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抹了把脸上的沥青,指缝里还残留着周律师尸体的腐臭味。
苏夜把船票残片塞进解剖刀柄的暗格,金属的冷光映得她瞳孔泛着青色:“赵老板的尸检报告有蹊跷。”
孙保镖用军靴碾灭燃烧的货架残骸,他后颈的北斗七星纹身若隐若现:“赵总临终前让我转交保险柜密码——是圆周率小数点后的七个数字。”
警局证物室的白炽灯管滋滋作响。
我把三份尸检报告平铺在解剖台上,苏夜的银质解剖刀尖突然停在赵老板胃部造影图的阴影处:“看这个出血点,像不像被微型起搏器灼烧的痕迹?”
陈锋踹门进来时带起一阵穿堂风,他甩过来的档案袋里飘出一张汇款单:“赵老鬼这半年给瑞士银行的汇款记录,每次金额都精确到小数点后七位。”
白露抱着笔记本电脑撞开证物室的门,马尾辫上还沾着爆炸现场的灰烬:“师父!那个神秘账户的IP跳转到七星港气象局服务器了!”她鼻尖顶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敲出残影,“对方正在用斐波那契数列加密数据流……”
我突然抓起苏夜的解剖刀划开汇款单,锯齿状边缘在灯光下拼出北斗七星的轮廓。
孙保镖的军刀“锵”地一声钉入桌面,刀尖正指着第七颗星的位置:“赵总上个月改装过游艇的导航系统。”
加密数据流突然在屏幕上炸开成蓝色火焰,白露惊叫一声向后仰倒。
我拽着她卫衣帽子把人拉回来时,瞥见燃烧的代码里闪过半张泛黄的照片——二十七个戴着威尼斯面具的人站在甲板上,最右侧那人袖扣的蓝宝石反光,和江枭在表彰会上别着的领针一模一样。
“倒带三秒!”苏夜的解剖刀尖抵住屏幕,“放大第三排左数第七个面具。”
陈锋的配枪突然拍在键盘上,子弹壳弹跳着滚进数据接口:“气象局的备用服务器在码头七号仓库。”他扯开领带露出脖颈处的刀疤,“三年前扫毒行动,江枭的货轮就是在那儿卸的集装箱。”
孙保镖突然撕开西装衬里,北斗七星纹身下露出弹孔旧伤:“赵总遇害前让我在游艇安装过七个水下探测器。”他将军刀在掌心转了个刀花,“其中三个的坐标,覆盖了当年邮轮沉没的海域。”
白露突然把棒棒糖咬得粉碎:“对方开始用莫尔斯电码反追踪了!”她踹开主机箱扯出三根数据线,“给我七分钟,我要用赵老板的圆周率密码当解码密钥……”
我摸出周律师嘴里掉出的青铜钥匙,发现锯齿正好能卡进解剖刀的放血槽。
苏夜突然按住我缠着绷带的手腕,她指尖的寒凉渗进我渗血的纱布:“七星港的潮汐,每七小时会改变一次水下暗流方向。”
证物室的警报器骤然炸响,红光中所有显示屏同时浮现血色的倒计时。
燃烧的代码灰烬里,二十七个威尼斯面具正在顺时针旋转,每个眼眶里都闪烁着江枭领针上的蓝宝石冷光。
我攥着青铜钥匙的手心沁出冷汗,显示屏上的血色倒计时正跳到00:07:00。
白露嚼碎的棒棒糖渣溅在键盘上,她突然把三根数据线拧成麻花:"七分钟改七小时潮汐周期?
江枭在计算涨潮时间!"
苏夜的解剖刀突然割开我手背绷带,沾血的纱布缠住钥匙锯齿。"赵老板改装游艇是在上个月。"她将钥匙按进解剖刀放血槽,金属摩擦声像是有人用指甲刮黑板,"现在离大潮还剩......"
"西小时十七分!"陈锋的配枪在掌心转了个危险的弧度,他脖颈刀疤泛着暗红,"三年前江枭的货轮就是卡着大潮进的港。"他突然扯开孙保镖的西装领口,北斗七星纹身第三颗星的弹孔还在渗血,"老赵把探测器装在沉船区?"
警报声突然拔高三个音阶,显示屏上的威尼斯面具同时裂开猩红嘴角。
我抓起解剖刀划开三张尸检报告,刀尖在灯光下拖出北斗七星的银色轨迹:"白露留守解码,其他人分头......"
"赵总书房!"孙保镖突然用军刀劈开警报器,火星溅在他紧绷的下颌线上,"保险箱夹层藏着海事图!"他撕下染血的衬衣口袋,七个圆周率数字正渗进深褐色的血渍里。
我们撞开赵家别墅门时,咸腥海风正卷着暴雨砸在落地窗上。
苏夜的高跟鞋精准踩中波斯地毯第三块霉斑,暗格弹开的瞬间,二十七个威尼斯面具在壁炉上方投射出诡谲的光影。
"密码是死亡时间。"她突然将解剖刀插进保险箱锁孔,青铜钥匙的锯齿自动咬合七次。
陈锋的配枪突然抵住孙保镖太阳穴:"老赵后颈纹身是贴纸?"
金属门弹开的刹那,海潮声裹着发霉的油墨味扑面而来。
我伸手去够那叠泛黄文件,突然被苏夜按住手腕——她的解剖刀尖正挑着一根横贯保险箱的铂金丝,月光下泛着氰化物特有的淡蓝光泽。
"江枭的见面礼。"她割断毒丝时,刀身己经腐蚀出七星连珠的凹痕。
最上层的海图标注着七个猩红坐标,每个都对应着北斗某颗星的位置。
陈锋突然用枪管挑起张泛白的合影,背景里那艘锈迹斑斑的邮轮甲板上,二十七把空椅子正对着镜头。
孙保镖的军刀突然插进橡木地板,刀柄北斗纹饰开始诡异地顺时针旋转:"赵总遇害前说过,当七星连珠时......"他话音未落,别墅所有玻璃窗同时炸成齑粉,咸涩的海风里混进一丝若有若无的檀香味。
我抓起被腐蚀的海图,发现七个红点正在缓慢移动,连成的轨迹恰好覆盖当年沉船航道。
苏夜突然将解剖刀甩向壁炉,刀刃穿透第三个威尼斯面具的刹那,江枭领针上的蓝宝石反光在投影里闪了三次。
暴雨突然转向,雨点斜打在文件加密栏的斐波那契数列上。
陈锋咬开手雷保险栓,盯着别墅外榕树林里晃动的黑影:"姓江的狗鼻子比潮汛还准时。"他脖颈刀疤突突跳动,像条嗅到血腥的蜈蚣。
我摸到海图背面被血渍晕染的摩斯密码,指腹下的凸起突然开始有节奏地震颤——不是纸张的纹路,而是来自三百米外海面上某个正在激活的声呐装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