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的青石板被朝阳晒得发烫,百来张木凳挤得满满当当,外门弟子们的议论声像炸开的蜂窝。
江岚站在擂台边,掌心的木牌还带着体温,"江岚vs刘洋"六个字被他反复出毛边。
"呵,杂役也配和我同场?"
一道阴鸷的声音从左侧劈开人潮。
刘洋攥着木牌大步跨上擂台,玄色外袍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腰间刻着虎头的玉佩——那是他家族"寒虎门"的标志。
他扫过江岚的目光像淬了毒:"上回在密室让你捡了便宜,今儿我要你跪着把剑交出来,再磕三个响头认栽。"
江岚抬头看他。
少年额角的汗顺着下颌线滴在青石板上,喉结因为激动上下滚动。
系统面板在视网膜上跳动,"拳皇擂台战"模式的属性条正缓缓加载——力量+15%,反应速度+20%,预判精准度提升至92%。
他摸了摸储物袋里的古剑,剑脊隔着布料抵着掌心,像在轻轻叩门。
"刘师兄这么急着输?"江岚歪头笑:
"我还怕你撑不过十招呢。"
台下哄笑炸响。
王火旺在第三排跳起来拍大腿:"好小子!"
孙悦攥着衣角,指尖发白;李云缩在柱子后面搓指甲,嘴角扯出冷笑;
苏梅托着下巴,眼底闪过兴味。
最前排的秦风端着茶盏,茶烟里的目光像根细针,首扎进江岚后心。
裁判敲响铜锣。
"擂台战,开始!"
刀光裹着风声劈下来时,江岚甚至看清了刀刃上的冰纹——那是刘洋家族秘技"寒虎斩"的标志。
系统界面瞬间切换成水果忍者的网格,红色攻击轨迹在视野里拉出虚线。
他手腕轻旋,剑胚划出银弧,不是硬接,而是顺着刀势往斜上方一引。
刘洋的刀偏了三寸,砍在擂台边缘的石柱上,崩出火星。
他瞳孔骤缩,这是他第一次没能完全控制自己的招式。
"你耍什么阴招?"
他暴喝,刀势变沉,第二刀带着破风的闷响劈向江岚左肩。
"打地鼠反击·启动。"
江岚脚尖点地,像弹簧般弹起半尺。
系统提示里的"反击节点"在刘洋手腕处亮起黄光——那是招式老力未去、新力未生的空当。
他的剑胚精准点在对方刀背的薄弱处,"当"的一声,刘洋的刀被挑得打了个旋儿,虎口发麻。
"不可能!"刘洋额头青筋暴起,连出七刀,刀影织成密网。
江岚却越打越轻松,每一剑都像提前算好了对方的动作:
刀从左上劈来,他往右后滑半步;刀从右下挑刺,他往左前错三寸。
系统界面的"节奏掌控"进度条从30%跳到70%,他甚至能听见刘洋急促的喘息声里带着颤音。
"够了!"刘洋突然收刀后退三步,腰间玉佩泛起幽蓝灵光。"寒虎九变·第三变!"他的身影骤然模糊,再出现时己到江岚身侧,刀刃贴着后颈压下来:
"去死——"
江岚没回头。
系统的"危险预警"在视网膜上炸成红光,他反手挥剑,剑胚与刀刃相击的瞬间,"合成大西瓜"模式自动触发。
灵气在剑尖凝成青色光团,像滚圆的西瓜重重砸在刘洋胸口。
"砰!"
刘洋像断线的风筝飞出去,撞在擂台边的木栏上。
木栏应声而断,他捂着心口跪坐在地,嘴角溢出血丝,不可置信地盯着江岚:
"你...你根本不是用剑!"
全场死寂。
三息后,王火旺的吼声掀翻了屋顶:"好!这招够痛快!"
孙悦捂着嘴,眼睛亮得像星星;
苏梅推了推发簪,对旁边弟子低语:
"他不是靠蛮力,是在控制节奏。"
李云的指甲掐进掌心,盯着江岚的眼神像毒蛇吐信。
秦风的茶盏"咔"地裂了道缝。
他盯着擂台上的江岚,喉结动了动——这小子的打法太诡异,完全不按传统路数来。
接下来的比赛成了单方面碾压。
江岚抽签遇到的弟子,无论是炼气九层的猛汉还是擅长幻术的女修,都在他的"水果忍者+打地鼠"组合模式下撑不过十五招。
当他第三次将对手打下擂台时,演武场的议论声己经变了调:
"那小子是怪物吧?"
"听说他在秘境里得了古剑?"
秦风终于坐不住了。
他放下茶盏,对身后执法弟子低语两句。
三个穿着玄铁甲的筑基初期修士跃上擂台,将江岚围在中间。
"奉外门长老令,测试新晋弟子实战能力。"
为首的执法弟子抱了抱拳,眼神却冷得像冰:
"得罪了。"
江岚扫过三人,系统弹出"魔兽争霸基建模式·可用"的提示。
他指尖轻触储物袋,古剑在袋中微微发烫。
"启动。"
三柄长剑同时刺来的瞬间,江岚周围突然浮现出无数灵石幻象——那是系统根据他记忆生成的干扰物。
执法弟子的剑尖戳中幻象,灵气被吸走三成;
江岚则借着幻象的掩护,像穿花蝴蝶般在三人中间穿梭。
"水果忍者·连切!"
剑光连闪三次。
为首弟子的剑被挑飞,左边弟子的腰带被割断,右边弟子的发冠被削成两半。
三人面面相觑,同时后退三步,额头全是冷汗。
"测试结束。"
秦风的声音像浸了冰水:
"江岚,外门前十,核心试炼资格。"
散场时,夕阳把演武场染成金红色。
江岚刚走下擂台,孙悦就凑过来,声音压得极低:
"刚才我看见,秦风的亲卫在记你的招式。"
他点头表示知道,转身要走,却被一只素白的手拦住。
"那把剑。"林雪站在阴影里,眼尾的泪痣在暮色中忽明忽暗:
"它在回应你。"
江岚一怔,摸向储物袋。
古剑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像有活物在轻轻挠他掌心。
他掀开袋口一角,暗红纹路正泛着微光,像被风吹动的血河。
"你怎么知道?"他皱眉。
林雪没回答,转身融入人群,发梢飘来一缕淡梅香。
江岚望着她的背影,系统突然震动——【远古剑意活跃度+5%】的提示跳出时,他听见剑身上传来极轻的嗡鸣,像有人在耳边低唤。
深夜,江岚独自坐在练功房里。
月光从窗棂漏进来,在石桌上投下银斑。
他将古剑轻轻放在桌上,剑身的暗红纹路随着呼吸明灭。
指尖刚要触碰,系统提示突然炸开:
【检测到远古剑意残魂觉醒度12%】
【提示:需宿主每日以剑意共鸣滋养】
剑身上的纹路突然流动起来,像血液在血管里奔涌。
江岚盯着那抹红光,忽然想起秘境里石壁闭合时渗出的黑气,想起秦风茶盏碎裂的声音,想起林雪欲言又止的眼神。
窗外,一片乌云遮住了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