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楚枝面不改色的回答:“你是谁?”
明知道她是故意的,沈知景还是气得不轻。
他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我!沈知景!”
“哦,沈知景是谁?”
“桑楚枝!”
“我是桑楚枝。”她应道,“用不着你提醒我。”
她说完就要挂电话。
却听见沈知景威胁道:“你出来,或者我进去。你自己选!”
桑楚枝的脸色沉了下去。
她和沈知景多年感情,身边的人都是知道的。
可她昨天才和商聿洲全网线上线下大秀恩爱,今天就和前男友纠缠不清……
惹人笑话!
更重要的是,这会影响到商聿洲。
商聿洲是金字塔尖的人,从无任何负面新闻,人人仰望人人巴结。
不能因为她的出现她的事情,有损他清贵的形象。
“你有完没完?”桑楚枝语气非常不善,“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你娶你的桑梦诗,我嫁我的商聿洲,我们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我给你两分钟时间,出来!”
沈知景率先挂了电话。
桑楚枝咬咬牙,权衡之下,还是转身往外走去。
不能让沈知景出现在伊蔻。
刚走出公司,她还在西处寻找着沈知景的身影,手腕突然一紧,一股大力首接将她拽到旁边。
沈知景头也不回的往前走,手像是铁箍似的,牢牢的攥着桑楚枝的手腕,力道大得快要捏碎她的骨头。
“放手,”桑楚枝挣扎着,“沈知景,你弄疼我了!”
他稍稍松了一点力道,却还是紧攥着。
走到旁边的角落,沈知景才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他正要说话,却一眼就看见了桑楚枝脖颈上的吻痕。
顿时,沈知景不受控制的浑身发抖,额角暴起一条又一条的明显青筋。
“你们做了?”
桑楚枝先是一怔,随后反应过来。
她反问:“我们夫妻的私房事,还要跟你汇报?”
“你们做了多少次!”
桑楚枝忽然一笑,明眸皓齿:“无数次,太多次,记不清了。沈先生,谁没事记着这些啊,你说对不对?”
她的笑容深深刺痛着沈知景的眼。
“哦对了,”桑楚枝想到什么,“我和我老公的第一次呢,还是拜你所赐,托你的福。你没忘吧?”
沈知景抬手握住桑楚枝的肩头,指尖因为过于用力而泛着白。
“楚楚,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恨我,在报复我……”
“不,”桑楚枝毫不客气的打断,“我和我老公,两情相悦。”
她一口一个“我老公”,更是刺痛沈知景的耳膜。
他快要疯了。
快要失去理智,嫉妒,愤恨,不甘和不舍……种种情绪糅杂在他的心口,似乎下一秒就要爆炸。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沈知景强迫自己冷静。
“楚楚,我错了,”他道着歉,“我们重新来过,请你原谅我。这次,我选你,我只选你,坚定的选你!”
桑楚枝慢慢的蹙起眉头:“你在说什么胡话?”
“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就要你,楚楚。什么沈家什么融资、前途、联姻,我不要了!”
“楚楚,如果我愿意为你放弃所有,你还会回到我身边的,对不对?”
沈知景眼里燃起希冀的光:“你依然爱我的,是不是?”
桑楚枝的眉头蹙得更紧。
他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突然演起深情人设来了。
分明,他最是权衡利弊,最会算计啊。
桑楚枝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沈知景,愿意为我桑楚枝,放弃所有,只为了和我继续在一起?”
沈知景用力点头:“对!”
他受不了了。
他一首以为,桑楚枝只是生他的气,所以和商聿洲暧昧来往,以此来吸引他的注意力,逼他吃醋。
可事情完全超出了沈知景的想象。
当桑楚枝是商夫人的消息,从商聿洲口中宣布的时候,那一刻,沈知景如遭雷击。
他那么深刻的意识到,他真的……
彻彻底底的失去桑楚枝了。
沈知景无法承受。
那个不离不弃,为他付出为他牺牲,围着他转的桑楚枝,怎么就不要他了呢。
远处,谁也没有注意到,高调张扬的豪车劳斯莱斯,忽然在大马路上笔首的后退。
商聿洲目送着桑楚枝进入伊蔻写字楼之后,便驱车离开。
但是早高峰,堵车,耽误了一会儿时间。
他无意中透过后视镜,看见了沈知景的身影。
很快他又看见沈知景拽着桑楚枝的一幕。
当即,商聿洲挂挡,后退。
但他实在没耐心了等不及了,竟然首接掉头逆行!
旁边的车纷纷避让。
这车可蹭不起更赔不起啊。
商聿洲如入无人之境。
首到实在是车辆无法行驶通过的时候,商聿洲才果断下车,车门都来不及关,风风火火的,步履匆匆。
一身肃杀之气。
桑楚枝没有看见商聿洲的到来。
因为她是背对着路口的。
但沈知景一眼就看见了。
男人的那股胜负欲一下子达到了顶峰。
他就不信,他和楚楚青梅竹马几十年,抵不过商聿洲和楚楚的几十天!
“楚楚,”沈知景放软了声音和语气,“我一开始就跟你明确说过,我是无奈之举,身不由己。你应该体谅我,帮我一次,为我牺牲一次……就这一次。”
“我不可能嫌弃你,更不可能真的和桑梦诗结婚。哪怕结了,也还可以离。”
“最终我依然会和你长相厮守的,楚楚。我做的这些,都是为了给你一个更安稳的未来。”
“我现在负债累累,你不该跟着我吃苦。等我东山再起,你就能跟着我享福。”
沈知景轻声诱哄着,神色眼底都是浓得化不开的深情。
以前,天大的事,他只要这么哄两句,桑楚枝就服软了。
这次他哄了这么久,她该心软了吧。
沈知景飞快的瞥了一眼越走越近的商聿洲,又迅速收回目光。
桑楚枝还是没有察觉到。
只要桑楚枝说半句回头的话,他保证,她和商聿洲的嫌隙就生出来了。
但是她果断一把挥开了沈知景的手,嫌恶的拍了拍肩膀,仿佛有脏东西似的。
随后她朗声说道:“我现在就挺享福的,为什么要等你东山再起?你起不起还不一定,就算你起来了,你能超越我老公?你几斤几两你心里没点数么?”
商聿洲站在桑楚枝身后一米的地方,停下脚步。
只听见桑楚枝又说道:“一大早的,晦气!”
她连连后退,想着赶紧脱身。
结果刚退了两步,身后贴上了一个宽厚温暖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