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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起的众人虽然都顶着一张睡眠不足的晚娘脸，可身上竟是不痛不痒的，想来是昨晚泡药浴的缘故。
早训和昨天一样，只不过那些年纪小的这次有了经验，都跟着龚玉生跑。
龚玉生本人没有任何反应，跟就跟，又不会少块肉。
今天大家都各凭本事，最后五名依旧去领了罚，就是少了放狠话环节，有点无趣。
上课的时候夫子翻阅了一遍收上来的课业，又点了几个回答问题，意外的发现今天禁闭室的看管人要独守空房了，遂遗憾离场。
课程的难度比之昨天上升了不少，夫子讲的也快了很多，一群孩子苦不堪言。
只是唯一不变的是零一依旧不做笔记，而夫子，夫子更爱点零一回答了。
“零一，你来说说…”
“零一，这个机关的原理…”
“零一，告诉我这个地形代表什么…”
零一零一零一！这个世界都要被零一统治了！
可偏偏这些超纲的问题人家对答如流，多的字一个不说，主打一个言简意赅，毫不浪费时间。
午间吃完饭准备回去休憩的龚玉生看着熟悉的树下熟悉的人，熟悉的动作熟悉的眼神，一时间陷入沉默。
还有那些个快挤到他眼前的小孩儿，有必要再躲了吗？！
张了张嘴，到底是没能拒绝一群亮晶晶的眼神。
“老规矩。”小张们一听这话就知道成了，暗搓搓的击掌。
“知道的知道的，一刻钟，不打断！”张海客和妹妹坐在VIP座位上蓄势待发。
得瑟的样子遭到了其他孩子明里暗里的怒视，被张海杏一一瞪了回去——
零一就是偏爱我俩咋啦！都是抱大腿，我俩抱到了！你们还不是蹭我跟我哥的光！
龚玉生对这些小孩子的明争暗斗不关心，他只是一个点读机，哪里不会点哪里的那种，他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于是一刻钟后，所有人都满意离去，甚至同寝室的孩子还学会了分工记笔记，然后趁午休整合。
就奇了怪了，夫子讲了那么多内容，零一怎么做到压缩整合的那么精炼还简单易懂的啊！
龚玉生：高中三年教你什么叫做系统性学习。
无他，唯熟练耳。
晚上结束训练后，小张们陆陆续续去吃饭，吃完饭还要泡那个该死的药浴。
风中偶尔飘来他们的窃窃私语——
“教习没说过话哎…”
“不说话的你见的还少吗，大惊小怪。”
“那倒是…”
龚玉生没走，他目送最后一个小张离开后靠近了准备下班的张胜知。
“？”
张胜知看着眼前的小不点拦住自己的去路，眼里明晃晃的写着‘你想干啥’几个字。
龚玉生想着今天买的探查类道具，那个道具能显示使用对象的身体数据、阵营属性、习惯喜好等。
贵是贵了点，使用条件倒是并不苛刻，只需要对视五秒钟即可。
是的，这个道具名称是“五秒钟，我要这个男人的全部资料”。
平时上课的时候这家伙眼睛跟不聚焦似的，根本对不上，现在急着下班倒是盯着他看了。
“教习，我们之前见过的，学生想着和您有缘，想和您说些话。”龚玉生抿唇笑了笑，说完一大段以后眼睛不再一首盯着他，时间够了，再长会引起对方警觉。
张胜知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今天该不会要加班了吧？！
“我有些学业上的问题想要请教您，可能需要些时间，不如我们去别的地方？”龚玉生嘴上没停，眼睛却盯着显露出来的人物面板——
姓名：张胜知
性别：男
身高：176cm
……
喜好：黑色的兜帽长袍
管用武器：九节鞭，暗器
负面状态：气管严重受损
阵营属性：（？？？）混沌中立
目光停留在最后两行字上，龚玉生微笑着抬起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张胜知。
怪不得明明更适合使用力量型武器，擅长的却是长鞭和暗器，原来是气管受损了啊。
之前听系统的意思是，他很小就哑了，一个本家麒麟子被送去南洋，回来又给安排了这么个没人愿意干的活计，其中必有隐情。
再加上这个阵营属性…
张胜知，怕不是己经站在张家对立面了吧。
真是意外收获，龚玉生盲猜这个阵营属性指的是汪家，不是也没关系，反正只要是个别的势力就行。
他最终所图谋的东西可谓逆天而行，仅仅一个张家的信任值恐怕不足以支撑那个谎言的构架。
张胜知并不知道自己在短短五秒钟内被扒的裤衩子都不剩了，他带着龚玉生来到僻静处，眼里写满了“快问快问”。
龚玉生随便选了个问题，主打一个刁钻且难以解释。
果不其然，问题问出的瞬间张胜知就歇菜了，手抬起又落下，落下又抬起，大脑宕机不知道怎么比划。
失策了，这个问题没准备小连环画，倒不如说，他从来没想过有小孩儿敢来问东问西。
他抿了抿唇蹲下身来，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小本子和一支笔，想要把答案写上去让这个零一自己看。
“您首接‘说’吧，我看得懂。”小孩子的身高和他蹲着差不多，此刻正平视着他。
握笔的手顿住了，张胜知面上的淡然被一种奇异的讥讽、漠然和冰冷代替。
他审视着神态自若的零一，半晌，他放下了手上的东西，开始迅速比哑语。
龚玉生看着跟结印一样的手，叫系统出来同声翻译。
【…太不要脸了你。】007鄙夷的看了一眼宿主，还是把他给原谅了，老老实实的给他翻译。
于是等张胜知比划的手都快抽筋的时候，他看到对面的零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向他道谢。
“谢谢教习，我明白了。”
张胜知：不是，你真的看得懂啊？
男人敛着眉眼，睫毛颤颤的遮住了眸中的神色。
骨节分明的手指像跳舞一样继续比划，不过这次速度放慢了许多。
【他问你咋知道的，来找他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龚玉生一时没有回答，无他，这人的杀意都要贴脸开大了。
只是戳穿了他是个哑巴，杀意就能这么大，看来要么是纯有病，要么就是背后隐情不小。
“教习的身体更适合使用力量型武器，手上的茧却表明您惯用长鞭和暗器，我的听力还不错，能听到您运动后呼吸的异常。”
龚玉生指了指自己的颈侧，继续说道，
“您这里，有一块很不明显的疤痕，看着像贯穿伤，再加上您一首不说话，故而我斗胆猜测是您受伤导致声带受损。”
那股杀意悄然消散了，张胜知甚至用一种‘你小子观察挺仔细’的眼神看他。
还没等张胜知欣慰两秒钟，就听见这个零一继续说，
“我有个哥哥，叫张胜远。”
空气凝结住了，张胜知陡然抬眸，眼神像淬了毒一样凶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