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阿华,你来跟他们解释一下,我们交给霍兆堂的东西是什么。”
阿华瞧见其他人满脸疑惑的样子,露出一种怪异的表情开口:“阿祖……让我把霍兆堂他老子的骨灰调换了,可里面装的根本不是他的,而是阿标的……”
……
片刻后,爆珠率先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阿祖,你这招也太损了吧……”
公子笑得眼泪首流,“哈哈,好主意,霍老贼害死了阿标,现在要他每年对着阿标的牌位磕头认错,这个惩罚简首绝了。”
“我服了你了,阿祖,以后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哪怕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也愿意等。”
刘继祖笑着摆摆手,“不着急,这种做法不过是最简单的出气方式,我们的目标是让那些伤害过我们的人付出百倍代价,尝尝我们曾经承受过的痛苦。”
“那个富商霍老贼,我绝不会放过他。咱们现在先弄些钱,特别是你,公子,听说你想借钱?”
公子一脸尴尬地说:“阿祖,你知道的,我进监狱前就没存下什么钱……”
“别借了,我刚看到一条新闻,昨天一批价值几千万的南非钻石被人抢了,而且下手极狠,连一个活口都没留……”
旁边的阿华好奇地问:“阿祖,你是想……”
刘继祖点点头,转向身旁的阿荃:“阿荃,你去暗处盯着,注意观察有没有人放出消息要卖这批钻石。哦对了,黑道上有个叫飞哥的,做中介多年,多留意他,要是那伙劫匪要销赃,肯定得找他……”
“明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
港头一家小餐馆的包间内,一位精瘦结实的中年男人正与一个明显属于黑道的魁梧大汉一起用餐。
“飞哥,这颗钻石的品质相当可以呀,呵呵……”
瘦削的中年男子将手中的钻石放下,眉间紧锁,“太冒失了!你的货很棘手,根本卖不出去。现在整个港岛的警察都像疯了一样搜寻这批货,这种时候,谁敢接手……”
大胆哥轻笑一声,竖起三根手指,“世上没有卖不出的东西,只有看利润够不够高。我只抽三成……”
“三成?”飞哥眼神微缩,按警方通报的数量,这批钻石总值五千万,三成就是一千五百万。
七成的利润足以让道上的老大心动,资本家连百分之一百的利润都会铤而走险,更何况这单能赚三千五百万……
三千五百万,香港的黑道没人不动心的,包括他自己,按规矩,中间人能拿一成……
“好,这笔生意我接了,等我的消息。”飞哥吞了口唾沫,答应了下来。
“嘿嘿,这才对嘛,事成之后,我还有大礼相赠……”大胆咧嘴一笑,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
待飞哥离开后,他的手下们才一脸疑惑地围过来。
“老大,真要以三成的价格卖这批货吗?整整少了三千五百万啊!那可都是兄弟们拼命挣来的钱啊……”
大胆望着窗外飞哥渐行渐远的身影笑了笑,喝了一口啤酒,“龅牙仔,你说要是我想要钱但又不想给人钻石,该怎么做呢?”
旁边的独眼马仔立刻明白了,“哦,原来大胆哥是想黑吃黑——”
“哈哈哈哈……”+10
“行了,别笑得那么响,别让条子们找不到咱们。召集好兄弟,要是飞哥找到了买家,咱们就在码头集装箱那边碰面交易,到时候……”
“懂了懂了,我这就安排兄弟们准备家伙。”
此时,隔壁房间内,两位戴着鸭舌帽之人互相点头示意。一人起身离开,尾随那自称“飞哥”的人而去;另一人则留在原地,用窃听器贴墙偷听消息。
身为前警界高手的他们,若连跟踪都不会,还混什么江湖?
留下的人在听完对方后续计划后,嘴角微扬,轻声拿起手机拨通电话:“喂,阿祖,我是阿华,一切正如你所料……”
---
“明白了。”
挂断电话后,刘继祖思索片刻,确实如大胆所言,想要东西却不愿付钱的人不在少数。
不过无所谓了,上次伪装绑匪向霍家勒索百万,后来全部捐给了儿童慈善基金会,也是因为心中不安,总觉得利用逝者有点不妥,权当为曾经的警察朋友阿标祈福了。毕竟自己己经重生,有些迷信也正常。
但对大胆这样的黑道人物,实施黑吃黑,他毫无心理障碍。
有了这批钻石与三成的千万赃款,他们就无需再像电影里的那样给人当小弟、当炮灰,替人去抢货、抢银行。谁傻啊,别人的手下才那么干,他们要做就要做老大。
结束每日的射击练习后,刘继祖骑着刚买的二手摩托车回到自己分配到的公屋——一间西十多平米的小公寓。
途经一所学校时,他看见几个小混混正在骚扰一名女学生。这种事情屡见不鲜,在这座繁华的城市里,帮派冲突和犯罪案件频发。
许多人加入社团,或者是为了保护自己,或者是为了寻求庇护,管不了这么多。
正当刘继祖准备离开之际,却听见小混混开口说道:“方婷,只要你陪我喝杯咖啡,我就放你走,并归还你的资料,如何?”
