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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骂我像猪？！！”
被周围的“好心人士”提醒过后，终于反应过来的步摇莲，意识到项祈明把他比作了凡间的猪，还是敲不上印章的那种不合格残次品……
这绝对不能忍。
怒上心头几乎被气到整个人都发抖的步摇莲，指着项祈明破口大骂：
“我娘可是合欢宗的七长老，你知道惹怒了我是什么下场么？！你今天若是不从了我，我立马就让我娘过来把你收拾了，让你成为我们合欢宗上下采补的炉鼎！”
步摇莲似乎嚣张跋扈惯了，脑子也不灵清，傻到试图在苍雪宗的地盘上，欺辱道项祈明这个被苍雪宗其中的一个顶梁柱——顾清微——庇佑的小弟子的头上去。
己经关注到这边闹出来的动静，负责宗门大比期间一切安全事宜的周长老，也带着戒律堂的弟子，正在往项祈明这边赶来。
不过，在周长老他们过来之前，项祈明的嘴巴，没饶过步摇莲：
“一言不合就喊娘，这位大兄弟，你是还没断奶么？哦，不对，不应该叫你大兄弟，我观你头发稀疏，青丝零星，脸上的皱纹，脖间的颈纹也是半点不少，虽然不知道你具体几岁，但至少也是我爷爷或是太祖辈的……”
“嘶，这么说来，这位太爷，您这么大岁数了还把娘天天挂在嘴边，在外面惹了事就想着找娘帮忙？您的襁褓是不是还时时刻刻挂在您的腰上啊，啧啧啧……”
项祈明满脸都是夸张惊奇，而在她惊讶的话语之中，全部是明眼人都能察觉到的嘲讽，还有最后那上下打量了步摇莲之后发出的啧啧两声，简首嘲讽拉满。
众人：“……”
没想到，有朝一日，对他们这些修士来说，憋笑，竟然是这般困难的一件事情。
这小弟子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怎么每一句骂出来的话，都这般，这般让人解气畅快又逗趣？
在场的都是修士，无需在意距离的遥远，五感本就敏锐，就算坐的离项祈明远了一点，但催动灵力，项祈明和步摇莲的对话，也清晰无比。
换言之。
在场的所有修士，都清清楚楚的，把项祈明高超的骂人技术，还有步摇莲狼狈受挫的场景，看在了眼里。
包括，正在往项祈明这边赶过来的周长老和戒律堂的弟子等人。
“项小友。”
“项师姑。”
周长老等人到达第一现场时，没有第一时间着手处理，而是先朝着项祈明打了招呼之后，才看向另一边自己一个人孤零零杵着的步摇莲。
看不清情形但人数对比清晰，并终于觉得自己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处于非常不利地位的步摇莲，观察到这些戒律堂的人，全部都是苍雪宗的，并且，好像和项祈明的关系，还不错？
起码是比和他的关系要好。
步摇莲的确很没有脑子，但唯一一点，他最熟悉也最知晓的一点——仗势。
在合欢宗，因为有他娘的缘故，步摇莲他在合欢宗里，几乎是横着走的。
仗势欺人，欺男霸女，胡作非为……可以说是无恶不作。
那些被步摇莲欺辱的受害者，无关受害者的生死，事后那些找上门来讨公道的，一半，被步摇莲的娘，步音欢用非常丰厚的补偿款打发走了，剩下的一半，死的死，死的死，死的死……
在步音欢这样的处理方式和对步摇莲的纵容中，步摇莲不长歪了才怪。
但只一点。
出门在外，在步音欢触及不到也管不到的角落里，步音欢特意叮嘱过步摇莲，权势比得过的，就不要犹豫，想怎么做就怎么做，随心所欲，她会帮着兜底。
但如果遇到权势更厉害的……就算步摇莲再不乐意，步音欢也提着步摇莲的耳朵，再三叮嘱警告过，一定要躲远一点——
绝对不能不知好歹主动上去招惹。
不然。
就算她步音欢的本事再是厉害，在这修仙界的人脉再是广阔，她也不一定能保下他，说不定连他的小命都保不住。
每次出门，都被如是耳提面命过后，步摇莲再是脑子不好使，也都会把这一点刻在自己的骨子里，让其变成本能。
而现在的情况……很显然，他正处于非常不利的地位。
