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时光琥珀
春风裹挟着蓝星花的香气漫过庭院,林小满站在花房门口,看着顾沉戴着草帽修剪花枝。阳光穿透他新长出的黑发,在脖颈处投下细碎的光斑,曾经苍白的皮肤如今己恢复健康的色泽——新药的临床试验成功,让他彻底摆脱了病痛的纠缠。
"妈妈!快来帮我!"星澈的呼喊从草坪传来。男孩正踮脚将风筝线递给妹妹,九岁的星瑶穿着淡蓝色连衣裙,胸前的蓝星花吊坠随着跑动轻轻摇晃,完全看不出曾经历过两次心脏手术的痕迹。
林小满弯腰拾起滚到脚边的线轴,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顾沉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发顶:"小心腰,昨天整理星瑶病历本又熬夜了?"温热的呼吸带着薄荷糖的甜味,那是他为了戒掉烟瘾养成的习惯。
手机在围裙口袋里震动,是王副总发来的邮件。顾氏集团研发中心成功攻克儿童先心病早期筛查技术,新闻稿里特别提到"以星瑶之名设立的慈善基金"。林小满嘴角上扬,将手机递给丈夫:"你看,我们的小星星真的照亮了很多人。"
顾沉的目光变得柔软,记忆回溯到半年前。那时他刚完成疗程,不顾医嘱执意要参加星瑶的第一次术后复查。当医生宣布心脏功能恢复正常时,星瑶突然从检查床上跳下来,张开双臂奔向他们:"爸爸妈妈,我的小心脏现在有力气跑马拉松啦!"
"今晚吃火锅好不好?"星澈的声音突然插进来,少年人清亮的嗓音里带着撒娇,"上次爸爸答应教我调秘制酱料的!"
"还要放好多好多蓝星花形状的虾滑!"星瑶举着风筝蹦蹦跳跳,发梢的蝴蝶结在风中飞舞。
顾沉笑着应下,伸手揉乱两个孩子的头发。林小满看着他眼底满溢的温柔,恍惚间又回到那个惊心动魄的雨夜——急诊室惨白的灯光下,他紧紧攥着女儿的小手,指节泛白却坚定地说:"别怕,爸爸在。"
夜幕降临时,餐桌上的铜锅咕嘟冒着热气。星瑶忙着给每个人碗里夹肉,星澈则专注地调配酱料,时不时偷尝一口。顾沉将剥好的虾滑放进林小满碗里,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的手背,熟悉的触感让心跳漏了一拍。
"爸爸妈妈,我有个秘密!"星瑶突然放下筷子,大眼睛亮晶晶的,"今天在学校,我画了全家福!"她跑回房间,举着画纸回来时,纸上歪歪扭扭画着西个人,每个人头顶都飘着一颗发光的星星。
"这里!"星瑶指着画中父母牵在一起的手,"老师说,相爱的人会永远牵着对方的手。"
林小满感觉眼眶发热,顾沉的手悄悄覆上来,与她十指相扣。火锅的热气模糊了视线,却让眼前的幸福愈发清晰——那些在病痛与阴谋中挣扎的日子,此刻都化作时光琥珀里的微光,永远封存着最珍贵的回忆。
深夜,安顿好熟睡的孩子,林小满和顾沉并肩坐在露台上。月光洒在蓝星花丛中,远处传来悠扬的风笛声。顾沉将毛毯披在她肩上,声音里带着微醺的醉意:"七年前救你的时候,我以为自己抓住了此生唯一的光。"他转头看向她,眼神温柔得能溺毙星辰,"现在才知道,我们早就成为了彼此的宇宙。"
林小满靠进他怀里,听着熟悉的心跳声。露台角落,星澈悄悄埋下的蓝星花种子正在破土,月光下,嫩绿的新芽闪烁着晶莹的露珠,像极了他们共同守护的、永不熄灭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