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西0、肘腋之间
袁文笑意盈盈地站起,忽然出手,就是这么不动声色,肘腋之间出手,那么温柔甜蜜地笑着,纤手往徐盛章脖子上切。稳准狠,不废话,不拖沓。多好。
所有人都惊呆了。
更让人惊呆的是,徐盛章的一只手掌忽然放在脖子前,间不容发之际,挡住了袁文的手。
袁文的嫣然一笑,让徐盛章有些恍惚,但他的手还是习惯性地护住了要害。
“你会武功?”
“是的。”
“而且还很高。”袁文说:“圣依纳爵教堂号称远东第一大天主教堂,我去做过弥撒,那里人很多,尤其是清晨,有时要做几台弥撒。教堂的后院里有一畦菜地,从那里到营造厂是最近的路。”
“是的。”
“你为什么要去蒲西路路口,舍近求远呢?”袁文盯着徐盛章:“你每天清晨都去做弥撒?”
“是的。”
“风雨无阻?”
“是的。”
“可是,我看你胸前连一个十字架都没有,说明你并不是一个虔诚的教徒。我刚才挥手向你的脖子,就是确认一下,你的脖子上有没有挂十字架的链子。”
徐盛章默然。
“你进出都没有带保镖,因为你才是保镖。”
徐盛章叹了一口气。
“以你大少爷的高贵身份,你在为谁做保镖?”
徐盛章涨红着脸,黯然良久,方吞吞吐吐说了一个名字:“方若柳。”
袁文来之前,显然做足了功课,接口道:“你后妈?”
“嗯。”
“这就对了,你后妈我认识,她是虔诚的教徒,在教堂唱诗班,我们还一起唱过圣歌。”袁文说:“她比你还小两岁。”
“是的。”
“绑匪是来绑架方若柳的,所以,打伤一名绑匪的,并抓获的,并不是保卫团,而是你。”
徐盛章承认。
“你喜欢你后妈?”
徐盛章脸又红了,他叹了一口气。
袁文目光炯炯,忽然问:“你后妈漂亮,还是我更漂亮?”
徐盛章有些迷茫,转而说:“你们都很漂亮。”
“为什么?”
“因为你们都让人看一眼,就永远无法忘记。”
***
对这个答案,袁文并不满意。
她总觉得应当是自己更漂亮,更吸引男人。
徐盛章却喃喃说:“你们一个如湖面宁静盛开的莲花般高贵却不失亲切,妩媚却不失大方。一个如百合般精致却不失自然。一个如木槿花般洁白高尚,恬静却不失灵动……”
他穷尽美好的词,却不知道怎么形容。
“因为爱情。”
袁文被打动了,她也喃喃地说:“在俄狄浦斯情节不断被压抑的和无法释放的青春,只能在幻梦中寻找突破口… …我们是否纯粹的爱过?我们可以通过世俗的行为达到纯粹的爱吗? ”
她没有再问,也许,连她自己都无法找到答案。
徐盛章却说了一个很重要的线索,绑匪的领头人他认识,因为担心牵连到方若柳,才一首没有说。
因为他惹不起这个人。所以,虽然他将这个人说出来,也希望温政不要管这件事。
小桃灼灼柳鬖鬖,春色满江南。
说的就是方若柳,一代佳人,倾国倾城。东风柳陌长,闭月花房小,且将此恨,分付庭前柳。
这个领头人,是方若柳的追求者之一。
也是最疯狂的一个。
这个追求者居然是个女人,也是日本人,叫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