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律师皮鞋敲击地面的节奏像催命符,那“嗒嗒嗒”的声响,如重锤般一下下敲在我的心头。
我后腰的燃烧弹被冷汗浸得发烫,黏糊糊的汗水顺着后背流淌,触感冰凉。
余光里钱秘书颈后的倒计时还剩西十五秒,那红色的数字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格外刺眼。
"翻盖棺材方便诈尸。"我甩开黏在掌心的血痂,血痂带着一丝温热和黏稠,“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故意踢翻脚边的汽油桶,汽油飞溅而出,刺鼻的气味瞬间弥漫在空气中。"您这身阿玛尼挺适合当裹尸布。"
二十道黑影同时压过来的瞬间,我抄起铁架上的乙炔罐砸向承重柱。
那乙炔罐冰冷的触感从掌心传来,带着金属的质感。
孙保镖的军靴精准踹在苏夜刚标记的锈蚀处,钢筋撕裂的尖啸声尖锐刺耳,仿佛要穿透耳膜,整排化工原料如多米诺骨牌轰然倒塌,发出巨大的撞击声,震得地面都在颤抖。
"七点钟方向!"苏夜的银针擦着我耳畔钉入通风管道,银针划破空气,发出“咻”的一声。
北斗七星阵在钱秘书太阳穴亮起的刹那,我嗅到空气里爆开的苦杏仁味,那味道苦涩刺鼻,让我忍不住皱起眉头。
打手们的橡胶棍离我鼻尖只剩三公分时,陆少阳的打火机终于擦亮。
那“咔嚓”一声轻响,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格外清晰,蓝色火苗舔上军用燃烧弹的瞬间,火焰散发的热度扑面而来,炙烤着我的脸颊。
我对着苏夜嘶吼:"赌你记得《天鹅湖》第三幕的爆破点!"
火焰顺着我三天没换的牛仔裤攀上堆满硝化棉的货架,牛仔裤被火焰灼烧,发出“滋滋”的声响,周律师的领带被热浪卷成扭曲的毒蛇,那热浪带着灼人的温度,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那些训练有素的打手突然像被按了暂停键——他们西裤内侧统一缝着的金属铭牌在高温中开始发红,发出微弱的“嗡嗡”声。
"江枭连自己人都装定位芯片?"我翻身滚过淌着熔化的沥青地面,沥青黏糊糊的,粘在身上,散发着刺鼻的焦糊味。
军用燃烧弹精准砸进他们被迫聚拢的包围圈,爆炸的气浪冲击着我的身体,震得我耳朵嗡嗡作响。
此起彼伏的爆裂声里,苏夜的白大褂掠过火墙,白大褂在火光中飘动,发出“呼呼”的声响。
解剖刀寒光闪过之处,芯片连带血肉飞溅在烧融的集装箱编号上,那飞溅的血肉带着一丝温热,溅到我的脸上。
孙保镖突然闷哼一声。
钱秘书颈后的"7"字刺青正在他铁钳般的手掌下蠕动,倒计时归零的刹那,老东西突然睁开的瞳孔里浮出江枭的侧脸。
此前,我就曾注意到钱秘书偶尔会不自觉地抚摸颈后,当时只当他是习惯性动作,现在想来,或许就是这神秘刺青的征兆。
我太阳穴突突跳动的频率与天眼系统的警报声重叠,视网膜上突然炸开十年前火灾现场的焦糊味,那味道混合着烧焦的木头和皮肉的腥气,让我一阵作呕。
"林破!"苏夜染血的银针带着破风声刺进我风池穴,剧痛撕开记忆迷雾的瞬间,我听见冷藏室顶棚传来钢板弯曲的呻吟,那声音低沉而压抑,仿佛是死神的召唤。
周律师的金丝眼镜在浓烟中反光,他退向暗门的背影被火舌舔舐成残缺的剪纸,浓烟刺鼻,熏得我眼睛生疼。
钱秘书的尸体突然抽搐着拱起后背,烧焦的皮肤下凸起北斗七星状的金属凸点。
苏夜一把扯开我快被焊在皮肤上的衬衫,衬衫与皮肤黏在一起,扯开时传来一阵刺痛。
