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暝看得愣了神,盯着她的唇,吻了上去,他极其轻而慢,搜索她嘴里的伤口,
担心吵醒她,强行控制着速度,一点点允嗍。
权暝找到就在唇边附近,破了个小口子,女子唇瓣经过长时间的碾磨变成了鲜红色。
权暝阴郁眉的眼间一挥而散,全是餍足的回味,脸颊泛着一层浅浅的绯色,满意地抱着池沐入睡。
池沐听着权暝平稳的呼吸,睁开了眼,再不停她就得被迫醒来,唇都麻了。
权暝应该是查了李州远,希望李州远能识相离京。
还有江楚楚重生一事,权暝知道了……
隔日。
池沐醒来,入目瞧见男子的胸口,微敞的衣领,露出里面有曲线的胸肌,线条突然动了起来,
头顶传来一声轻咳。
权暝睁开眼有一会了,见人睡得安逸,不忍吵醒她。
池沐身子向后一退,腰间的手把她摁了回去,脸颊贴上了紧绷的肌肉,隔着胸膛鼓动的心跳一震一震,像是在拍她的脸。
权暝声线有些干巴巴,“想睡继续睡。”
床幔内的光线充足,时辰应该不早了,
池沐推了推他的胸口,借力起身,“奴伺候主子洗漱。”
女子挣脱的力道不像佯装,权暝放开她,让她起身下榻。
池沐像往常给权暝更衣,权暝看着神情冷眉冷眼的女子,他还没有消气,她先闹起脾气了。
池沐什么都没有说,把绣好的香囊挂在他腰间,
权暝瞧见她绣的香囊,心情舒缓下来,把朝外走的池沐拉回身前,半搂着她的腰,
“若是喜欢弹琴,弹便是,让侍女好好陪着你。”
池沐点了点头。
权暝用过早膳,穿着常服出门了,他走后,池沐去了耳房重新梳理了发髻。
福佑给她送来珠宝首饰,还有丝锦绸缎,
“这些都是主子赏下来的,池沐姑娘,主子对你的宠爱,可谓是第一人。”
池沐缄默不语,权暝对她更多的是占有欲,是上位者对兴趣之物的掌控。
未填妆色的池沐,从耳房走出,脸色显得苍白几许,
露白道:“池姐姐,你还好吧。”
昨夜主子回来的脸色可怕得很,露白和银莲被赶出了院,
今早进屋伺候,主子似乎还很生气,让她们滚。
池沐摇了摇头,“我没事。”
被咬出血的地方就一处,伤口上过药,就只剩下牙印了。
银莲提议道:“主子不在,不如去林园走走,散散心,弹弹琴。”
林园庭亭。
清风拂柳,乐色悠长,一曲结束,露白和银莲击掌称赞。
露白笑嘻嘻道:“池姐姐,你弹得真好听。”
“琴瑟幽幽,姑娘似乎有心事。”
一男声突然冒出,背着光踏入亭中,水墨玄衣,像是踩着光而来,长身玉立,俊美非常,
池沐眸光一掠,轻垂眼睫,神色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男主赵瑾越出现了。
银莲挡在池沐面前,开口喝道:“你是何人,竟敢擅闯权府后院。”
赵瑾越身边的护卫叱道:“大胆,皇上在此,尔敢不敬。”
皇上之名一出,池沐放下琵琶,跪地拜称。
“都起来吧。”
赵瑾越声音谦和,长相温润,难以忽视的贵气,显得清贵无方,还有着一股闲云野鹤的淡然,
“朕来寻权爱卿,闻乐而来,姑娘弹得甚是好。”
权暝得知皇上去了权府,赶到后院,
只见湖亭间,女子拨动琴弦,发出缠绵悠扬的乐声,缠绵地绕着女子的指尖,音色的起伏牵动她的神色,使其成为最瞩目的景色。
权暝眉头拧紧,大步迈去,赵瑾越坐在石凳上,望着女子一脸的欣赏,就是不知道是在赏乐还是赏人,
“臣来迟,还望皇上恕罪。”
赵瑾越站起身,亲自将男子扶起来,笑言道:“权爱卿为国忙碌,何罪之有。”
权暝抬身,目光首望女子,池沐看到权暝,手中的琴弦错拍,停了下来,她抱琴低头不敢言语半分。
一记高音,权暝和赵瑾越齐齐看向了她,两人各有深意。
权暝看到池沐害怕的样子,扫了眼赵瑾越,厉色道:“别再丢人现眼,退下。”
赵瑾越眼底闪过一抹深沉之色,转眸含笑道:“池沐姑娘这女子是权爱卿什么人,不知可割爱,入宫几日。”
权暝身子微怔,眉心冷沉,转而淡笑道:“皇上若是喜欢听曲,臣立马派人寻些高技之人。”
赵瑾越无谓道:“不必如此,若是权爱卿舍不得,就当朕没说过。”
音消,空气瞬间凝结。
“不过是个奴婢,皇上若是喜欢,带走即可。”
权暝眼中毫无波澜,喉咙沉得首发干,像是被抽走大量的水份,器官缺水变成干瘪,说不上的难受。
赵瑾越笑了笑,道:“如此甚好,池沐姑娘你可愿与朕走。”
池沐作为奴,连主子都同意,她还有什么不同意的,“谨听吩咐。”
赵瑾越徐徐起身,池沐把琵琶交给露白,
权暝见状身上的气息几度冷却,马上要离开这,连喜欢的琵琶都不要了,
他薄唇紧抿,瞳孔深处幽若死潭晦涩幽暗。
权暝死死盯着池沐,走近之时,一眼都未看他,就这么从他身边越过。
权暝不受控制的手紧紧抓住了她,望向她的眼极冷,他强忍懑气,
“琵琶带走,伺候好皇上,别丢了权府的脸。”
池沐转动手腕挣脱他,回身抱起琵琶,沿着最边角的位置,快步走向赵瑾越。
权暝瞳孔乌黑一片,如漩涡般深不可测的眸底溢出凌厉而残忍的光,如深晦的万丈悬崖,看不到尽头。
赵瑾越站在不远处,迅速一扫,嘴角勾起一道难以察觉的弧度。
权暝,你也有这种表情的时候……
池沐跟随赵瑾越上了马车,她抱着琵琶坐在角落里,像是遇到了非人的对待,脆弱又可怜。
赵瑾越收起探视的目光,问道:“池沐姑娘,可是在权府遇到了什么事?”
池沐头更低了,“没有。”
赵瑾越是喜游乐,却不是个冲动的人,不顾权暝的心情,将她带走,必定有目的。
赵瑾越漫不经心地说道:“姑娘认得一个李州远的人。”
池沐抱紧琵琶,无措得不知如何开口,选择了沉默。
赵瑾越抛出一句重磅,“李州远被人追杀,生死不明。”
池沐有了反应,抬头一见的眼神满是震惊,哑然无声。
赵瑾越了然,继续道:“伤得很重,如今正在安全的地方养伤。”
池沐放下琵琶,从座位落下,双膝跪地,郑重道:“多谢皇上。”
赵瑾越清然淡笑,道:“起来吧。”
池沐跪地不起,低着头,语气中透着沧桑无望,“奴身如柳絮,实在无以为报。”
赵瑾越凝视起女子,眼睛微微眯起,定格在女子因低头而微敞的领口中,
咬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