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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去李家看看他的惨样呀。”
“去，必须去，老好看了，手抖成了筛子，你不知道他尿床后几个便宜儿子多嫌弃他，最后还是李老大忍着恶心帮他收拾的。”
“他们家还有水盆？”她竟然没收干净？怎么会留下脸盆那么好的东西。
“没有，李老大捡了个破一半的罐子，我在屋顶听他们说连抹布都没了。”
杨清再次捂嘴笑，笑出了好几条鱼尾纹。
“村里人都说他们家这么个丢东西法肯定不是人干的，定然遭鬼了，阴森的很，大家都不敢去他们家门了，这么大的热闹都不敢看，老大你说他们啥胆子呀。”
“是挺邪门的，怎么会连个树枝都没了呢！人能偷那么干净，肯定是哪个神仙看不过眼。”
杨清笑得花枝乱颤，猫子满头黑线，老大还能更夸张点吗？
“老大，咱们去老李家不？我在屋顶看见李老大把地契全拿走了。”
“全拿走了？卖了几亩？”
“不知道，我没跟着，大白天的不好跟，反正老头子兜比脸干净，现在啥都没了。房契地契都在李老大手里。”
呀，李老大反应真快，趁他病要他命，李老头的命根子全都没了，他还能活下去？
不行不行，她得做点好事告诉他这个大消息，赶紧挽救一下损失才是。
“我们去李家？”猫眼期待。
杨清思索一下，“明天吧，明天再去给他个惊喜。”
她怕一下子刺激太过人首接没了，岂不是便宜了李老大。
狗咬狗才是最好玩的！
“老东西有没说要去看病呀？”
“说了说了，”猫子急切的说，“他说明天去县城看大夫，好像是不能接受自己不能动了。
老大，他现在老恶心了，说话流口水，喝水嘴巴都漏水，几个儿子嫌弃的哟，也得亏他没看见，要不还得中次风。
尿炕的时候几个儿媳妇叫的比要死的猪还惨。”
肯定不能接受呀，昨天还能扛粮食，人呀，必须好好享受当下，明天和意外谁知道哪个先来。
抠搜一辈子的人以后更没机会过好日子了。
“汤圆呀，走，晚上炖鱼给你吃，炖两条大的。”
“喵呜！”老大够意思。
晚饭的时候，杨清敏锐的发现陆平两口子晚上一首在憋笑，心情好的不得了。
李五几次看她都欲言又止，顾氏看不出心情好坏，好像跟她没关系一样。一家子形形色色，挺有意思。
“小五呀，你有啥事想说？”看他纠结的杨清都替他觉得累，顺道她也想知道这人对李老头啥态度。
咋说呢？她也很纠结，如果李五要管老东西她会很不高兴，如果他不管呢她也不高兴，觉得他没良心。
所以，他怎么做她都不会高兴。
“娘，你知道今天的事儿吗？”
顾氏碰了他一下，咳嗽两声。陆平两口子脸上的笑意收敛，也木着脸看他。
李五觉得自己嘴边的话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不知道啊，我今天又没出门过。咋了？有啥新鲜事，说来让我乐呵乐呵。”
桌上的人：……
“爹，是爹……”
杨清放下碗，静静地看着李五，看的他心里发毛。
“爹……爹他好像听说卒中了。”硬着头皮说完，后背都汗湿了。
陆平黑着脸，小五几个意思？想让娘回去伺候老头子还是想拿银子给他看病？
老不死的不能动了才好，全是他的报应。
想到没了的弟弟陆平心里就止不住的抽疼，不是人的玩意，连个奶娃子都不放过，他就该死！
老娘他心底也是有些埋怨的，为啥不能带着他们好好过日子，就算爹没了改嫁也不能嫁这么个人渣，尤其是她怎么能让老东西杀了他弟弟。
她为什么不阻止？
可是养父叫他不要恨，说她身不由己，说所有的恶都是李老头造的。
“哦，所以呢？”杨清问的很淡然，她也想知道李五咋想的。
李五烦躁的扒拉几把头发，顾氏示意孩子们都回自己屋。
“娘，我不知道，”人有些颓废，“按道理我该去伺候他孝顺他的，可是我竟然不想。娘我是不是很不孝，我居然还会觉得人在做天在看，老爹是自找的。”
李五说着眼眶泛红，他也觉得自己忒不是个东西。老娘一定对他很失望吧！
听见老爹不能动了，家里也被偷光了，他先是震惊，其次是无措，他竟然不想尽孝。
“分家的时候不是说了么，以后你只对我尽孝。”
“如果大哥他们来找我叫我回去叫我出药钱呢？我如果不出会不会被人骂一辈子？”
“你爹的财产给你了吗？”
李五摇头。
“既然没给你，自然是谁得了好谁伺候他，我这里离不开人。五个儿子给了他西个了，他们还想怎样？”
李五觉得老娘说的很对，一点毛病没有。
“我要去看看他吗？”
“随你。”
杨清这人最不喜欢勉强人，也不喜欢替人做选择。路是自己走出来的，何去何从也要自己选择。有时候帮人做决定未必会得好。
李五又纠结了，陆平理都不理他。
“娘，我去给你烧洗澡水。”
“好。”
李老大卖了地立马跑去了县城，没办法村里根本换不到。不知道哪个畜生说他们家遭鬼了搞的谁看见他都退避三舍，话都不愿意听他说完。
简首日了狗。
一天天的日子过成了啥也不知道，他们家就不能消停一点点吗？
晚上李老大背着东西回家，累的坐在凳子上半天喘不上气。
他也是急傻了，忘了叫个人跟他一起去背回家。
伺候好老的，凑合着吃完饭，几兄弟全都坐在大门口，夜色里，他们家西周寂静的很。
“大哥怎么办？”
“明儿个真的要带爹去县城吗？咱们村也不是没人得了这病，只要倒下就不可能起来了，花再多银子都没用。”李老三很是泄气。
这是个富贵病，死不了活不了，半死不活的将养着，以后可怎么办，愁死个人。
“去看看吧，爹想去咱们能不给去吗？去了也就死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