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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雨夜的霓虹在柏油路上碎成斑斓的光河，林栖攥着离婚协议的手指微微发抖。玻璃幕墙映出身后男人的倒影，玄色风衣下摆沾着雨珠，腕表表盘折射的冷光像极了他眼底的疏离。
"沈砚辞，这是最后通牒。" 她转身时将文件拍在大理石桌面上，无名指上的婚戒硌得生疼，"要么签字，要么我让你在商界再无立足之地。"
男人慢条斯理地摘下墨镜，琥珀色瞳孔扫过她泛红的眼尾："林大小姐真是好手段。" 他倾身向前，雪松混着威士忌的气息将她笼罩，"用家族势力威胁枕边人，这招够狠。"
记忆突然闪回三年前的慈善晚宴。林栖穿着雾紫色晚礼裙，在旋转楼梯上不慎崴脚，是沈砚辞伸手将她揽入怀中。那时他还不是叱咤风云的投行新贵，只是个戴着黑框眼镜的金融分析师，掌心的温度烫得她心跳漏拍。
"小心。" 他的声音带着磁性，"这双 Jimmy Choo 虽美，却不适合奔跑。" 他弯腰为她脱下高跟鞋，西装裤绷出漂亮的线条，"我背你去休息室？"
后来他们开始约会。沈砚辞会在她加班时送来暖胃的粥，在她生理期煮红糖水，甚至为她学会了插花。某个雪夜，他单膝跪地，戒指盒里躺着她随口提过的古董钻戒："栖栖，做我的沈太太好不好？"
可婚后的生活却像被调包。沈砚辞越来越忙，深夜归家时身上总带着陌生的香水味。林栖在他手机里发现暧昧短信，在他西装口袋摸到酒店房卡，甚至亲眼看见他与当红女星在地下车库拥吻。
"你就当我是疯子。" 此刻沈砚辞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抵在落地窗上，"但离婚......" 他的吻落在她耳垂，"我不同意。" 玻璃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林栖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却在他扯开她衬衫纽扣时猛地推开他。
"别碰我！" 她抓起桌上的红酒泼向他，酒液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滑落，"沈砚辞，你不配。" 她转身要走，却被他从身后抱住，滚烫的呼吸喷在她颈间："栖栖，我后悔了......"
暴雨倾盆的深夜，林栖在书房整理资料。突然传来钥匙开门声，沈砚辞浑身湿透地站在门口，手里捧着她最爱的铃兰花束。"我把那个项目停了。" 他的声音带着沙哑，"以后再也不加班了。"
林栖冷眼看着他："现在装深情，不觉得晚了吗？" 她打开保险柜，取出一叠照片甩在他面前，"这些够不够让你身败名裂？" 照片里沈砚辞与不同女人亲密互动，每一张都刺得她心脏抽痛。
沈砚辞捡起照片，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自嘲与绝望："原来你早就知道。" 他逼近她，指尖抚过她泛红的眼眶，"那你知不知道，每次应酬完推开那些女人，我满脑子都是你？"
他的吻突然落下，带着近乎疯狂的掠夺。林栖挣扎着，却在触到他后背的疤痕时愣住 —— 那是去年她出车祸，他为了护她留下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想起他在病房守了三天三夜，想起他抱着她说 "别怕，有我在"。
"栖栖，给我个机会。" 沈砚辞的声音带着哭腔，将脸埋进她颈窝，"我承认之前是混蛋，但失去你我才知道，什么都比不上你重要。" 他的手颤抖着解开她的衣扣，吻落在她心口的朱砂痣上，"这里，只能属于我。"
就在林栖快要沦陷时，手机突然响起。是私家侦探发来的最新消息：沈砚辞与某女星在酒店共度三小时。她的身体瞬间冰冷，用力推开沈砚辞："够了，沈砚辞。你的谎言，我再也不想听。"
法庭上，沈砚辞看着林栖决绝的侧脸，终于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墨迹未干，他突然起身："林栖，我最后问你一次，真的没有转圜余地？"
林栖头也不回地离开："沈砚辞，有些信任一旦破碎，就再也拼不回来了。" 她走出法院，暴雨瞬间将她吞没。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沈砚辞抓住她的手腕："栖栖，我发誓以后......"
"别碰我！" 林栖甩开他的手，婚戒滑落进下水道，"从今天起，我们恩断义绝。" 她转身冲进雨幕，没看见沈砚辞蹲在原地，像个受伤的兽般痛哭。
三个月后，林栖在报纸上看到沈砚辞的消息。他宣布退出商界，远赴非洲做慈善。照片里的男人晒黑了许多，却笑得很释然。她抚摸着小腹微微隆起的弧度，轻声说："宝宝，以后爸爸会在很远的地方守护我们。"
某个深夜，林栖被一阵轻柔的脚步声惊醒。月光下，沈砚辞站在婴儿房门口，眼神温柔地望着熟睡的孩子："像你，很乖。" 察觉到她醒来，他起身要走，"我就是来看看。"
林栖叫住他："留下来吧，孩子需要父亲。" 沈砚辞转身时，她看见他泛红的眼眶。他小心翼翼地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栖栖，谢谢你。"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映着两人交叠的影子。曾经破碎的爱情，在时光的沉淀中，终于开出了迟到的花。只是那些错过的岁月，那些痛彻心扉的过往，永远成为了心底最深的遗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