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脚步往后退,毫不犹豫跑掉。
男人叹息声,看着那只逃跑的小兔,伸手往上折了袖口,露出一截嶙峋腕骨,上面一串佛珠后的发带格外醒目,他屈指一挑。
风吹出弧形,他眉峰压着侵略性,快步上前,占着腿长的优越性,他很快追上女孩。
看她惊慌失措扭头,发丝凌乱从脸颊飘过,跟个无头苍蝇一样把自己逼近死角。
前面的门怎么也打不开,背后脚步声不紧不慢逼近,她急的不行,从来没那么怕过。
“阿京。”
“跑的不累吗?”
鹤行止的声音出现在身后,她靠在玻璃门上,陡然卸掉力度,质问他,“你到底想做什么?”
京初眼底有对他的丝丝冷漠,很深的刺痛他的心脏,这一刻,他竟然开始后悔。
后悔提早露出真面目,让她还没意会到他的好,才会如此排斥她。
他知道,要是再逼下去,这姑娘会从身心开始恐惧他。
鹤行止停在她三步远的地方,神情温和,“不用怕我,我就是想请你吃个饭而己,至于把我当洪水猛兽吗?”
“我不要和你吃饭。”
“那我送你回学校?”
“我也不要你送。”
他说什么她都不要,鹤行止发誓,他这辈子所有的耐心都用在京初身上,要换一个人,谁敢和他说一个不字。
这小姑娘,凶一下就掉眼泪。
骨子里是个犟驴,外表却是可怜兮兮的猫,娇气难撩,谁碰上谁…有福气。
在心里安慰自己一番,鹤行止声音放的更柔,苦笑声,“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京初想毅然决然的说是。
却看见他眸色黯淡,轻喃,“我这个人从小就没什么朋友,别人都怕我,惧我,只有你愿意接近。”
“你优秀漂亮,天天在我眼皮子底下,我心动喜欢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吗?”
京初听着,察觉他没有气势逼人,神经放松,嘟囔,“可是我不喜欢你。”
鹤行止深深看她眼,很为受伤的垂眸,“我知道,正因为这样,我才说要给你当小三。”
“宁愿做你的情人也要和你在一起,抛弃世俗也想要你,阿京,我的心意是不对,但你能不能不要嫌弃我的喜欢。”
她听的一愣一愣的,她有嫌弃吗?
不等她思考,鹤行止又继续,“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她拧眉,“我说过,我不会出轨,也没打算有情人。”
“鹤先生,你没必要这样,天底下女人这么多,你非得和一个有男朋友的女孩玩这种偷情戏码吗?”
京初不信任他对自己有多喜欢,在港城身价上千亿的富豪喜欢一个大学生,还甘愿做地下情人,这事谁听了不说一句笑话。
“我和你不是玩玩。”
他幽深注视她,“京初,如果非要说是玩,我有一辈子的时间陪你。”
她瞳孔微震,指尖掐进掌心,颤声,“为什么非得是我?”
他说:“没有别人了。”
“只能是你。”
疯子的爱霸道专横,不讲道理,企图将她占有,又渴望被她拥有。
所以,只会是她了。
京初脑袋疼,懒得去猜他话里的真心假意,“无论怎么样,我们都是没可能的。”
她一次次的拒绝,鹤行止心口闷烦,“你就这么喜欢季青山?”
她垂睫,“嗯。”
男人冷笑,“但我看他可并没有那么喜欢你,和你约会看电影中途一半就走,留你一个人在这。”
“这种人,有喜欢的必要?”
京初解释,“他是有工作才离开的。”
“什么工作比你还重要,要是我,就舍不得让你一个人孤零零的看电影。”
他说的她好像很可怜一样,京初抿唇,看他眼,“我不委屈啊。”
电影和自己也能看,本来约会内容就无聊,季青山在那也是睡觉,他一走她反而还更轻松些。
“京初,你是不是要气死我。”
鹤行止额角青筋跳了跳,发现这姑娘看着挺乖,却颇有气人的本事,就比如现在她一听,慌张摆手,“我没有过这个想法。”
一张脸白皙无辜,还格外真诚。
他敛眸,“他说工作就是工作,万一他在外面有人呢?”
京初想也不想的说:“不可能。”
她相信季青山不会是那种乱玩的人,而且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事业,拥有一颗上进心哪里会有时间去乱搞。
鹤行止眸底划过嘲讽,也不打算再和她纠结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等时机成熟,她一定会亲眼见证季青山的出轨。
他拿出手机看下时间,“今天在电影院算我不对,请你吃个饭补偿你。”
她现在哪里还敢和他靠近,“我不饿。”
“咕噜”
空中响起一道声音。
刚才还在说不饿的女孩燥红着脸低下头,鹤行止趁机上前一步,故作疑惑问:“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男人的气息飘在上空,她背部靠着玻璃,尴尬的不敢抬头,下秒,他手指向她的肚子,“好像是从这发出来的。”
京初脚趾扣地,这个男人坏死了,知道就知道还故意说出来。
她抬头,凶巴巴的瞪他眼,“你听错了。”
“好好好,是我听错了,那这位美丽的小姐,能有幸和你共进午餐吗?”
男人姿态低些,主动朝她伸手,她瞥了眼,“不能。”
她虽然没很丰富的恋爱经验,但也知道和一个对自己有企图的人吃饭是件很危险又没必要的事情。
“鹤先生饿了就去吃吧,我要回学校了。”
避开他,她两条小腿快速往前迈,急促的步伐充满迫不及待。
她总是,想逃离他的身边。
鹤行止眉眼发沉,瞳孔闪过诡异的病态,突然,手抓着胃部,虚弱靠上玻璃门。
“天呐,先生你没事吧?”
“有人晕倒了!”
“朋友家属在身边吗?”
京初听到后面嘈杂声,步伐一顿。
意有所感朝后看,发现鹤行止坐在地板上,一缕额发遮过眉眼,静静凝视她,脸色发白,瞧着有点可怜。
她不想和他有纠葛,狠心往前走一步,吸了口气还是扭头回去。
“小姑娘,他是哑巴吗?问他什么也不说。”
周围绕了不少人,京初挤过去,站在鹤行止面前,他抬头望她,发生医学奇迹,嗓音沙哑,“老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