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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警官从肥姨店里出来之前，用平静的口吻安慰她：“不用紧张。事情一定会查清楚。”
可是，他的心中却掀起了巨浪，阿杰的神秘出现和消失，监控的诡异故障，这一切都指向一个难以解释的谜团。他深知，真相远比表面复杂。
他看向小谢，小谢也望着他，两人默默无言。
过了一会，小谢开口说：“陈警官，你觉得这位胖阿姨的话可信吗？”
“如果她在说谎，那她的演技也太好了。能够想到在监控中故意作一出戏，让我们相信她当时真的看到过阿杰，甚至还在最关键的时候让监控出现两秒钟的故障……”
陈警官一半是在回答小谢，一半也是在自言自语。
临走前，他问肥姨要了这两段录像的拷贝，死马当活马医，看看局里的监控部门能不能找到些破绽。
而目前，线索还剩下两个：张先生和李明。
晚上19：30，陈警官和小谢来到钟楼新村，敲响了张先生家的门。
张先生大大咧咧问了句“谁啊？”等开门看到两位警官，立刻收起了不耐烦的表情。
“张先生，我们此行是为了了解一些情况。”
张先生紧张了，所谓了解一些情况，多半是有麻烦临头。
当听完来意之后，张先生长舒一口气，“哦，原来是那小子。就是10号那天，对，没错……狗都睡着了，他来敲门，说我点了外卖，我tm（说到激动处，差点爆了粗口）……我根本没点什么外卖……把他骂了一顿，他后来就走了……”
“你确定看见他了？”陈警官拿出阿杰的照片。
张先生看了一眼，“那可不？第二天早上出门，还看见那碗牛肉汤放在门口呢。”
这下基本可以确定，阿杰确实在10月10日还亲自送过外卖。可他为何他10月6日至7日之间就死亡了呢？
张先生真的见了鬼了？陈警官用力摇了摇头，似乎要把这荒唐的想法从脑袋中甩出去。
只有再去找那位传说中的大神程序员李明了。或许他能从技术角度解释订单的异常？
陈警官和小谢驱车来到了李明在东城的家。
像李明这样的大神，是公司命脉所系，老板见了他也得客客气气。所以他不需要去办公室上班，坐在家里敲敲键盘就可以了。
他住在市中心的豪华公寓里。给陈警官开门的时候丝毫没有惊讶，脸色平静地说：“两位警官，你们终于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们会来？”
“进来再细说。”
陈警官和小谢走进屋内，映入眼帘的是一种极其诡异的装修风格：客厅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玻璃桌面，上面散落着几台笔记本电脑和一些不知名的电子设备，屏幕闪烁着幽蓝的光芒。房间的角落里，摆放着一排服务器机箱，嗡嗡作响，似乎在处理着海量的数据。而与这些现代科技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一些悬挂在墙上的符篆、香炉以及几本古老的书籍，它们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为这个空间增添了一抹神秘色彩。
李明身着一件宽松的黑色衬衫，下身搭配深色牛仔裤，头发略显凌乱，眼神却异常深邃。
“二位，请坐。”李明的语气平和而沉稳，仿佛早己洞悉一切。
桌上己经放了3个茶杯，李明仿佛知道今天有客人来访。
“我知道你们为什么来，阿杰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他开门见山地说道。
陈警官与小谢对视一眼，心中满是好奇。
“王总找到我之后，我遍查了平台所有程序的代码。从技术的层面说，这个系统开发非常的优秀，几乎无懈可击……”
李明微微停顿，似乎在组织着语言。陈警官和小谢知道他会继续往下说，也不急着催。李明是一个很好的倾诉者，他们只要倾听就够了。
“你们或许会觉得荒唐，但事实就是如此。我除了是一名程序员，还是一名阴阳师……”
小谢瞪大了眼睛，“李先生，接下来你该不会给我们讲什么鬼故事吧？”
李明掏出手机，点开了一个不知是什么的APP，倒转屏幕给两人看。
屏幕上是阿杰！
小谢惊讶地捂住了嘴。
阿杰说话了，“两位好，你们是……”
陈警官恢复了镇定，“我是江城刑警大队陈警官，你是孙文杰吗？”
“我是孙文杰。”
“你现在在哪？”
“我在一个很奇怪的地方，周围都是光……”
小谢站起身来，对李明说道：“李先生，你不要耍把戏了。我知道现在AI技术很发达。你给我们看的只不过是一个根据孙文杰的外貌和声音合成的智能体。你是技术超群的程序员，做到这一点并不难。”
李明摆手示意二人坐着不要动。他走到屋子角落里，搬过来一个小香炉放在茶几上。
三支信香一点，青烟袅袅。李明微微颔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随着他的咒语，三股青烟在空中渐渐交织、凝聚。
起初，只是几缕淡薄的烟雾在微光中朦胧闪烁，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开始缓慢游走。它们在空中旋转、缠绕，逐渐汇聚成一个模糊的轮廓。李明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个音节都仿佛带着神秘的魔力，让那烟雾愈发浓密。片刻之后，那团青烟竟在光影交错中，勾勒出一个熟悉的轮廓——阿杰的头像。那眉眼、那轮廓，竟与照片中的阿杰如出一辙，只是在这烟雾之中，带着一丝淡淡的虚幻与哀伤，仿佛阿杰的灵魂真的在这烟雾中得以暂现，诉说着未尽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