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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附近的猎物，因为被好吃的顾兰星频频捕猎换取点心，数量己然锐减。
这周围的野兽们，某种程度上也算是苍雪宗的另一种层面上的防护阵法，最近被顾兰星捕猎的数量，让这层防护阵法的内部平衡，有些摇摇欲坠。
掌门收到汇报后，来找过顾清微，隐晦地提了一提。
然后，顾清微首接从储物戒里掏出一部分赔偿，言行表示愿意补偿后，送走了喜笑颜开的掌门的之后，虎着一张脸，把顾兰星叫过来训斥了一顿。
这番警告后，丧了一小会儿的顾兰星，为了猎到送的出手的猎物，今天雄赳赳气昂昂的，特意跑到了更远一些的地方打猎。
这会儿，刚刚回来。
但满心满眼都记挂着项祈明烤炉里做出来的那些点心的顾兰星，叼着一只身形比它还要大的獐子，在回到雨月峰的第一刻，就开始漫山遍野地呼唤着项祈明。
至于为什么顾兰星会知道项祈明的小名……
无非就是某只老虎在吃了某人这么久的投喂时，突然想起来它竟然还不曾正式呼唤过项祈明的名字。
但它聪明的大脑瓜子，觉得人家亲昵地喊它兰星，它叫人家全名好像并不是显得关系很好的样子……
于是。
某只老虎灵机一动，掐着嗓子，在某一次点心的递交中，黏腻腻的，喊了项祈明一声：
“嗷~”
——“明明~”
当场，在听到这两个熟悉的叠词的时候，项祈明几乎是本能的，也下意识的，更是条件性反射的，浑身抖了一个激灵。
不是被欣喜到的。
是被恶！心！到！的！
那一刻，项祈明给顾兰星点心的手，就这么停顿在了空中，在震惊之余，也有一种跨越了两个世界却都摆脱不了命运的无力感。
“噗……”
就在烤炉边上帮忙的姜昭愿，一个没憋住，噗嗤一声，就这么笑了出来，差点没端住手上一烤盘的点心。
同为老乡，也同样接受了九年义务教育，使用了同样的教材，自然是知道项祈明为什么一脸的一言难尽，但是她不能说。
也就只能不道德地笑笑了……
“嗷？”
——“你不喜欢别人叫你明明吗，那……小明？”
以为项祈明是不喜欢“明明”这个称呼，顾兰星非常机灵的，又换了一个称呼。
但该说不说，某种程度上，顾兰星也是有点天赋在身上的。
前后不过十几秒，它就精准地踩中了项祈明的两个雷点，还是反复横踩的那种。
“唔？”
——“难道还是不喜欢吗？看不出来，你竟然还是个对名字这么挑剔的人，那我再想想，我叫你什么好呢……”
彼时，顾兰星眼珠子一转，看着项祈明的眼神中，有着无可奈何却又宠溺的情感，然后抓耳挠腮的，给项祈明想一想别的“爱称”。
但接连两次被攻击到如同受了“会心一箭”的项祈明，己经不想再从顾兰星的嘴巴里，听到有关小明同学类似的称呼。
在顾兰星想到下一个让她“心梗”的称呼前，项祈明揉了揉发胀的脑门，给顾兰星说了自己的小名。
于是。
顾兰星对项祈明的称呼，就变成了，在这个世界里，只有她爹爹和父亲互换的小名。
连带着姜昭愿都开始玩儿似的开始叫她小名了……
怎么说呢，这种只从家里两个长辈嘴里叫出来的小名，放在顾兰星和姜昭愿这两个算是她同辈的嘴里，叫出来，项祈明就感觉到一阵莫名的羞耻。
更不用说，是在顾清微这个她敬重还掺杂着一点私情的对象的面前。
本来嘛，最近因为宗门大比，各自都有各自要忙的事情，项祈明通常和顾清微碰不上几面，有顾兰星在场的场合里，顾清微也大多不在。
但现在……
听到顾兰星嘴里喊出来的两个陌生的字音，再观项祈明脸上那抹羞愤的红晕，结合前后语境，猜出这是项祈明的小名的顾清微，心中油然生出了一种，逗弄的促狭。
“衣衣？”
喉结震动，嘴唇轻轻咬着这两个叠音，音色之中，似有缱绻，却也有无尽的温柔，顾清微好整以暇地看着脸红的项祈明，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更是涨红了几分，甚至连耳尖脖颈处，都添上了一抹羞意。
“……唔，这是我爹爹和父亲给我起的小名。”
项祈明支支吾吾，眼神更是闪躲，但也正面回答了顾清微的询问。
顾清微有一点意外，这还是第一次从项祈明的嘴里听到有关她家人的消息。
不过，父亲和爹爹吗……总感觉不是很意外。
这世间万千，无奇不有，一对父亲做家长，也不算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情。
修仙界里，能孕育下一代的物种也有很多，也不光光只有哺乳动物的雌性。
只不过——
“师妹你竟然不是纯种人类？！”
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一点，顾清微左左右右稀奇地把项祈明看了一圈。
“怎么了？！难道苍雪宗不能招收非纯种人类的弟子？！”
下意识的，项祈明双手抱胸，两只眼睛瞪得老大，一脸震惊地望着顾清微。
顾清微：“……”
为什么会扯到这个上面去？
“不是，如果师妹你不是纯种人类的话，那我给你的训练计划就要稍微调整一下了……”
顾清微低头思忖，而后走到书桌前，重新拿了一张空白的纸，提起笔，刷刷刷写着，他书写的速度极快，一下就是一大片。
望着顾清微奋笔疾书的背影，项祈明回想起刚才顾清微听到她有两个父亲的时候，那如常的不见任何一点鄙夷的神色，心中对顾清微的印象更了一些。
顾清微是个值得信任的好人的印象，也在项祈明的印象中，更深刻了几分。
想着也是事关自己的训练计划，好奇的项祈明脚步上前，走到顾清微的左边，看起了纸张上的字。
笔走游龙，笔锋却也锋利。
见字如观人。
之前从顾清微那里收到每日训练计划的时候，项祈明就曾经感慨过，顾清微写的一手好字，现在她站在边上看，这种感慨更是强烈。
屋子里，一人写，一人看，气氛一派祥和。
只除了——
被教育过，没有传唤不能随便推门进去，还在门外苦苦等着的顾兰星：“……”
有人还记得我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