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沐穿戴好从屏风走出,权暝堆放的折子上放着那张纸条。
池沐走过去,想要看看上面写了什么,权暝抬手盖住,深邃幽冷,深深的凝望着她。
池沐坐在隔壁,“怎么了?有什么还是我不能看的?”
权暝缓缓抬起手臂,把纸条露出来,
池沐拿过来一看,上面写着要尽快除掉权暝,让她把药给权暝喝下,再引权暝去御花园,
李州远被家人逼婚,事成就放她出宫,成全他们。
赵瑾越准备杀权暝。
权暝发难道:“想出宫了?李州远要成婚了,你不开心,想跟他相聚。”
池沐:“……”
“你想到哪去了,我是担心赵瑾越对你动手。”
权暝定定注视着她的表情,暂时没有看出异常,反正她己经是他的人,肚子里说不定有了他孩子。
就算没有孩子,她也休想出京半步。
赵瑾越想杀他,权暝倒要看看,赵瑾越要如何杀他。
纸条上的日期是三日后,
权暝准时前去赴约,池沐则待在清曜宫。
一人在清曜宫外大声喊道:“不好了,掌印大人出事了。”
可青道:“奴去瞧瞧。”
池沐颔首,可青出去后,殿内就剩下可蓝。
一名宫女端着茶杯递上,“娘娘,喝茶。”
池沐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宫女对她微微一笑,手腕极快对着可蓝砍了过去,
可蓝身体猛地僵了一下,晕了过去。
池沐没有大声喊,女子动作太快,明显是早有目的,对她态度还算友善,大喊只会适得其反,“你是何人?”
英女抓起她的手,道:“当然是来救你的,跟我走。”
池沐问道:“是皇上让你来的?”
英女对貌美的女子没有抵抗力,把计划都说了出来,道:“是的,皇上会在密道跟我们会合。”
出去查看的可青差点被假太监中伤,她放出信号,回到殿内。
英女拔出刀抵住沐妃娘娘的脖子,小声说道:“配合着点。”
皇上说了,一定要带走沐妃,必要时刻还可以用沐妃威胁权暝那个贼子。
可青喝道:“放开娘娘。”
英女是走江湖的,气势更足,“刀下无情,让开。”
可青不敢轻举妄动,把路让开了,英女带着沐妃朝外走,池沐全程都很配合,出了清曜宫,英女拉着沐妃朝着目的地走去。
池沐询问他们的计划,“皇上不是要杀权暝吗?”
英女道:“皇上只是引他过去,好救你出来。”
池沐甩开她的手,退后几步,道:“你走吧。”
那封信若只是为了引走权暝,为何要提到李州远,企图激怒权暝,是何目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躲在暗处的赵瑾越走出来,拦住了池沐的路,他眼神危险地看向她,
“玉妃己经死了,你难道还不清楚权暝的无情残暴,他不会放过你的。”
池沐知道自己躲不开,明说道:“虚伪,你不过是想利用我,何时在乎过我的安危,他无情残暴,你又好得了多少。”
英女反驳道:“皇上跟他不一样。”
池沐淡淡道:“对你不一样,对我来说都一样。”
赵瑾越是想让她看清权暝,他的残忍,他的冷血无情,以免她被骗权暝欺骗,陷入其中。
权暝声音幽幽的从一侧冒出,“皇上,这是在闹什么。”
赵瑾越眼疾手快,把沐妃抓在手里。
权暝身着玄衣缓缓走出,覆满森森然杀意的瞳仁紧视着赵瑾越的动作,他抬手将人带出,
赵瑾越的同伙全部被抓住,就连早一日离开的江楚楚,也在其中。
权暝低沉的声音充满阴戾,“放开沐妃,本督不说第二遍。”
赵瑾越怎么可能放开唯一可以威胁权暝的人,
权暝的耐心很有限,他拔出刀,对着一女子刺了过去,刀剑刺穿女子的身体,鲜血沾满了整个刀锋。
英女大惊失色,“英月。”
江楚楚吓得腿都软了,英月不就是女主吗,斗不过的,他们斗不过的……
赵瑾越身形一颤,他用刀架住沐妃,稍稍用力就能划破她的皮肤,“权暝,你是想让沐妃陪葬。”
池沐唇瓣轻启道:“看看吧,皇上,你的虚伪跟他有何不同。”
赵瑾越神色微变,他也是没有办法。
权暝冷冷一笑,面无表情地抽出刀,像垃圾一样丢在地上,抽出手帕擦拭手上的血,好似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她现在还有救,晚了可就没命了,她的生死,就在皇上的一念之间。”
赵瑾越不明白所有的一切都计划得好好的,他们进宫是从密道进入,无人知晓,权暝怎么会发现。
赵瑾越扫过几人,其中一人低着头,表情明显不对,几乎是下意识确定,
“小鲁,为什么?”
小鲁低着脑袋,双膝跪地:“我对不起大家,我的家人都在他的手里。”
赵瑾越输了,彻底输了,他放下刀,“放他们离开,朕随你处置。”
可青果断出刀,刺向皇上身后英女的双肩,防止意外出现。
池沐逃离刀口,权暝面色沉沉地疾步上前,一把将人拥入怀里,所有的害怕和慌张都流露了出来,
“没事了。”
池沐埋在宽厚的怀里,紧拴在腰间的手臂微微打颤,把她牢牢禁锢在权暝的一方天地,滚滚热度从胸膛涌出,跳动如鼓的心震也传了过来。
赵瑾越看着相拥的两人,极度的讽刺,他的妃子跟一个太监。
赵瑾越被送回勤政殿囚禁了起来,
权暝把沐儿送回宫殿,便来了勤政殿,做最后的步骤。
赵瑾越身着皇袍,正坐在龙椅上,向来人问道:“你想要这天下,何需扶朕上位,你自己坐不是更好吗。”
权暝是父皇游行在外时,与人意外生下的皇子,这事赵瑾越也是刚知道不久,
权暝身上留着赵氏的血,所以赵瑾越放弃杀权暝,带走沐妃,让他失去,让他难受,以此来报复他的所作所为。
权暝扫过辉煌的大殿,那张金碧辉煌的龙椅,确实让人渴望,可一想到那个男子,权暝就决定恶心,
“那个叫英月的女子,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可惜了。”
权暝嘲讽一笑,眼神冷漠至极,跟他的父皇一样,是个到处留种的禽兽。
赵瑾越不敢置信的眼眸,流闪着猩红的怒色,温润不在,他暴怒起身,
“英月呢,她人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权暝按住他的肩,压制在龙椅上,“好好按照本督要求做,她们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