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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娘将吃饱的阿桃抱去安睡后，烛火在纱帐上投下缠绵的光晕。
南清禾倚在软枕上，看着陆晗予小心翼翼地替她梳理打结的长发，指尖的力道轻得像羽毛拂过。
"还疼吗？"他突然开口，声音低哑得能滴出蜜，发尾扫过她泛红的耳垂。
南清禾轻哼一声，转身时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药香："你说呢？"话虽带着嗔意，却主动将脸埋进他温热的胸膛。
陆晗予喉结滚动，将她整个人圈在怀中，下巴蹭着她发顶："以后我学熬补汤，每日变着花样给你养身子。"
她仰头时，恰好撞进他眼底翻涌的柔情。烛火将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在屏风上绘出旖旎的轮廓。
陆晗予的吻落在她苍白的唇上，辗转间带着小心翼翼的疼惜，首到南清禾伸手勾住他的脖颈，才加深了这个带着血腥味的吻。
"阿桃刚才攥你头发时，"南清禾喘息着贴在他耳边轻笑，"我竟觉得你连狼狈模样都好看。"
陆晗予呼吸一滞，猛地将她按回软垫，滚烫的掌心隔着寝衣覆上她还未恢复平坦的小腹："现在倒会打趣我了？"
话音未落，外间突然传来阿桃嘹亮的啼哭。
两人相视一笑，眼底满是无奈与宠溺。
陆晗予先一步起身，却被南清禾拉住袖口："等等..."她费力地支起身子，在他唇上轻轻一啄，"奖励你，最最称职的父亲。"
当陆晗予抱着阿桃回到内室，小家伙正攥着他的衣襟打奶嗝。
南清禾张开手臂要抱，却见丈夫突然侧身躲开："别动，仔细伤口。"
他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放在她枕边，自己则蜷在另一侧，大手同时圈住妻儿："我们阿桃长大了，定要像母亲这般聪慧，护着自己想护的人。"
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亮阿桃熟睡的小脸。
南清禾的手指轻轻抚过丈夫眼下的乌青，陆晗予顺势吻住她的指尖："睡吧，我守着你们。"
纱帐缓缓垂下，烛火渐弱，唯余绵长的呼吸声，诉说着比蜜还甜的缱绻。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卧房时，陆晗予早己轻手轻脚起身。
他望着榻上相拥而眠的母子，嘴角不自觉扬起温柔弧度。
阿桃肉乎乎的小手还揪着南清禾的衣襟，而她即便在睡梦中，也下意识地将孩子往怀里拢了拢。
他踮着脚取来披风，轻轻搭在南清禾肩头，俯身时鼻尖蹭过她的发丝，残留着淡淡的茉莉香。
正要抽身，却听见身后传来细软的声音：“又要偷偷溜走？”南清禾迷迷糊糊睁开眼，伸手扯住他的衣角，“昨晚说好要教我舞剑的。”
“你身子还没大好。”陆晗予无奈地转身，却任由她拽着坐回床边。
阿桃突然打了个奶嗝，小嘴一撇又要哭，他眼疾手快地抱起孩子，在房内踱步哄着：“阿桃乖，莫吵着母亲歇息。”
南清禾撑着身子坐起，看着丈夫笨拙却温柔地摇晃着襁褓，心底泛起阵阵暖意。“把他给我。”
她张开手臂，“你去把窗台上晾的桂花糕拿来，方才就闻到香味了。”
陆晗予依言将孩子小心地放进她怀中，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的手背，惹得她耳尖发烫。
“昨晚阿桃闹夜，辛苦你了。”南清禾低头轻吻儿子的额头，发丝垂落遮住泛红的脸颊。
陆晗予将糕点递到她嘴边，自己也咬了一小口，碎屑落在她衣襟上。他伸手去拂，却被她突然抓住手腕：“晗予，有你在真好。”
话音未落，阿桃突然“咯咯”笑出声，小手挥舞着拍在陆晗予脸上。
夫妻俩同时愣住，继而相视而笑。陆晗予凑过去在儿子胖嘟嘟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又顺势在南清禾唇上啄了一下：“是我们的福气。”
此时，院外传来仆人的通报声，南清禾慌忙要起身，却被陆晗予按住：“别动，我去应付。”
他将阿桃重新放回她怀中，临走前还不忘替她掖好被角，“好好歇着，等我回来接着教你舞剑。”
目送他离去的背影，南清禾低头看着怀中熟睡的孩子，又咬了一口桂花糕。
甜丝丝的滋味在舌尖散开，就像此刻心间蔓延的幸福，绵密而悠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