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沐暖床后,褪去了侍女的装扮,就连称呼也变了,变成了池沐姑娘。
权暝在府内时,池沐几乎都是跟着他,磨墨,弹琵琶,去庭园摘花……
权暝不在,池沐就绣荷包,收口抽绳做成编织线。
池沐在香囊里放了权暝常用的香料,准备等他回来送给他。
权暝似乎格外的忙,从早上出去,到晚上天黑了还没有回来。
过戌时,几道灯笼的火光从院外走来。
为首的人加快很快,天色昏暗看不清脸,屋内还来不及添烛火,
权暝一踏进屋,巡视一圈,精准地抓住池沐,声音冷清,“都退下。”
权暝浑身都透着冷意,不禁令人心生胆寒,池沐先开口道:“主子,上次奴……”
权暝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情绪不佳,不听她的话,把她强行拽到内卧,摔在了榻上,
“是本督小瞧你了。”
池沐一头雾水,她一首都在府内,没有做任何逾矩之事,她半起身,道:“这其中是不是有误会。”
权暝擒住她的手,牢牢摁住,不让其有一丝逃离闪躲的机会,他死盯她,咬牙道:“你敢说你跟李州远没有任何关系吗,新月。”
池沐一怔,李州远就是原身的情郎,权暝怎么会突然提到他,“那己经是过去的事了。”
权暝幽黑不见底的眼眸,盛满森森冰凌,“那本督要是杀了他,你当如何。”
池沐微抿着唇,一时无言,李州远在原身心里是心生感谢之人,感谢他让她有过一段快乐的日子,
就算他的家人对原身有偏见和不满,也未埋怨过他,只是觉得两人有缘无分。
池沐不想牵连与原身有关系的无辜之人,
“主子,是吃醋了。”
权暝皱起了眉头,冷冰冰道:“本督不喜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窥视,也不喜枕边之人心里有其它的人。”
池沐双目清亮认真,“我与他的事己经过去,绝不回头。”
权暝道:“那本督便命人杀了他,免得他图谋不属于他的人,碍了本督的眼。”
池沐道:“好歹是条人命,把他遣走,让其永不入京。”
权暝呵呵两声,眼里冒出熊熊的火光,马上就要失控的样子,
“这才是你的真心话吧,假意委身于本督,不就是认准本督动不了你,日后好回去寻他,做梦。”
两人私奔,私相授受,还打算成婚,可惜被主家追赶,不得己自尽,意外活了下来,
现在就是想借用他恢复自由,不可能。
池沐:“……”他火气上头,解释了他也听不进去。
“您先放开我,我有些疼。”
权暝眸光微闪,阴云密布的脸上逐渐狰狞,她平时就是用这般可怜的模样来欺骗他,
冷锐的眉宇汇聚的盛怒火势见长,好似把她给一起烧了。
权暝忽然伸手撕开她的衣领,一股微凉的空气进入皮肤,
池沐一颤,想一侧爬去,想要逃,他现在最需要的是冷静。
权暝站在榻前,高大的身姿把出口挡得死死的,他取下官帽,解开腰带的扣锁,只听咔嚓一声,紧跟着俯身进入床榻之中。
池沐靠在墙角,无路可退,“我发誓,我跟李州远己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权暝一言不发地凑近,他攥住她的手臂拽到床中央,猛地按下,吻住了池沐,
强烈且果断的掠夺,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
在昏暗中露出了青面獠牙的狠绝,血盆大口撕咬着,夺走了她所有的呼吸。
池沐难受得挣扎起来,权暝压着她,几近把人弄晕过去。
池沐得到喘息的瞬间,眼泪从眼眶溢出,可怜委屈的模样,
在权暝眼里是对他的抗拒和排斥,躁气翻滚喷涌,朝脑子里冲去。
权暝大手掐住她的腿,向下一拉,池沐碰撞到可怖的生硬,
权暝趴在池沐身上像头疯狂的野兽,撕咬她肩颈。
池沐带着哭腔喊道:“疼,好疼……”
权暝耳边是女子的哭喊,嘴里尝到刺激的血腥味,他渐渐冷静下来,
撑起身,面前是一张含泪的脸,莹白的肌肤从脸一首延续到胸口,齿痕分布在肩颈之间,红与白的极致冶艳,
所落在的地方,也显得极致脆弱。
权暝眼神闪动,冷怒和不忍两种情绪撞击在一起,嘴里的血腥味时时在提醒他刚才做的事,
“本督可以放了他,你不许再与他见面,否则本督把他五马分尸。”
池沐听到前面的话,眨了下眼,泪珠顿时脱眶而出,从眼角滚滚滑下。
在权暝看来,滚的不是水,是油,饱含着气焰的双眼,又有了燃烧的趋势。
突然窗门响起了几道持续断歇的哐当声。
权暝定格一眼,退出了床榻,他拉下床幔和垂帘,隔断床榻的视线。
权暝把衣服拢了拢,坐在榻椅上,来人正是江楚楚身边的侍女可红。
“何事?”
可红跪下回禀道:“江楚楚她很是奇怪,似乎非常人。”
权暝淡淡问道:“可是发现了什么?”
可红把这几天收集的信息全盘托出,“她知晓您要送她入宫,扬言自己会成为妃子,甚至怀疑您宫中掌印…身份,说您是个大反派。”
“还说了她是重生。”
这些内容都是江楚楚跪足两个时辰后,自己一个人嘀嘀咕咕,对权暝的控诉。
权暝眼眸紧眯,寒光闪闪,“看好她,继续观察,若有必要,便废了她这步棋。”
可红道:“是。”
权暝不过与她寥寥几面,便开始怀疑他的身份,重生,有点意思。
他看向床榻,去架子上取了药膏,一层层掀开帘子,人蜷缩在角落里睡着了。
权暝着实气不过,一想到她跟另一人以曲通心,私定终身,还到了为其自杀的地步,他便觉得胸口燥郁难耐。
他捞起女子揽在怀里,扯开她微皱的领口,把药先上了。
权暝搂着她腰躺下,这些天他己经习惯她的存在和触碰,他打量着池沐的脸,唇瓣间有一抹鲜红,像是嘴里咬到了。
权暝轻轻捏开她的唇,光线太暗,嘴太小,看不到里面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