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暗流与星火
暴雨在凌晨两点突袭,林小满被剧烈的雷声惊醒。她伸手去摸身旁,床榻己凉,顾沉的位置只留下一本翻开的《儿童医学百科》,书页间夹着星瑶画的全家福——画里西个人手牵手站在彩虹下,每个人头顶都有会发光的蓝星花。
楼下传来压抑的咳嗽声,林小满披衣下楼,看见书房门缝透出微光。顾沉蜷在沙发里,电脑屏幕映得他脸色青白,手边放着沾血的纸巾,还有一封拆开的恐吓信:"停止新药研发,否则让你的小女儿重蹈覆辙。"
"又在骗我说去处理工作?"林小满推门而入,声音发颤。她瞥见桌上的平板电脑,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二十多个可疑IP地址,全在追踪那个破坏新药实验的神秘组织。
顾沉慌忙将纸巾塞进抽屉,却因动作过猛碰倒药瓶。红色药片滚落在地,瓶身标签上"免疫抑制剂"的字样刺得人眼眶生疼。"只是预防排异反应。"他强作镇定,喉间却涌上腥甜,"下周陪星瑶去复查,你不是说想带她去迪士尼?"
话音未落,刺耳的警报声骤然响起。监控画面里,三辆黑色SUV冲破庄园铁门,武装人员戴着防毒面具逼近。顾沉猛地起身,却因眩晕扶住桌沿。林小满冲过去扶住他,摸到他后背冷汗浸透的衬衫。
"带孩子去地下室。"顾沉将防身手枪塞进她手里,声音沙哑,"记住,锁死防爆门,等我信号。"
"不行!"林小满拽住他的袖口,"七年前你冲进火场,三年前你独自面对阴谋,这次换我......"
爆炸声突然响起,震碎客厅的落地窗。星瑶哭喊着"爸爸妈妈"从楼上冲下来,星澈举着棒球棍挡在姐姐身前,镜片后的眼睛满是恐惧。顾沉迅速将孩子们护在身后,子弹擦着门框飞过,在墙上留下焦黑的弹孔。
"走!"顾沉推着家人往地下室跑,自己转身迎战。林小满最后看见他的身影时,男人正徒手夺过歹徒的枪械,动作利落却带着病态的苍白。地下室防爆门关闭前,她听见顾沉撕心裂肺的怒吼:"伤害我的家人,你们都得死!"
地下室内,星瑶抱着急救箱瑟瑟发抖:"妈妈,爸爸会不会像上次那样受伤?"星澈则蹲在通讯设备前,小手飞速敲击键盘:"庄园的防御系统还剩37%,我在黑入他们的车载导航......"
林小满握紧手枪,耳朵紧贴防爆门。外面传来激烈的打斗声,还有顾沉隐忍的闷哼。突然,一声熟悉的枪响刺破雨幕,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响。她感觉心脏停跳,刚要开门,星澈突然大喊:"妈妈!爸爸发来定位,让我们去西海岸线!"
暴雨中,林小满驾驶越野车狂飙。后座上,星瑶将蓝星花手链系在昏迷的顾沉手腕,星澈举着止血带压住他腹部的枪伤。男人睫毛上凝着血珠,却在意识模糊间抓住林小满的衣角:"别...回头..."
西海岸线的灯塔在雾中忽明忽暗。林小满将车停在废弃码头,远处传来首升机的轰鸣声。星瑶突然指着海面尖叫:"看!"只见漆黑的浪涛中,数十艘快艇亮着幽蓝的灯,如同深海恶蛟般逼近。
"带着爸爸去灯塔顶层。"林小满将孩子们推进楼梯间,"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出来!"她举起手枪,雨水混着泪水模糊视线。记忆闪回七年前的火场,那时的顾沉也是这样将生的希望留给她;三年前的医院,他发着高烧却守在星瑶病床前三天三夜。
快艇靠岸的瞬间,林小满扣动扳机。子弹穿透带头歹徒的肩甲,却招来更密集的火力压制。她躲在集装箱后,子弹在金属板上溅起火花。突然,身后传来熟悉的气息,顾沉不知何时捂住伤口出现在她身旁,手里握着从歹徒处缴获的机枪。
"我说过,别回头。"他的声音染着血丝,却带着令人心安的沉稳,"这次换我挡在你前面。"
枪林弹雨中,两人背靠背作战。顾沉精准的枪法压制住敌人的攻势,林小满则负责掩护他换弹。星瑶的蓝星花手链在顾沉手腕晃动,像暗夜中永不熄灭的希望。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海面漂浮着歹徒的残骸,远处传来警笛声。
"爸爸!妈妈!"星澈和星瑶从灯塔冲出来。星瑶扑进顾沉怀里,星澈则举着平板电脑兴奋大喊:"我黑进了他们的系统,找到了破坏新药的证据!"
顾沉单膝跪地,抱住两个孩子,却因失血过多险些栽倒。林小满慌忙扶住他,眼泪滴在他染血的衣襟:"你这个笨蛋,不要命了?"
男人虚弱地笑,指腹擦去她脸上的雨水:"值得。"他看向东方渐亮的天空,"等这次彻底解决,我们全家去冰岛,在极光下举办迟到的婚礼。"
星瑶抬起头,大眼睛亮晶晶的:"我要当花童!"星澈则掏出偷偷准备的戒指盒:"这是我用压岁钱买的,虽然是塑料的......"
海风卷起浪花,蓝星花的香气混着硝烟散去。林小满依偎在顾沉肩头,看着孩子们在沙滩上追逐朝阳。那些在暗流中挣扎的日子,终将成为他们生命中最闪耀的星火,照亮彼此前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