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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店里，他点了几串鸡翅、牛肉、五花肉，又要了一瓶冰镇的雪碧。
找了个靠里的位子坐下，手机调成静音，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炭火翻腾，烟雾缭绕，那股孜然加辣椒粉的香味勾得人胃口大开。
林枫边吃边刷着手机，翻到几个大学室友晒的聚会照。
个个都是搂着自己的女友。
特别是蔡兵，每次搂的女人还都不一样。
太过分了！
他略一皱眉，忽然觉得自己过得也未免太孤单了点。
“要不要把小棠喊出来？”
“还是算了，等周末再去看她，这个月还有两次见面的机会。”
银发少女的脸庞浮现在林枫面前，搞的他的心又痒痒的。
但他摇了摇头，将跃跃欲试的心压了下去。
沉下心来刚啃完一串五花肉，就见店门口“哒哒哒”跑进来一群小屁孩。
五个，一水儿的小学生模样，大约十岁出头的年纪，头发剪得整整齐齐，穿着T恤、短裤，脸上还带着汗。
“老板！”
为首的是个鼻子有点翘的小男孩，他脖子上挂着一根五角星项链，看起来像是这群孩子的领头羊。
“今天我过生日，我们五个一共凑了五十块钱，刚在蛋糕店买了个小蛋糕，现在还剩十几块钱，你看……能不能给我们弄几个串串？”
他说得很认真。
“我们吃完就走，不打扰其他客人。”
另一个戴着小眼镜的孩子补充。
林枫原本只是随意一听，但服务员那句“行，小朋友你们先坐，我给你们弄点素菜”后，他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
一看，这几个小孩还真有模有样地排队、入座，礼貌得出奇。
蛋糕就一个小小的五寸蛋糕，奶油厚得不均匀，上头插着一根歪歪扭扭的“10”字蜡烛。
林枫一边咬着牛肉串，一边心里嘀咕：现在的小孩……好像和我以前也差不多啊？？
五十块，是由五毛两毛，一块凑出来的，硬币都不少。
看得出来，这些小孩子家里条件也一般。
旁边的服务员也有些触动，他想了想，忽然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手指划过几张整整齐齐的钞票。
“要不要……请他们吃点？”
这个念头在脑子里冒出来了。
但转瞬，他手一顿，眼神微暗。
“不行，我自己都快失业了，下个月的房租都还没着落，手上的钱，还得省着点。”
他微微叹气，把那个冲动压了下去，继续默默看着。
只是多拿了几串蔬菜。
那边，五个孩子己经开始点蜡烛了。
“戴豪，许愿吧！”
小眼镜推了推眼镜，认真说道。
“我想要……我想要一个变形金刚，一个会动的那种。”
戴豪咬着下唇，声音细小。
“哎呀你别许这种，应该许全班第一！”
“我们可没钱送你变形金刚，那个我知道，起码要两百块！”
另一个胖墩抢话。
“我就想要变形金刚。”
“好啦好啦，那你快吹蜡烛！”
林枫坐在不远的地方也看着，嘴角居然不自觉地勾了一下。
他忽然想到自己十岁生日时。
父母都在外打工，他是自己泡的方便面，用一根生日蜡烛插在桶盖上，吃着面。
许了个愿望：长大有钱了，再也不吃这玩意儿。
“唉。”
林枫又喝了一口雪碧。
桌边那个长发女人这时突然踉跄地站了起来，似乎喝高了，一手扶着桌角。
另一只手抱着手机，看着手机屏幕忽然笑了，笑得有点苦涩。
她摇晃着往卫生间方向走过去的时候，脚下一歪，差点撞上林枫那桌。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低着头道了声歉。
“没事。”
林枫头也没抬。
可女人忽然蹲下去，不是为了捡什么，而是抱住了膝盖，喃喃地说：“男人都是狗……我早该知道的……”
林枫皱了下眉，但还是没说话。
小孩子们那边正在分吃蛋糕，欢声笑语不断，小蛋糕被切成五份。
每人分一块，边吃边舔手指头，还互相拿奶油抹对方鼻子，闹成一团。
有那么一瞬间，林枫忽然觉得，自己的生活是不是也该简单一点。
他又瞥了一眼那个还蹲在地上的女人，终究没去多管。
女人嘛，自己就走出来了。
自己今天是出来吃肉的。
“来咯，小朋友你们的菜来了！”
服务员端着素菜出来了，是一盘炒生菜和一碗拌黄瓜，凑合吃。
孩子们对食物倒也不挑，一边吃一边继续叽叽喳喳聊着：
“以后谁先结婚，必须请兄弟们吃喜酒啊！”
“废话，我肯定第一个娶老婆！”
“你？你长得像窝头，还想娶老婆？”
“你说啥？再说一遍！”
“打你啊！”
“来啊！”
他们打闹得不亦乐乎，吵吵嚷嚷中，也没有一个人真正生气。
炒花生，拌黄瓜也吃得格外起劲，一人吃几块，公平公正。
就是林枫看着有些心酸。
他想宴请下小时候的自己。
“服务员，点菜！”
林枫一手举着雪碧，一手抬了抬，语气随意，但语调中带着点小小的霸气。
服务员刚刚准备去忙别桌，一听这声喊，急忙回头，点点头走了过来。
“把菜单给隔壁那桌小孩，他们点什么我买单。”
林枫指了指那一桌围着蛋糕的孩子，语气轻松，却分明有种莫名的温柔。
那群孩子显然也听到了林枫和服务员说话，还指着他们，原本嬉闹的声音瞬间小了下去。
他们以为林枫嫌弃他们吵闹，影响到林枫撸串了。
领头的那个小男孩——戴豪，一下子站了起来，有些慌张地走到林枫这边，小手攥着衣角，眼神躲闪。
“大哥……对不起，是我们吵到你了吧？我们马上就走。”
他说这话时，声音不大，但能听出那股小心翼翼的诚意。
林枫被这话逗乐了，摆摆手。
“走什么走？你们吃蛋糕，我都没吃上，太不够意思了。”
他抬起雪碧罐子，咕咚喝了一口，眼睛看着桌上的蛋糕，“可以给我一块蛋糕吗？”
戴豪一怔，先是一愣，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转头对自己的兄弟们说道：“把我的那块分一半。”
另几个孩子也不含糊，首接拿起小叉子，把自己盘子里的一小块蛋糕拨出一点，“老大，给你补上。”
“不错，不错。”
林枫笑着点点头，一边咬了一口奶油蛋糕，一边感慨，“比我小时候吃的好吃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