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暗潮汹涌

第九十七章 暗潮汹涌

西郊废弃工厂的铁门在夜风里吱呀作响，锈迹斑斑的管道垂落蛛网。顾沉将林小满护在身后，暗卫们如鬼魅般分散隐匿在阴影里。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新消息显示星瑶和星澈己被转移至安全据点，他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

"顾先生，别来无恙。"机械变调的声音从广播里炸开，厂房中央骤然亮起惨白的聚光灯。光束中，戴银色面具的人拖着轮椅缓缓现身，轮椅上蜷缩着的少女脖颈缠绕铁链，正是星瑶同学小雨。

林小满的指甲掐进掌心："放开那个孩子！"

面具人发出刺耳的笑声："林小姐还是多关心自己女儿吧。"他打了个响指，侧面屏幕亮起监控画面——星瑶正在病房熟睡，床头的输液管却连接着一个诡异的装置，暗红色液体顺着管道缓缓注入。

"那是混合了蛇毒与神经毒素的药剂，"面具人慢条斯理地说，"解药在我手里。"

顾沉浑身肌肉紧绷，七年前在金三角丛林作战的杀戮本能被彻底唤醒。他沉声道："你想要什么？"

"真相。"面具人猛地扯下面具，露出半张狰狞的烧伤脸，"苏晚是怎么死的？你当年在那场大火里藏了什么秘密？"

林小满浑身发冷。火光在记忆里炸开，她想起顾沉书房深处的保险箱，想起某次深夜醒来时，丈夫对着泛黄日记本无声落泪。此刻男人的脊背绷成冷硬的线条，声音却平静得可怕："当年有人买通司机制造车祸，我一首在追查。"

"追查？"烧伤男人癫狂大笑，"你明明知道是你父亲派人干的！顾氏集团发家的第一桶金，沾着苏晚全家的血！"

惊雷炸响天际，暴雨倾盆而下。林小满看着顾沉骤然苍白的脸，终于明白他为何总是在深夜独自对着家族族谱出神。烧伤男人举起遥控器："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亲手毁掉顾氏集团所有犯罪证据，或者看着女儿痛苦而死。"

"我选第三项。"顾沉突然扯开领带，露出锁骨处狰狞的旧伤疤，"七年前你在丛林朝我开枪，子弹距离心脏只有三毫米。"他缓步逼近，周身散发着令人战栗的杀意，"今天，该算总账了。"

就在这时，星瑶病房的监控画面突然剧烈晃动。一个蒙着黑纱的女人闯入镜头，她动作利落地扯断输液管，抱起星瑶冲向安全通道。烧伤男人脸色大变："不可能！她怎么会......"

暴雨中，黑纱女人抱着星瑶的身影与记忆重叠。林小满突然想起那张泛黄照片——苏晚笑靥如花的模样，与眼前的女人竟有七分相似。顾沉显然也认出了来人，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小晚？"

黑纱女人顿了顿，却并未回头。她将星瑶交给赶来的暗卫，转头朝工厂方向奔去。顾沉想追，却被烧伤男人甩出的烟雾弹拦住去路。浓烟散去时，现场只留下小雨和一张字条："明日黄昏，顾氏老宅。"

星瑶在医院苏醒时，晨光正好。她看着父母疲惫却欣喜的脸，突然从枕头下摸出个U盘："那个阿姨给我的，说里面有爸爸需要的东西。"

U盘里的视频画面让顾沉瞳孔骤缩——二十年前的监控录像里，年轻的顾父与一个戴礼帽的男人密谈，桌上摆着苏晚父亲公司的收购合同。画面一转，是车祸当晚的行车记录仪，黑色轿车里的司机赫然是顾氏集团的老管家。

"原来当年父亲为了吞并苏家产业，不惜制造车祸。"顾沉攥紧拳头，指节泛白，"更可笑的是，我还亲手将老管家送进疗养院安度晚年。"

林小满握住他颤抖的手："现在真相大白了。"

"不，还没完。"顾沉将女儿搂进怀里，"明天去老宅赴约，我要让所有罪孽都暴露在阳光下。"

夜幕再次降临，顾氏老宅灯火通明。烧伤男人带着一群持枪暴徒占据了庭院，而本该坐镇指挥的顾沉，却带着林小满和孩子们出现在了城郊码头。星瑶指着远处集装箱上的投影惊呼："那不是老宅吗？"

实时画面里，黑纱女人以一敌众，招式狠辣凌厉。烧伤男人终于认出她的身份，惊恐大喊："不可能！你明明己经......"

"那场车祸要了我半条命，但也让我看清了真相。"黑纱飘落，苏晚的面容苍白却坚毅，"这些年我一首在收集证据，就等着今天。"她按下遥控器，无数警笛声由远及近，特警部队的突击车冲破老宅铁门。

顾沉看着手机里传来的现场画面，低声道："对不起，当年没能保护好你。"

电话那头传来苏晚轻笑："现在保护好你的家人就够了。哦对了，有个小家伙想见见星瑶。"镜头转向角落，一个怯生生的小女孩抱着泰迪熊挥手——那眉眼间，竟与星瑶有几分相似。

林小满看着丈夫震惊的表情，突然想起苏晚出现时，星瑶毫无来由的亲近。她握住顾沉的手轻轻摇晃："回家吧，有些故事，该让孩子们知道了。"

暴雨初歇，月光重新洒在海面。星瑶趴在船舷数星星，星澈在甲板上追着萤火虫乱跑。顾沉拥着林小满，看着远处城市灯火渐次亮起。所有的秘密与仇恨都将沉入海底，而他们的生活，终将迎来新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