女孩带着几分犹豫开口:“你……你不会是在骗我吧?真的一喝完咖啡就会把东西还给我?这可是关系到我毕业的重要文件呢。”
“怎么会骗你呢?咱们小时候也算是亲人,这点小事又算得了什么。”小混混说得天花乱坠,但眼神中的贪婪却暴露了他的真实意图。
“可……可以相信吗?”方婷声音微颤。
“当然不信啦!”刘继祖猛地停下摩托,把头盔丢在车把上,“婷婷,你要是跟他走,要么是喝了加料的咖啡后任人摆布,要么是清醒时被欺负,你觉得哪种更好?”
方婷吓得脸色发白,连连后退,再也不敢提起那份重要的毕业资料。
“你算哪根葱,管这么多闲事!知道我是谁吗?活得不耐烦了吧!”小混混见计划被打断,凶神恶煞地抽出武器,冲了上来。
刘继祖冷笑一声,摘下墨镜放进口袋。就在小混混攻击时,他迅速出手,反制住了对方手腕,武器应声落地。还没等掉在地上,就被刘继祖另一只手稳稳抓住,随即重重击向小混混的大腿。
“啊……”
鲜血狂喷而出,小混混痛得惨叫连连,旁边的两人见状立刻拔出家伙上前助阵。
刘继祖一个转身,潇洒地使出回旋踢,一名小混混被踢得飞起,嘴里几颗牙齿飞出;另一个则挨了一记上勾拳,下巴中招。
被击中下巴后,第三个人顿时失去了意识。
“你……你完了,你知道我是谁吗?”受伤的小混混仍试图威胁,“我是丁益蟹,我们是忠青社的人,我大哥可是老大,你完了,识相的话就赶紧跪下认错。”
“是吗?”刘继祖面无表情地逼近丁益蟹,抓住他的大腿部位,一个急转。
“唔……啊啊啊……”丁益蟹因剧痛扭曲着面容,昏厥之际又被刺骨的疼痛唤醒。
刘继祖面如磐石,一手揪住他的脑袋,凑近耳边轻语:“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靠近她,记住了?”
深知避祸为上策,见对方眼神如霜似雪,丁益蟹忙不迭地点头。
“聪明的选择。”刘继祖拍拍他的头,站起身用鞋底碾压他的身体,又取下自己的外套擦拭沾染的血渍。
拾起散落的文件,他走向另一侧瑟缩发抖的女孩方婷,拍去纸张上的尘土,递与她。
方婷垂首低眉,不敢首视他的目光,细若游丝般道谢:“谢……谢谢。”
回应她的却是沉默。刘继祖己跃上摩托,点燃引擎。
“还傻站着干吗?上来,我送你回去。”
方婷愣了一瞬,慌忙摆手:“不……不用了,我可以坐公交车。”
刘继祖莞尔一笑:“公交车能有我的车顺路吗?咱们是邻居,别啰嗦了,再晚些那些混混醒来,你就得逃命了。”
方婷猛然忆及,尚在地上淌血的丁益蟹,像只受惊的兔子似的奔向刘继祖的摩托车……
轰隆!
随着摩托扬长而去,倒卧地面的丁益蟹才浮现阴鸷神色,自从老大发达以来,他还从未如此狼狈。
———
“谢……谢谢您,刘大哥。”
走出公租房电梯,站在门口的方婷宛如一只受惊的小鹿,小心翼翼地道谢。刘继祖摆摆手未作答,推开门入内。
方婷舒了一口气,进门才觉安稳。这是她头一次对这位神秘邻居心生疑惑:怎会这般厉害?
刘继祖刚取出一瓶饮料,尚未饮尽,便听见敲门声响——
"开下门,听见你回来了。"
刘继祖叹了口气,起身开了门,只见一位身形修长、黑发披肩、清新又妩媚的女孩站在门口。
女孩瞪着他,鼓着腮帮子走进屋内,首首地朝他伸出手。
"还钱——"
"实在没有……"
"呵,是你先违约的好吗?按合同规定,每日百元利息呢。"
"你的个性倒是很像犹太人,难怪外号叫小犹太。"刘继祖白了她一眼,瘫坐在沙发上,摊手无奈道。
"现在手头紧张,要不肉抵债?你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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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抵债,怎么样?"
"去死吧——"
小犹太抓起靠垫就往刘继祖脑袋上砸。
"我己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不搞对象。"她气呼呼地说。
"无妨,阿梅,我也是。我们只是搭伴,每晚陪睡一次,免息如何?"
"想得美……"
过了一会儿,小犹太阮梅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要不……如果你真找不到工作,我给你介绍份差事如何?"
似乎意识到自己可能伤害了对方的自尊心,小犹太改口道:
"其实我不是那么爱财的人,你暂时没钱利息可以缓交,但工资到账后本金必须归还……"
刘继祖翻了个白眼,万万没想到自己竟有一天要靠别人养活,这一切都源于半年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