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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妈手里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抬起头，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点了点头：
“嗯，去了。”
“张大妈，这事儿……确实是我催着淮茹去的，也是我跟着去的医院。”
“报告我也看了，淮茹跟我们家老头子，没关系。”
她的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就像在陈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贾张氏见一大妈说得肯定，又跟秦淮茹的说法对得上，心里的疑虑这才消散了大半。
看来，秦淮茹这次没撒谎。
但这并不代表她就能放心。
她走到秦淮茹跟前，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警告道：
“淮茹，我可告诉你！”
“就算这事儿是清白的，你以后也得给我注意点！”
“别整天跟院里这些个男人不清不楚的，让人戳脊梁骨！”
“尤其是那个易中海，离他远点！听见没有！”
她的眼神锐利如刀，刮过秦淮茹的脸。
秦淮茹连忙低下头，喏喏应声：
“知道了，妈。”
心里却是一阵不忿和憋屈。
与此同时，西合院的大门口。
三大爷阎埠贵揣着手，像个门神一样杵在那儿。
天色渐暗，正是轧钢厂工人下班回来的高峰期。
他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像雷达一样扫视着每一个走进大门的身影。
他在等傻柱。
或者说，等傻柱可能从厂里带回来的“好处”。
昨天就听说傻柱去相亲没成，碰了一鼻子灰，今天指不定情绪不好，但也可能为了排解郁闷，从食堂顺点什么好东西回来。
蚊子再小也是肉，能占一点便宜是一点。
正想着，傻柱那高大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胡同口。
他今天看起来情绪还行，手里还破天荒地提着一个纸包，看那油渍浸出的样子，像是点心铺买的糕点。
阎埠贵眼睛一亮，立刻迎了上去，脸上挂着精于算计的笑容：
“哟，柱子，下班了？”
傻柱看到阎埠贵，脚步顿了顿，想起之前拜托他介绍对象的事儿，也停了下来：
“嗯，三大爷，刚下班。”
“对了，三大爷，我上次跟您说那事儿，您……您给留心了吗？”
傻柱脸上带着点不好意思的期待。
阎埠贵一听这话，心里的小算盘立刻打得噼啪响。
机会来了！
他故作为难地捋了捋自己那几根稀疏的山羊胡：
“哎，柱子啊，这事儿……我倒是帮你问了几个。”
“可你也知道，现在好姑娘难找啊！人家条件也都高……”
他话锋一转，意有所指地看着傻柱手里的纸包：
“我这跑前跑后的，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也是费力不讨好……”
傻柱是急着娶媳妇，哪听不出阎埠贵这点弦外之音？
他心里暗骂了一声老抠，但脸上还是挤出笑容，连忙把手里的纸包递了过去：
“三大爷，您辛苦！您辛苦！”
“这点儿槽子糕，刚买的，您拿回去给三大妈尝尝！算是我一点心意！”
“我那事儿，您可千万再多费费心！”
为了能娶上媳妇，这点糕点算什么？要是能成，请三大爷搓一顿都行！
阎埠贵眼睛瞬间亮了，毫不客气地接过那包沉甸甸的槽子糕，掂量了一下，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
“哎呀！柱子！你瞧你！太客气了！”
“行！你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有合适的，我第一个通知你！”
他拍着胸脯保证，语气那叫一个斩钉截铁。
傻柱见他收了东西，也松了口气，仿佛看到了娶上媳妇的希望：
“那就谢谢您了！三大爷！我等您好消息！”
说完，他乐呵呵地往中院走去。
阎埠贵提着那包槽子糕，看着傻柱的背影，嘴角撇了撇，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
“哼，傻柱！”
他心里暗自嘀咕。
“就你这样儿，还想找媳妇？”
“还想找个像陈铭媳妇那么水灵、那么体面的？”
阎埠贵想起前几天看到的赵芸，那模样，那身段，再看看傻柱这五大三粗、愣头愣脑的样子，心里一阵鄙夷。
“做梦去吧！”
“白瞎了这包槽子糕！”
他美滋滋地掂了掂手里的糕点，心里盘算着回家怎么跟老婆子分，至于给傻柱介绍对象的事？
谁会真心给这个傻大个找好姑娘？
他也就是嘴上应付一下，骗点好处罢了。
至于陈铭……阎埠贵想到陈铭那崭新的自行车，体面的工作，还有那漂亮的未婚妻，心里又是一阵嫉妒和不平衡。
凭什么好事都让那小子占了？
阎埠贵提着那包油纸浸透的槽子糕，脸上是掩不住的得意，脚步都轻快了几分。刚从傻柱那儿敲了一笔，还是实打实的吃食，这买卖划算！他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盘算着回家怎么跟老婆子显摆，再藏起几块留着自己慢慢享用。
刚走到中院，迎面就撞上了从屋里出来的秦淮茹。
秦淮茹一眼就瞥见三大爷手里那包熟悉的油纸包，看那大小和油渍，八成是稻香村的槽子糕，这可不便宜。再看三大爷那副捡了元宝似的表情，她心里立马活泛起来。
“哟，三大爷，您这是……”
秦淮茹脸上立刻堆起温婉贤淑的笑容，声音柔得能掐出水来，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那包糕点。
阎埠贵正得意呢，见是秦淮茹，清了清嗓子，下巴微抬，带着几分炫耀的口气：
“嗨，没什么，柱子孝敬的。”
他故意把“柱子”两个字咬得重了点。
“柱子哥？”
秦淮茹心里“咯噔”一下，面上笑容不变，试探着问：
“他怎么想起给您送东西了？是有什么事儿求您？”
阎埠贵见她上钩，更是得意，捋了捋自己那几根稀疏的山羊胡：
“还能有啥事？老大不小了，急着娶媳妇呗！”
“托我给他物色个合适的，这不，先拿点东西意思意思。”
“柱子说了，事儿要是成了，还有大礼！”
他故意说得很大声，仿佛这事儿己经板上钉钉。
秦淮茹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心猛地往下一沉。
傻柱要娶媳妇？
要是傻柱真娶了媳妇，那新媳妇能容忍他像现在这样，三天两头接济贾家？还能让他把食堂的剩菜、甚至好东西往家里拿？
那她秦淮茹、棒梗、小当、槐花，还有那个老虔婆婆，日子岂不是要雪上加霜？
不行！绝对不行！
这些念头在秦淮茹脑子里飞快闪过，但她脸上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替人着想的热络表情：
“哎呀！那可真是太好了！”
“柱子哥也是该成家了，有您这位院里最有学问的三大爷帮忙张罗，肯定能成！”
“这事儿啊，您可得真上心，柱子哥人实诚，就是嘴笨点，得您多美言几句！”
她语气诚恳，仿佛真心为傻柱高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