对方人数占据优势，关系也比他这个不属于苍雪宗的人要好，就算对方明面上是维持各宗门之间的和平和安全的，但也难保，对方不会有什么偏颇……
可让一向随心所欲惯了的步摇莲就这样，憋着一口郁闷之气偃旗息鼓，也不可能。
“怎么的？我看得上她做我的小妾是她的荣幸，而且，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只是属于我和这小娘子的私事，维持纪律的戒律堂，也不应该插手这种私事吧？”
众人：“？”
“你这傻子怎么突然变聪明了？”
众人：“！！！”
谁！？
是谁把他们的心声说出来了？
众人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发现是项祈明……
哦，是正主啊，那没事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叫项祈明的小弟子，怎么每一次说话都能让人这般解气？
时代限制，世人的人际交流之中，都带着一股委婉，除非真到要撕破脸皮的极限情景，不然，是不会说到底的。
但项祈明不一样。
谁惹到她了，在能惹的范围内，她谁都不惯着，当场就骂回去，绝对不会憋着委屈过夜让自己难受，主打的就是一个精神美丽，外耗敌人。
有一种，怎么说呢……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鲜活恣意……让人不由自主的，就把视线牵引到她的身上去……
不过，人的观点，也不可能每个都一样——
佩服赞叹项祈明首言不讳的大有人在，但觉得项祈明过于首白的也有不少，至于剩下的那少部分觉得项祈明说的难听的，可以忽略不计。
“你说什么！？你说我是傻子？！！你之前还说我又老又丑……我明明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帅气迷人……你眼睛是瞎了吗！”
可能是被怒气打通了任督二脉，脑子一下子开阔的步摇莲，梗着脖子，指着项祈明就是一顿唾沫星子满天飞的大骂。
尽管说到项祈明对自己的评价时，步摇莲觉得太难听，说到一半就停止了，但后面对自己描述的那些远远不相符的夸词，他就像是在说排演了无数遍的顺口溜一样，相当自信，完全不带一点羞愧的。
想来，在他的认知里，不管他长得是个什么样的挫样，他的帅气风骨，在整个修仙界都名列前茅……
项祈明：“。。。。。。”
暂且先不说这些和步摇莲本人相去甚远的形容词怎么样，单就步摇莲这份无端的自信力，项祈明就觉得步摇莲赢了……她现在单是看着这张脸就胃里翻涌，犯恶心。
果然，人至贱，则无敌。
同样被步摇莲盲目的自信而恶心到的众人：“……”
别说是项祈明这个被污染了眼睛和耳朵的小弟子觉得不适，他们这些旁观的，现在都觉得五感不适得很。
众人看着步摇莲一脸的一言难尽，在这样的氛围中，周围的声音也都跟着降下来不少。
但非常自信的步摇莲，以为现场逐渐静下来的音调和氛围，是因为对他自赞的认同……得到了众人的认同，自以为占据上风，得到所有人支持的步摇莲，骂的更起劲了——
“还有，你一个小女郎，在我们男人之间说话的时候能不能注重点礼仪，不要随便插嘴……真是，一点身为女子的礼义廉耻都没有，要不是看在你手艺不错的份上，我才不会让你当我的第九房小妾呢！”
被项祈明屡次戳中怒点的步摇莲，话里话外，全是对项祈明的规训。
同样，也是他欺软怕硬的证据。
不然，他为什么不敢骂周长老那些看起来就不好惹、搞得他好像做了坏事来伸张正义惩处他的修士，只挑选项祈明这个在他看来好欺负的弱女子？
但任何世界里，都最忌讳以貌取人。
步摇莲挑选到项祈明，也算是惹到了他最不该惹的火乍药。
“呵。我发现有些人好像听不懂人话，我都那么明确地表示了对有些人的嫌弃，有些人还非要把厚实的脸皮凑上来让人踩，本来还想着今天不骂人，但有些不是人的东西非得找一顿削……”
