眼底勾出讥诮。
“小猫”又不乖了呢。
回到家,鹤行止话很少,京初也不太爱说话,一向都是他先挑起些什么,质问或者荤味的话,这顿晚饭他要她陪他吃,全程一个字没说。
京初抱着水杯喝水,受不住安静的诡异,小心翼翼试探,“你今天心情不好?”
鹤行止凝视她,反问:“我该心情不好吗?”
她噎住,“我没这个意思,你心情不好就喝点酒吧,醉了就…”
“宝宝是在关心我吗?”
男人本平静的眸底漾起水涟,微勾的唇角笑容妖冶,手指捻起餐盘里一颗樱桃,在她的注视下,捻破。
她眼睁睁看着汁水划过他指腹,在白皙的指骨流连,他用暧昧的目光缠绕上她浑身,“乖,来我怀里玩。”
京初想到早上在他怀里时他下三滥的举动,耳垂烫红,她放下杯子,着急起身,“你自己吃,我要上楼了。”
女孩语气还有点小生气,踩着小碎步迫不及待的离开他这个又起混蛋心思的臭流氓。
京初上楼了歪头靠在沙发上玩消消乐,没一会鹤行止拿着一瓶红酒进来,指尖捻着两个高脚杯。
“砰”
他关上门。
京初点在屏幕的手指抖了下,瞥见他利落起盖,将酒液倒入杯中,而后掀开薄凉的眼皮,温柔一笑,“阿京,一起尝尝?”
她看着他的笑,后背发凉,“不了,我…我去洗澡了。”
喝酒最容易激发内心深处的野性,她很是后悔提出这个破建议。
在浴室待了很久,她磨磨蹭蹭的穿衣服,套上睡衣,正在拿睡裤,猝然,室内一片漆黑。
突来的黑暗令人惶恐,京初手里揪着面料,耳朵在暗夜格外灵敏,她听见,外面地板响起的脚步声。
逼压,带有目的性的靠近。
“嗒”
“嗒”
“嗒”
在门口停下,门把猛地被按下,随后是锁扣松动的声音。
她惊慌,“鹤行止”
一具威猛硬朗的身躯贴在后背,手臂牢抱住他,男人像个肉食动物,在她脖颈不停的嗅,“宝宝,停电了,你害怕吗?我真是害怕的很呢。”
京初怀疑自己听错,停电他一个一米九二的大男人有什么好怕的。
他还在卖惨,“听见了吗?我这颗心被吓的快要跳出来。”
“宝宝,哄我,亲我。”
他的手指顺着细腰上滑,扑在耳畔的低音沙哑,诱哄着,“夜下黑,我们玩点刺激的。”
“乖”
京初没应,人被按到冰冷的镜子上,感觉脑袋上多了个东西,往上摸——
猫耳朵发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