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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怎么办？”
“大家轮流照顾呗，要不还能怎么办？”
李老二说出自己的烦恼，“爹现在的情况，让媳妇看着肯定不合适，只能我们自己看。”
几人点头，确实不合适，又是脱裤子又是擦身子的。
“我们守着就要一个人不能干活，早晚只能伺候他一人，家里现在没钱了，吃饭的人又多，爹说不定还要吃药啥的，我们养不起。”
“所以你是啥意思？不看了？你觉得爹能答应？”
“我想去请娘回家照顾老爹，又或者把老爹接回新房子伺候也行。
没有人比娘更适合照顾爹的了，你们觉得呢？”
其他人看傻子一样看着李老二，他说的是事实，老娘是最适合伺候爹的人，问题是人家愿意吗？
娘对爹，对他们啥态度他没一点数？
“你觉得娘能答应？”
“不一定，她对爹不可能没感情。一日夫妻百日恩，如果她知道爹卒中了说不定也会很担心他。以前都是气的，气爹不重视她。”
是这样吗？那么他们呢？
“大哥，你怎么说？”
“明天看了大夫再说吧。”
晚上，李老大屋里再次来了不速之客，刚刚卖地得的银子又没了，还有新买的粮食。
“爹，银子没了，全没了怎么办？”
李老头怒目圆睁，没了，一夜间又没了？
难道真的是老天惩罚他？
不可能，他做的算是啥恶事，比他坏的人多了去了。他们不都活得好好的，比他好太多了。
银子没了，今天去医馆的决定泡了汤，他们家又要卖地。
李老头绝望的躺在炕上，一天卖一亩地，他们家的地够卖多少天的？他们以后该怎么办？
老天爷，求求放过他吧，他错了，他真的知道错了，以后一定一心向善，再也不干坏事了。
原谅他一次行吗？就一次。他死不足惜，可是他的子孙还年轻，还要活着。
李家儿媳妇们受不住打击，在院子里哭的跟死了爹娘一样，孩子们也哭，他们又没饭吃了，又要继续饿肚子。
李燕子想跑，想去找祝家人，这个家她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老李家一大早的哭声一片，有好奇的壮着胆子来问一句，他们以为李老头断气了，没想到他们卖地的银子一夜又没了。
这……就很难评。
怕阴气波及自己，打听清楚的人跑了。
村民觉得整个老李家乌云压顶，那块地阴冷阴冷的。
杨清吃饱饭，带着李五来到李家老宅，她是来看戏的，村民却觉得他们有情有义。
现在谁敢去看李老头呀，没想到杨清和李五却去看望老头子了。
厚道人呀！
李山以前太愧对他们了。
“哟，来晚了，你爹断气了？”
李五面色巨变，院子里哭声一片，爹死了？他们没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
死了也好，死了也好。
爹，下辈子好好做个人！
“娘，你来了！”李老大惊喜，老二这次猜对了，老娘对爹果然还是很有感情的，还没等他们叫人就来了。
哎呀呀，娘来了就好了，以后他们家什么都顺畅了。
爹看病的银子有了，他们的口粮也有了。
院子里的人全都喜出望外，看杨清跟看一个行走的金元宝似的，奶来了，他们要跟奶一起过好日子了！
“奶，我饿！”
“老大，你孙子说他肚子饿。”
“嗯，太不好意思了，不小心一粒米也没给剩下。”
杨清乐的不行，饿才好呀，吃饱有力气就要搞事情。
“你们爹没了？”她知道李山还喘着气，故意想气气屋里的那个，老不死的现在还有半截身子能动，如果全身都不能动弹了那才叫好。
李老大嘴角一抽，“爹还好着。”
“那你们哭啥？”
“娘，我们家的银子不见了，昨天卖地的银子又不见了，你说这可咋整？咋整呀？”
李五嘴张的能塞个鸡蛋。
“银子又没了？”
“嗯，还没放热乎就没了。”李老大现在是真慌了，现在家里的情况就算他卖了所有的地自己也吃不到哇。
一家子不敢待屋里，看着院子里西方的天，总觉得阴森森的，鬼气很重。
“娘，家里现在只能指望你了，你千万不能不管儿子啊！”
“娘，你来了我们就有主心骨了。”
杨清：从未在老李家觉得自己这样重要过，现在可能她周身都闪着金光。
李五：几个哥哥怕是得失望了，他们今天是来看病的，娘怎么会帮他们呢？没见他们来看病人也是空手来的吗？
“你们爹呢？”
杨清不想理这些个白眼狼，大的不是人，小的前几天还打她孙子孙女呢！
“在屋里躺着。娘，爹现在身边离不开人，你来了就太好了，你照顾他最合适。”
什么！
李老西说啥梦话？
她照顾老不死的？她怕自己忍不住首接掐死他。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你们爹辛苦养大你们几个，现在他出事了生病了是你们尽孝的时间到了，竟然想让我伺候他？失忆？不知道我跟他和离了？”
“娘，我……”李老西一时语塞，他以为老娘来是因为对爹还挂念，不是，你不是担心他的身体来干啥呀？难道是来看戏的？
进屋，屋里一股浓重的尿骚味。杨清忍不住皱眉，把李五身上的衣裳扯下了一块，“味太重，我受不了。”
人呀，真不能生病，老头子才倒下一天吧，味就这么浓了？一院子这么多人却伺候不好一个病人，谁信？
哎，可怜的老货以后有的熬咯。
几个跟进来的儿子儿媳妇都抽动嘴角，老娘（婆婆）对炕上的人如此嫌弃，看来真指望不上她了。同时也失望无比，谁特么的想伺候一个屎尿都没法子自理的人。
“爹，娘和小五来看你来了。”
原本闭上眼的李老头立刻睁开眼，浑浊的老眼闪过异光，来了呀，都来了呀，看来他们还是惦记他的。
来了好呀，这两个人手里都有银子，只要他们愿意管他，就算瘫着他的日子也不会差。
“你……你……来了！”
我去，不严重呀，还能说话，她记得以前医院里很多病人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啊啊啊的。
杨清失望，果然坏人命硬。
“我来看看你，你咋还流口水呀？一把年纪就不能控制下自己吗？看着忒倒胃口。”
李老头：……
死老太婆啥意思？她不是担心他才来看他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