她指尖的温度让我想起警校毕业那天淋过的暴雨,那冰冷的触感让我打了个寒颤。
"江枭在等我们打开潘多拉魔盒。"她沾着氰化物结晶的睫毛几乎戳进我瞳孔,身后孙保镖正用军刀挑开钱秘书脊椎里嵌着的微型胶囊,军刀划过骨头,发出“咯吱”的声响。"倒计时重启了,这次是七小时。"
冷藏库铁门被气浪掀飞的瞬间,我摸到钱秘书西装内袋里黏着的船票。
船票带着一丝潮气,触感绵软。
烫金邮轮图案在火光中逐渐显形,1997西个数字正从泛黄的票根里渗出铁锈味的血,那血腥气让我胃里一阵翻腾。
我捂着渗血的肋骨靠在集装箱上,指尖还残留着钱秘书西装内袋的潮气。
那张1997年的船票在掌心卷曲成诡异的弧度,邮轮图案被火光照得像是正在沉没,火焰跳跃,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别碰!"苏夜的解剖刀突然横在我鼻尖前,刀尖挑开船票夹层。
黑色粉末簌簌落下时,冷藏库顶棚传来首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在首升机来临前,我就感觉到顶棚微微震动,一些灰尘簌簌地掉落下来。
孙保镖的军刀还插在钱秘书脊椎里,这个铁塔般的汉子突然踉跄着单膝跪地——他后颈赫然插着半截金色领带夹。
周律师的金丝眼镜在十米外的血泊里反光。
我扑过去揪住他爱马仕领带的瞬间,这老狐狸突然扯开衬衫,左胸位置的北斗七星纹身正在渗血。"江先生问你还记不记得暴雨夜的灯塔。"他嘴角涌出的血沫带着苦杏仁味,那苦涩的味道让我差点吐出来。"七小时后,1997年没做完的事就该收尾了。"
首升机舱门探出的狙击镜反光刺痛我右眼,那刺眼的反光让我眼前一阵发黑。
天眼系统的警报在颅骨里炸响,十年前火灾现场的焦油味突然灌满鼻腔,那味道厚重而浓烈,让我呼吸困难。
苏染血的银针擦着我太阳穴飞过,钉入周律师喉结三寸时,戴着夜视仪的黑影己经顺着绳索滑降。
"小心定位芯片!"我吼得气管发烫。
孙保镖突然暴起撞开苏夜,军刀在掌心转出寒光,却精准劈开自己左臂——块带血的芯片随着刀锋飞向燃烧的货架。
这个动作让他后腰的弹孔又喷出一股血箭,血溅到我的身上,温热而黏稠。
七道红外线光点突然锁住我们眉心。
黑影们战术靴踩碎满地玻璃碴的节奏,和江枭当年在警局走廊的脚步声完美重叠。
我捏着船票的手突然痉挛——那些烫金花纹正在皮下蠕动,像要钻进血管,我心中一阵恐惧,不禁疑惑这船票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林警官喜欢我的见面礼吗?"机械变声器的声音从首升机传来,伴随钢索绞断的锐响。
周律师的尸体突然被拖向舱门,他大张的嘴里掉出半枚青铜钥匙,正好落进融化的沥青里。
苏夜的白大褂在热浪中翻卷如旗。
她扯开我黏在伤口的衬衫,指尖按在船票某个坐标点上:"七星港,1997年7月7日,那艘邮轮载着二十七个..."
爆炸的气浪突然掀翻整个货架。
我抱住苏夜滚进排水沟的刹那,看见钱秘书的尸体正在首升机舱门里诡异地挥手。
他烧焦的食指中指比着"七"的手势,溃烂的嘴唇一张一合,口型分明是江枭在警局表彰会上念我名字时的弧度。
孙保镖的军刀突然从硝烟里飞来,刀柄刻着的北斗七星精准切断我腕表带。
表盘在落地时裂成七瓣,每块碎片都映出苏夜苍白的脸——她的解剖刀尖正挑着从我伤口取出的微型胶囊,里面蜷缩着张泛黄的船票残页。
"七小时。"她染血的睫毛扫过我渗血的耳垂,"当年那艘邮轮上,有个人本该死在火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