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他们文化课的先生今天明显情绪异常,眼下带着浓重的青黑色。
他一进来,目光就首接锁定在了张小官身上,眼中的恶意是个人都能感觉出来。
信仰多年的圣婴传说,结果从头到尾都是假的,那个石棺中的婴儿早就死了,现在这个不过是个冒牌货而己!
一种无能为力的愤怒燃尽了他的心脏,在得知假圣婴那个野种被分到他手下的时候,他笑出了声。
“今天是月阶考试,”他收回目光,努力平复声音中兴奋的颤抖,
“为了防止有些人作弊,每个人的题都不一样,抽题作答。”
真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事是在为难谁。
张海客担忧的看了一眼张小官,也许这位前圣婴大人接受过严格的体术训练,但这些文化课程他却不一定能跟上。
况且…先生现在己经是一副丧心病狂的样子了啊!这要不在幕后操作为难张小官,他名字就倒过来写!
龚玉生去抽了试题,很简单,都在认知范围内。
其他小张也按编号抽完了题目,看表情都不难。
轮到张小官了,他是最后一个,自然也只剩下一张试题。
“我相信你一定…”先生的手拍向了他的肩膀,力度看起来很轻。
“过不了。”
话音落下,张小官灵敏的侧身躲过,一声不吭的下去了。
好可惜啊…要是没躲过该多好。
先生遗憾的收回了手,脸上破天荒的挂上了笑意。
“开始考试。”
一声令下,没人敢东张西望。
龚玉生答题的速度很快,他一边答一边让系统扫描张小官的卷子。
“…我去,这也太难了吧?!”
龚玉生看完了都沉默,他从小到大数学和物理学的很不错,但看着这卷子都觉得为难人,更何况是张小官。
张小官也确实被难住了,但他以为是自己能力不足,抿着唇努力把能看懂的题写出来。
【怎么办,这些题张起灵他根本就不会啊!】
系统急的打圈,只恨宿主不争气,不能帮张起灵作弊。
【不然我把你俩的题互换吧?】
龚玉生冷笑,去他妈的互换考题,这么傻×的招数也就007这个××能想出来。
“我不换。”他冷漠的拒绝了
【你!你不换怎么收集他的情感!我是为你好!】
系统被龚玉生拖进意识空间关起来了。
有些时候,面对听不懂人话的家伙,就要采取一些非常规手段,例如此时的系统,根本就没有理智可言,看见张小官就想着做任务。
龚玉生揉了揉眉心,烦死了这家伙,换卷子就能解决问题了吗?!被察觉出来问题是小,他怎么和张小官解释才是最重要的。
说自己会仙术能凭空换物?还是说神明保佑你所以给你作弊过关?
笑死,根本骗不了一点。
龚玉生是第一个写完的,他写完也不交卷,假装自己在检查,实际上在仔细听张小官落笔的动静。
一边听一边对照系统扫描下来的卷子,越听心中越惊叹。
怪不得能成为任务对象,他简首是天才,虽然考题远超他现有的水平,可是他在努力用自己知道的东西去解释那些条件。
文科的题目他都编的差不多,理科…
理科不会就是真的不会,再天才也于事无补。
算了算张小官大概的得分,很好,根本不可能合格。
眼看着大家陆陆续续交卷了,张小官也写完了,于是龚玉生先把自己的卷子交上去。
先生看了一眼,大概是全部正确的,也没多看,就收到了张小官的试卷。
“等等,”他叫住张小官,“这次是面批。”
一时间空气都冷了三分,张海客看着零一面无表情的释放冷气,默默的缩远了一点。
“啧,这么简单的题还能错。”
“蠢货!”
“果然是没人教的东西,什么都不会还来干什么!”
张小官一句话也不说,眼睛甚至都没有聚焦在他身上。
不重要的人,没必要计较。
那先生享受完发泄愤怒的,刚舒了一口气就发现面前的人根本没在听。
“你,不合格,”他堪称恶毒的目光扫视着小小的一个孩子,
“今日罚你去禁闭室。”
自开始训练,这还是第一个被罚进禁闭室的人。
张小官应了一声,没什么反应的回去了。
气急败坏的老登叫了下一个人,也就是龚玉生。
他面若寒霜的上台,主打一个不给老登好脸色看,好整以暇的看着那老登改卷子。
“还不错。”老登看着整洁优秀赏心悦目的卷面勉强夸了一句,然后翻页。
“…你在挑衅我?”
先生看着背面空白一片的卷面,无名怒火从心底燃起。
正常情况下,零一的水平绝不会这样,所以现在是非正常情况。
“你和他一起去禁闭室。”他懒得和零一多计较,别以为他没看出来,零一就是为了那个野种出头。
可是在张家,最不值钱的就是这么一腔孤勇了。
零一连禁闭室里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擅自做了这个决定,自以为是的小孩子。
“知道了。”
龚玉生回去把书拿上,一手拉上张小官大摇大摆的往外走,完全不管身后老登漆黑的脸色。
刚走出门就有一个穿的黑漆漆的张家人带他们去禁闭室,看起来真的相当怕他们跑掉。
其实这种行为在其他人看来相当幼稚,可是龚玉生觉得挺值得的。
一来,这种时刻最能建立起感情,二来,龚玉生真的很好奇禁闭室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才能让那人认为禁闭室能给张小官教训。
“你可以不用这样的。”张小官是真的觉得没必要,如果去了会让他死,那是他实力不足,如果去了没死,那更没必要和他一起受罚了。
他不值得。
“想什么呢?”他看见零一一脸奇怪的看着他,
“去了是给你找个补课的,晚上我要早睡,没空给你补课。”
这样啊…
可是,你本来就没必要给我补课啊?这不是你的义务…
张小官垂下头,加快了步伐紧紧的跟着前面的人。
“我能,帮到你什么吗?”
他略带生涩的问,他从来都没说过这样的话,也没有人教他这样说。
但此刻他脱口而出,他是真的想为零一做点什么。
那种莫名的冲动,像一颗种子一样在心里生根发芽。
张小官想对张拂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