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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僵硬地站起来，疯狂向尹柯使眼色。
尹柯低头在纸上写：【肌肉收缩的能量来源】。
我脱口而出：“ATP！”
教授满意地点头：“很好，那ATP的全称是什么？”
我：“……”己老实求放过。
邬童在旁边幸灾乐祸地笑，结果下一秒——
“邬童，你来回答。”
他的笑容瞬间凝固，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笔杆。我偷偷瞄见他课本上密密麻麻的笔记，居然每一页都用工整的字迹标注着重点。
"三磷酸腺苷。"邬童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耳尖微微发红。
教授推了推眼镜："不错，看来预习得很充分。"
下课铃响，我一把勾住邬童的脖子："原来我们的王牌投手私下这么用功？"
"闭嘴。"他甩开我的手，把课本塞进背包的动作却格外轻柔，"只是随便看看。"
尹柯若有所思地翻着笔记："根据统计，这门课的挂科率是23.7%。"
"所以你们俩偷偷用功不带我？"我瞪大眼睛。
邬童突然把一本笔记拍在我胸口："自己看。重点都用红笔标了，再看不懂就是智商问题。"
我翻开笔记，扉页上画着个迷你棒球场，旁边写着："击球区和好球带——重点章节标记。"突然明白为什么他最近总顶着黑眼圈。
——
周末的棒球社训练场格外热闹。作为新晋校队成员，我们三个被分在了首发阵容。但今天训练赛前，教练宣布要测试新战术。
"班小松，你改打右外野。"教练的笔在战术板上轻轻一点。
"啊？"我愣在原地。从小学开始，我就没离开过游击手的位置。
邬童皱眉："教练，他——"
"这是团队需要。"教练打断他，"全国大学生联赛采用新规则，我们需要灵活调整防守阵容。"
尹柯默默递给我右外野手的手套，上面还用马克笔画了个笑脸："视野更开阔，适合你。"
比赛开始后，我站在陌生的右外野，感觉浑身不自在。第三局上半，对方击出一记高飞球，我判断失误，球在手套边缘弹了出去。
"班小松！集中精神！"邬童在投手丘上怒吼。
我捡起球狠狠扔回内野，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接下来的几局，我像个提线木偶般机械地完成每个动作。
训练结束，我独自坐在器材室整理护具。门被推开，邬童拎着两瓶运动饮料走进来。
"给。"他扔过来一瓶，"右外野的传球姿势不对，你用手腕太多。"
我闷头喝水，不想说话。
"明天早上六点，我教你。"他转身要走，又停住，"...带上尹柯的数据分析。"
器材室的门关上后，我才发现饮料瓶上贴着小纸条："右外野手是一支球队最后的防线——就像你当年是我们最后的希望。"
——
晨光微熹的球场上，邬童一遍遍示范着外野传球的动作要领："用整个身体的力量，不是光靠手臂。"
尹柯则拿着平板在旁边记录："根据数据，右外野传球到本垒的最佳角度是35度。"
我试着调整姿势，第十次传球终于划出完美的弧线。邬童接住球，嘴角微微上扬："勉强及格。"
就这样，我们开始了特训。每天清晨，当校园还沉浸在睡梦中时，右外野的草地上己经响起规律的击球声。尹柯的数据分析越来越精细，甚至计算出不同天气条件下的传球轨迹修正值。
一个月后的队内对抗赛，当对方击出右外野方向的深远安打时，我稳稳接住球，一记长传首接送到本垒。
"Out！"裁判的喊声响彻球场。
教练在记录本上重重画了个圈："位置调整成功。"
赛后，邬童把毛巾扔到我头上："还行，没给我丢脸。"
尹柯也露出笑容："传球速度比上周提高了0.3秒。"
我望着记分牌，突然发现适应新位置的感觉，就像当年第一次接住邬童的变速球——陌生又熟悉，忐忑却充满期待。
北体大的宿舍是西人间，但因为我们三个是同专业同球队，教练特意安排我们住一起，剩下一个床位暂时空着。
邬童的床铺永远整洁得像没人睡过，被子叠成标准的豆腐块，连书架上的书都按高度排列。尹柯的桌子则堆满了数据分析的笔记本和平板电脑，墙上贴满了棒球战术图。而我……我的区域像被龙卷风扫过，衣服、棒球手套、零食袋混在一起，邬童每次看到都会青筋暴起。
"班小松！"某天清晨，邬童一把掀开我的被子，"你的袜子为什么会在我的鞋里？！"
我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可能……它们私奔了？"
下一秒，我的枕头精准地砸在了脸上。
尹柯淡定地坐在书桌前喝咖啡："根据统计，邬童每天早上发火的概率是87%，其中73%是因为班小松。"
我揉着眼睛坐起来："那剩下的27%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