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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凰阁情报司内，百余名密探在沙盘前穿梭如影。墙上密密麻麻贴着大臣画像与关系网，用朱砂标注的“王鹤龄”“李肃”等名字旁，红箭头交错如蛛网。萧煜握着鎏金面具，指尖划过户部尚书王鹤龄的画像——那上面还沾着半片江南运来的桂花，是前日萧瑾密会时留下的证据。
“这批暗卫，必须在三日内就位。”萧煜转身时，身后二十名暗卫同时单膝跪地。为首的红衣女子摘下面纱，露出眼角的蝶形刺青：“殿下放心，青鸾组己掌握六部官员的作息规律。”她伸手示意，两名暗卫抬上一口檀木箱，箱内整齐排列着杂役服饰、歌姬头饰，还有暗藏机关的胭脂盒。
阁主捧着密函上前，烛火在他脸上投下扭曲的阴影：“禁军副将李肃明日将巡查工部，我们安插的铁匠...”
“不够。”萧煜突然打断，抓起案上的狼毫，在李肃的画像旁重重画下叉，“李肃是萧翊的心腹，光监视没用。给我找个他的把柄——比如，他那在扬州的老母亲，是不是还在私盐贩子的手里？”
密探们倒抽冷气。红衣女子青鸾轻笑一声：“殿下英明。属下正巧知晓，李肃每月都会往扬州寄去百两银票。”她从袖中取出一叠信件，墨迹未干的家书里夹着几张船票，“若让萧翊知道，他的副将与漕帮有染...”
“就这么办。”萧煜将信件抛入火盆，火焰瞬间窜起，映得他眼底杀意翻涌，“记住，我们要的不是情报，是乱局。”他踱步至沙盘前，指尖划过代表萧瑾的黄旗，“三皇兄在江南养了多少死士？王鹤龄篡改的漕运账本，藏在哪个暗格？”
阁主示意暗卫呈上特制锦盒，里面躺着十二枚玉珏：“这是给渗入萧瑾阵营暗桩的‘双面密信’。正面写着寻常琐事，用烛火烘烤后，背面才会显现...”他压低声音，“足以让他万劫不复的罪证。”
萧煜拿起一枚玉珏，对着烛光细看。玉珏内部竟暗藏夹层，夹层中蜷缩着细小的毒虫——正是见血封喉的噬心蛊。“好手段。”他冷笑，“若有人敢背叛，就让这蛊虫咬穿他的喉咙。”
此时，一名暗卫匆匆入内，呈上刚截获的飞鸽传书。萧煜展开信纸，瞳孔骤然收缩——上面赫然画着一柄折断的玄铁重铠，旁边用血写着“己办妥”。他转头望向阁主：“血刀门动手了？”
“正是。”阁主递上第二封密信，“他们伪装成工部杂役，在玄铁熔炉里混入了西域毒砂。三日后萧翊验收铠甲时，那些士兵...”他没有说完，嘴角却勾起一抹阴笑。
萧煜突然将玉珏狠狠砸在沙盘上，代表萧翊的银甲瞬间西分五裂：“萧翊啊萧翊，你以为有了重铠就能高枕无忧？”他抓起案上的势力分布图，猛地撕碎，“传令下去，所有暗桩立刻行动。我要在三日内，拿到萧瑾贿赂御史台的真凭实据，还有萧珩与西域商队的交易明细！”
青鸾上前一步，手中托着盛满蛊虫的瓷瓶：“殿下，这些噬心蛊需每月喂食鲜血。若暗桩暴露...”
“就让他们死得无声无息。”萧煜打断她的话，鎏金面具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光，“告诉他们，若想保住家人，就把眼睛擦亮点。”他望向墙上密密麻麻的关系网，突然抽出佩剑，剑锋划过王鹤龄的咽喉位置，“尤其是户部尚书——他那藏着真账册的暗格，本皇子势在必得。”
更鼓声穿透阁楼时，二十名暗卫己换上崭新的伪装。青鸾最后检查了一遍袖中的双面密信，对着铜镜将蝶形刺青隐入胭脂，转身消失在夜色中。萧煜站在窗前，望着京城方向闪烁的灯火，手中把玩着染血的玉珏。他知道，这些精心布置的眼线，即将成为插进对手心脏的利刃，而这场权力的游戏，也将因为这些暗处的棋子，变得愈发残酷与精彩。
暗处，一只信鸽振翅而起，脚上绑着的密信写着：“棋局己启，静候东风。”而在千里之外，萧瑾的画舫正顺流而下，萧翊的禁军在工坊里热火朝天地锻造铠甲，萧珩的铁骑向着潼关步步逼近。他们都不知道，有一双眼睛，正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准备在最关键的时刻，给予致命一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