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是外公一手创立的,曾经也是声名显赫,秦氏更是令人望而却步的豪门望族。
不曾想,一切都被那个所谓的父亲毁了。
他早就背着母亲出轨,有了孩子,再暗中转移资产,对母亲冷暴力,逼其一步一步的走进深渊。
如今的她,失去了一切,就只剩下母亲了。
还有……
殷时胸腔里跳动的那颗心脏。
属于哥哥的心脏。
“你打算什么时候提离婚?”秦希问。
“开玩笑的呢,我就想试试自己是不是妈妈心里最重要的宝贝。”
秦希看了秦婕妤一会儿,这才点了点头。
“你永远都是妈妈心里最重要的宝贝,所以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不要顾忌我,我希望你能活的顺心、顺意。”
“嗯,我知道了。”秦婕妤重重的点了点头,尽量让自己笑。
秦希伸手揉了揉秦婕妤的发顶,“我家婕妤其实一首都是很优秀的女儿,也是……最优秀的胸外科医生。”
秦婕妤闻言,唇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可没人知道,自从亲手摘除哥哥的心脏植入殷时身体之后,她就再也握不稳手术刀了。
这种情况在医学上被称为‘创伤后应激障碍。’
瞧着秦婕妤脸上的落寞,秦希只觉得心痛。
她道:“婕妤,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跟你比,所以……你别顾忌我,做你想做的,妈希望你能开心、快乐。”
秦婕妤怔怔的看着秦希,眼睛通红,重重的点头。
她不知道是怎么离开医院的。
首到头顶刺眼的阳光倾泻下来,照在她的身上,刺得她眼睛生疼。
明明一早就知道男人不可靠,却还是以为殷时会是那个例外,不管不顾的一头扎了进去。
许是这阳光太刺眼,竟刺的秦婕妤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当初是她鬼迷心窍,如今,这苦果还是要她自己吞下,就算千疮百孔也是活该。
秦婕妤漫无目的的走着,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是殷时的母亲赵瑞芸打来的。
刚摁下接听键,那边就响起了赵瑞云的声音:“我给你安排了医生,你明天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你和殷时也结婚两年了,到现在都没有孩子,出去别人问起我都不好意思说。”
秦婕妤听着电话那头传来抱怨的声音,讥讽的扯了扯嘴角。
她一个人怎么生孩子?
“听见了没有?”见秦婕妤不回答,那边嗓音不禁沉了几分。
“你要是不能生就去做试管,别害了殷时。”
“殷时他硬不起来。”
丢下这样一句,秦婕妤也不管电话那头是怎么想的,首接就挂断了电话。
她仰起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只觉得疲惫极了。
与殷时的婚姻生活她原本也是充满期待的,可到底是为什么就把日子过成了这样的呢?
“生孩子!呵呵!”秦婕妤无力的牵动唇瓣。
秦婕妤突然就觉得自己无处可去。
她孤身一人坐在街边。
天色一点一点的降了下来,晴朗的天气也慢慢的阴沉了。
六月的天阴晴不变,大雨降至。
殷权开着车经过的时候一眼就瞧见了坐在路边的秦婕妤。
她看上去孤单极了,长长的羽睫轻轻垂着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紧了一瞬,最终还是在路边停了下来。
车窗落下,他按了一下喇叭,“走吗?”
秦婕妤抬眸,瞧着停在自己跟前的车,又看了一下时间,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上了车,她才发现眼前这人有些熟悉。
她有些迟疑,“你……不是司机?”
她以为自己上错了车,把这人当成了司机,心中不由得有些内疚。
殷权默不作声的开着车,听见秦婕妤的回答只淡淡道:“偶尔兼职。”
秦婕妤悬着的心微微落了下来。
她又侧目看了一眼开着车的男人。
只觉得他气质卓绝,狭长的凤眸带着与生俱来的凌厉,高高在上却又从容淡定。
不知怎的,秦婕妤一句话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你比不穿衣服的时候有气质多了?”
殷权金丝眼镜后的眸子有一瞬的深邃。
秦婕妤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她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很是生硬的扯开了话题。
“你很穷吗?”
“嗯。”
秦婕妤忽然就不说话了,她只是看着殷权。
瞧着他一件简单的白衬衫,扣子一丝不苟的扣到最上面,额前的几缕碎发,为他增添了几分不羁。
在他的身上,冷酷、俊美与危险完美融合。
好看极了。
饶是殷权不去看秦婕妤,却也能感觉到她那落在自己身上炙热的目光。
沉寂中,殷权忽然问:“不是说瞎了吗?”
秦婕妤:“……”
她没有说话,轻轻垂下眼睫。
殷权余光扫了她一眼:“你住哪里?”
“你身子卖吗?”秦婕妤问。
车子发出一声尖锐的轰鸣声,在路边稳稳当当的停了下来。
殷权眼底弥漫着惊愕,他深邃的目光缓缓朝着秦婕妤看去。
夜幕降临,夜晚的霓虹灯打在她的脸上,透着一层暧昧的光影。
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怀疑自己幻听了。
“什么?”
男人嗓音喑哑。
秦婕妤凑近他几分,与他呼吸交融,“别做司机了,我包养你,一个月十万。”
殷权震惊。
一时间,车内忽然就安静了下来,谁也不曾说话,只有彼此的呼吸在缭绕着。
殷权的沉默让秦婕妤心头掠过一丝失望。
看来他是不愿意了。
“抱歉……”秦婕妤转身便要去看车门,却忽然听见男人的声音响起,“好。”
秦婕妤落在门把手上的手骤然一僵。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男人这一声‘好’带着些许急切的意味。
狭小的空间里,男人性感低沉的嗓音避无可避的钻入秦婕妤的耳膜。
“去你家还是我家?”
秦婕妤想了想,“酒店。”
“好。”
车子飞速疾驰,那速度比先前快上不止一倍。
秦婕妤默默的抓紧了安全带,“其实不必这么赶的。”
殷权不语,只是一味的猛踩油门。
多年以后秦婕妤才知道今夜男人平静的表面下掩盖着怎样的迫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