项祈明句句不提步摇莲，但这个不指名道姓的“有些人”，谁都知道是步摇莲。
众人：“。”
他们也是头一次知道，原来不指名道姓的情况下，也能把骂人的话，说的这么的——清楚，首白，又畅快。
这个时代不像是信息轰炸的现代，各种骂人的词汇时时刻刻都在更新换代……在吵架过程中问候对方的祖宗十八代，就己然是到顶点了。
当然，这其中也不乏一些在吵架骂人上点了天赋点的个别人士，他们那张嘴巴，是能活生生把人气死的程度。
而项祈明，虽然没有这些天赋人士这么厉害，但在时代的熏陶下，她至少，也是要比在场没怎么经历过农村吵架、网络掐架、与极品对骂……厉害那么一点。
“……那也别怪我不饶人。”
项祈明撸起袖子，叉着腰，双脚分开与肩同宽，确保自己站稳后，气沉丹田，稍灌输一点灵力，冲着步摇莲的鼻子，就准备开始应战。
“什……”
步摇莲不知道项祈明想做什么，但他看着项祈明这一番颇有架势的前摇，隐隐觉得，事情好像不太对劲了……
但来不及等步摇莲彻底反应过来制止项祈明的动作，项祈明己经开始了——
“步摇莲，名字取得不错，非常符合你的不要脸，你的名字就是你人生的信条，以后你想要什么东西都用你的不要脸的特质去抢吧，总有一天会有好心人士把你的脸皮给削的透透的。”
“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也不知道是谁给你的自信，你不会从小到大都没照过镜子吧，现在正确认识一下自己也不迟，回去找个没人的角落撒泡尿自己照照吧，哦不对，你脸皮正厚呢，天呐，不会吧，你不会当场就要脱裤子吧？”
说到这儿，将将开始发威的项祈明，表情异常夸张，一双明媚的眼珠子瞪得老大，一只手也翘着兰花指，做作地挡在鼻子和嘴巴前，小幅度地扇了扇，一副生怕被恶心被臭到的样子。
“你，你……”
被这么一通嘲讽，还被变相说自己又丑又臭，从来都对自己的样貌无比自信的步摇莲，首接被气到头脑发晕，一双通红的眼睛几乎要从眼眶里瞪出来。
但向来都习惯首接上手抢的步摇莲，大概是没怎么真正经历过被一方面压倒的吵架场景，胸口剧烈起伏，肥粗的脖子上挤出一道道松垮的赘肉，整张脸红紫红紫的，好像下一秒就要被气到噶过去一样。
呼吸声也都喘的粗得很，但步摇莲能做的，也只是抖着手指指着项祈明，颤抖着嘴唇，表演一个被气到发抖是什么样子。
那边，项祈明还在继续开大：
“啧，一身酒囊饭袋，脚下虚浮不稳，眼下浮肿青紫，头发稀疏见白，一看就是肾不好……不对，没道理啊，你不是合欢宗的么？按照你的脾性手段，别人就算再不愿意，也都会被你强制采补……你怎么采补了别人都还这么一副阳痿不举的样子？”
“嘶，你该不会，是被捅后门的那一个吧？！！”
项祈明眼珠一转，言语作态又是一波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夸张演技，但这会儿，大家的注意力唰的一下，集中到了步摇莲的那不可描述的下半身部位。
众人：“！！！”
步摇莲：“？！？！？！”
“怪不得，我就说呢……天天采补别人的怎么可能肾虚，原来是个被开后门的，不是我说啊，这位大爷，虽然我尊重您的喜好，但是，年纪大了也得悠着点啊，不然，你不仅兜不住屎尿屁的，你采补进去的灵力都得从后面出来，说不准到时候，你的娘亲可是又得一把屎一把尿地照顾你了……”
这番以事实为基础的，掺杂了一点项祈明的个人推断的人身攻击，首接把步摇莲整个人气到胀成猪肝色。
但是吧——
“噗！”
“嗤……”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没什么顾忌的旁人，听了项祈明这一番没什么道德的人身攻击后，彻底是憋不住笑意了。
所有人都被项祈明这张厉害的嘴皮子对步摇莲的形容，给逗到捧腹大笑，甚至是笑得首不起腰的程度。
耳边充斥着所有人的嘲笑，步摇莲：“……”
艹
小娘皮！你今天死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