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灯将宴会厅照得如同白昼,鎏金花纹在傅家老爷子的深灰中山装上投下细碎光斑。当傅沉渊拽着林星晚的手腕出现在包厢门口时,空气瞬间凝固。
老爷子手中的紫砂壶"砰"地砸在檀木茶几上,茶水飞溅在名贵的波斯地毯上。
"畜生!傅沉渊,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老爷子脖颈青筋暴起,浑浊的眼球几乎要瞪出眼眶,
"她是你弟弟的未婚妻,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周淑琴身着暗红色旗袍,指尖捏着手帕款步上前,眉梢眼角皆是担忧:
"老爷,你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孩子们肯定有什么误......"她垂下眼睑时,一抹得意的神色却在眼底转瞬即逝。
傅明澈站在落地窗边,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死死盯着傅沉渊紧扣林星晚的手。
他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浅灰色西装的袖口微微颤动,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前。
傅沉渊面无表情地松开手,黑色西装在转身时扬起冷硬的弧度:"叫我来,是为了表演你那虚伪可笑的父爱,
还是叫我来看你们那可歌可泣的爱情?"他扯松领带,银质袖扣折射出嘲讽的光,"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混账东西!"老爷子抓起瓷杯狠狠摔在地上,碎片溅到林星晚脚边,"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玩意!"
林星晚盯着地面的裂痕,冷白的脸上没有半分惧意。她站在一旁默不作声,仿佛是个局外人。
傅明澈突然上前,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星晚,我们能聊一聊吗?"
她下意识看向傅沉渊,男人双手插兜倚在门框,黑曜石袖扣泛着冷光,眼神晦暗不明。
犹豫片刻,她转身往露台走去。雕花玻璃门隔绝了宴会厅的喧闹,月光洒在她黑色连衣裙上,勾勒出清冷的轮廓。
"我用了两年,才捂热你的心,怎么就把你弄丢了呢?"傅明澈摘下眼镜,露出泛红的眼眶,平日里温润的面容布满憔悴,
"星晚,你爱上他了吗?"
林星晚微微一怔,夜风卷起她耳畔碎发。远处城市霓虹闪烁,映得她的瞳孔亮如寒星:"没有。我不想卷入你们兄弟之间的战争。
"她攥紧裙摆,绸缎面料发出细微的摩擦声,"但你也看到了,我现在是他的艺人。"
傅明澈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我可以帮你!离开傅沉渊,我......"
"别再浪费时间了。"林星晚抽回手,指甲掐进掌心,"过去的就过去吧。
"她自嘲地笑了笑,睫毛在眼下投出脆弱的阴影,"订婚宴的事,我不怪你。"
她转身望向波光粼粼的江面,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以后没什么事,我们不必再见。我想靠作品说话,不想靠绯闻炒作。
傅明澈,你能明白吗?"江风掀起她的裙摆,露出纤细的脚踝,"只能说我们......有缘无份。"
傅明澈望着她决绝的背影,喉结滚动着说不出话。露台门突然被推开,
傅沉渊倚在门框,点燃香烟,火光在黑暗中明明灭灭:"聊完了?该走了。"
林星晚经过他身侧时,被突然拽住手腕。傅沉渊低头逼近,烟草混着雪松的气息扑面而来:"别忘了,你父亲的医生还在等我们。
"他的拇指擦过她腕间的红痕,声音带着危险的低哑,"别和傅明澈走太近,我不喜欢......"
话未说完,远处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林星晚转头望去,周淑琴捂着胸口瘫坐在地,老爷子正指着傅沉渊破口大骂。
而傅明澈站在阴影里,镜片后的眼神阴鸷得可怕,死死盯着傅沉渊揽住林星晚的手。
林星晚任由傅沉渊拽着往前走,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知道,这场豪门恩怨的漩涡,己经将她彻底卷入其中。而傅沉渊揽在她腰间的手,比夜色还要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