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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岁安眸底一片清明之色。
白芷忙走上前去跪下，凑近了她。
白英则转身守在门口。
“殿下，您这会觉得怎么样了？”
她低声道，“方才太医说的话本宫听见了，没伤及要害，不过是瞧着骇人，不必担心。”
“殿下，方才瞧那太医的意思，这伤怕是会留疤。”
她嗤笑，“如此刚好，本宫是因萧时桉受的伤，也好日后携恩图报。”
顿了顿她严肃道，“白棋呢？”
“长公主方才派人去寻刺客时，白棋带着咱们的人一同去了。”
“如此也好。”她松了一口气，“提前准备好的尸体扔到了那湖边西侧，若是白棋没寻到你告诉他一声。”
“殿下放心。”
“好。”安排好一切，孟岁安这会才觉着疼，她皱了皱眉，“日后这苦肉计看起来是不能再用了。”
白芷长叹一口气，拢了拢被子，正好落在伤口的边缘处。
“殿下放心，一切都按计划行事。”
此事事关重大，长公主不敢耽搁。
连忙差人往京中送信。
……
子时。
宋鹤眠得了圣旨便什么都顾不上了，急匆匆的往宫里赶。
待他到御书房时候，只见昭武帝站在桌案前一脸严肃，他此时盯着看的，正是上京城周边的地图。
“臣参见陛下。”
“不必多礼，快过来。”
“是。”他缓缓走了过去，只见昭武帝的手指正落在郊外赛马场上。
宋鹤眠眉头微皱，“陛下，可是长公主那边出了什么事儿？”
他微微颔首，“永安公主遇刺，当时萧时桉也在，两人这会皆身受重伤，送信来的时候还未醒。”
他瞳仁收缩，但不过瞬间，垂落的眼睑己经掩住了所有震颤。
“这会他们二人如何了？”他语气平淡，只是衣袖中的手却紧紧攥进了掌心中。
“萧时桉伤的重些，永安公主只是背后中了一箭，没什么大碍，不过宋爱卿，依你之见这刺客是冲着何人来的？”
“陛下以为呢？”他的回答滴水不漏。
“向明前些日子刚去了，这会他儿子便受了重伤，朕怕是不好同将士们交代。”
宋鹤眠声线沉的发涩，“陛下，那些人怕是冲着永安公主来的，臣可去探查一番，寻那些人的真实身份。”
昭武帝扭头一脸赞赏看着他，“果不其然，朕不论想什么都逃不开宋爱卿的眼睛。”
他神色淡然，“臣这便动身。”
“去吧。”他挥挥手，垂头视线再次落在地图上，故而他没有注意到此时宋鹤眠迈步时僵硬的步伐。
匆匆回府后，他首奔马厩。
只见素来平稳的首辅今日却好似疯了一般，还不等侍从们回过神来，他便驾马而去了。
众人回神，慌忙跟上。
那刺客的目标只能是孟岁安，不论到底是不是她，这个黑锅她都要背。
正如昭武帝方才所言，不能寒了将士们的心。
这萧时桉则会落得一个护驾有功的夸赞和赏赐。
天色蒙蒙亮时，宋鹤眠总算到了赛马场。
因长公主平日常来的缘故，三年前，此处便建了庄子，此时众人都歇在此处。
驸马好似早便知晓他会来，早早的等在庄子门口。
“宋首辅。”
“驸马爷。”他面色平静，声音透着低哑，“永安公主和萧时桉二人如何了？”
他神色严肃摇摇头，“时桉伤的重还未醒，永安公主也不见有清醒的迹象。”
他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若只是背后中剑，早该醒了才是。
“可是那箭上有毒？”
驸马摇头，“不会，太医检查过了，那箭上无毒，只是不知为何还不醒。”
宋鹤眠却觉着此事没这么简单，“李太医在后头，待会让他瞧瞧那箭。”
话音落了，他察觉不对，他对孟岁安好似担心的有些过了头，可眼前这位驸马，可是个人精。
他眸中带着一层冰霜，“行刺之人可寻到了？”
驸马颔首，“经过一路追踪，在时桉奋战的不远处寻到了十二具尸首，皆是中了毒死的，那几人穿着黑衣，身上不同程度带着匕首伤。”
顿了顿他道，“方才我去瞧过时桉了，他腰间别着的匕首，同黑衣人身上的伤口刚好能对上。”
“死了？”宋鹤眠眯了眯眼，“这便怪了，带我去瞧瞧。”
就在此时，戴着面具的人骑马而来，他的身后跟着一群侍从。
是永安公主的人，宋鹤眠视线落在那人身上，正是不久前裴玄怀让他查的那人，长风。
长风几人冲他们行礼。
宋鹤眠却侧身挡住了他们，“你们方才去了何处？”
“首辅，我们去查探还有没有遗漏的尸首或可疑的人。”
他的视线落在他的肩头，玄鹰立在他的肩上，可他的长袍却没有半分褶皱。
“这是？”他视线落在长风脸上，却只对上他没有半分温度的眸子。
长风开口，“信鹰，方才殿下己经醒了。”
不由得宋鹤眠松了一口气，“你这会是要去看永安公主？”
“正是。”
“既如此，我与你同去。”他眯了眯眼开口，训鹰送信，倒是有本事。
驸马打量着宋鹤眠的背影，不过瞬间，他便也跟上了。
天色渐亮，晨露微寒。
白英守在门口，见他们来了弯腰行礼，“奴婢这就进去通传。”
不多会她便出来了，“殿下有请。”
屋内血腥味掺杂着药味有些呛人。
三人跟着白英进来，视线却被一屏风遮挡住。
孟岁安有些虚弱的声音响起，“小师傅如何了？”
宋鹤眠愣住，不知她在说什么，驸马却是心知肚明，“永安公主不必担忧，时桉受了些伤，却没有性命之忧。”
“那便好，今日多亏了他，不然本宫可是要命丧黄泉了。”
驸马低声问询，“公主可是何人刺杀你们？那凶手有几人？”
孟岁安沉思一会，“大概有十人左右，他们身穿黑衣瞧不出脸，但该是冲着本宫来的，却没想到让小师傅受了无妄之灾。”
小师傅。
呵。
宋鹤眠声音有些冷，“那公主觉着这刺杀之人可来自燕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