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冷淡、无能也是分人的
乌云低垂,大雨滂沱。
许是认床的缘故,秦婕妤不安的翻了一个身。
自从眼睛看不见之后她就鲜少出门了,可今天是殷时的生日,他邀了众人在殷家庄园聚会。
不想错过殷时的生日,她便也来了庄园。
即便看不到,可她还是清晰的感觉到了气氛一瞬的僵滞。
她只好回房睡觉。
一声惊雷突然响起,照的屋内犹如白昼,晃得眼睛生疼。
下一刻,秦婕妤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那般,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透过床头微弱的亮光,可见屋内陈设慢慢在眼前清晰起来。
“看得到了!”她喃喃出声。
两年前,她因救殷时而使脑部受到重创,导致了失明,没想到在两年后的今天会突然复明。
她连忙下床,就连鞋子也来不及穿就朝着楼下跑去,迫切的想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殷时。
她赤着脚跑过长长的走廊,却在经过一道门时忽然停住了脚步。
她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她转身怔怔的看着眼前这道虚掩的门,心跳如雷。
她上前,小心的推开了那道门。
刹那间,脸上的笑容顿时便凝固了。
她仿佛被石化了那般,怔怔的瞧着眼前的一幕。
房间里,殷时坐在沙发上,一手扶住女人的腰,似是推拒,又似是握紧。
趴在他身上的女人秦婕妤认识。
从前抛弃他的前女友,江晚缇。
她以为殷时该是恨她的,可此刻……
江晚缇意乱情迷的去亲吻他的喉结。
殷时扬起脖颈,微微往后倒去,擒握着女人的手不自觉的发紧,似要拒绝,却又未推开,他薄唇微微喘息着,喉结不自觉的滚动。
殷时本就长得很好看,情动之时更是将他衬托得又欲又俊,犹如古时的清贵士子。
秦婕妤清晰的瞧见殷时眼中欲望喷薄而出,眼睫因隐忍而微微发颤。
刹那之间,秦婕妤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紧紧的捏住,疼的她连呼吸都难。
这也是她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个男人也会有情难自抑的时候。
他们结婚两年,可从没有一刻这样亲密过。
她只以为是殷时性无能!
而自己总是小心翼翼的照顾着他那岌岌可危的自尊。
现在才知,他的冷淡、无能也是分人的!
一声惊雷再次砸下,男人皱了皱眉头,推开了正欲吻上他唇角的女人,“别闹了,他们还在楼下呢。”
江晚缇迷离的眼睛盯望着他,犹如欲海中勾人的妖精:“那又怎么了?”
她又凑近殷时几分。
眼看红唇就要贴上去,殷时忽然将头偏向一侧,语气沉了几分:“秦婕妤害怕打雷,我去看看。”
江晚缇脸上的笑容一僵。
不过片刻,她又再度缠上殷时的腰,语气撩人,媚眼如丝,“殷时别走,你太太己经睡下了,不会被吵醒的,我们都多久没见了,我这才刚回来你就要赶我走,你忍心吗?殷时……”江晚缇呢喃般的唤他。
殷时蹙眉。
女人笑的越发狡黠,一只手顺着他微微敞开的领口伸了进去。
“今晚,我在她水里下了药,她一时半会醒不过来的。”
殷时狭长的眼眸猛地睁开,凌厉如刀锋。
他一只手狠狠的掐住江晚缇的脸颊,“你给她下药?”
冷冽的气息一下子从他身上散发下来,江晚缇身子微微瑟缩了一下,那双好看的眼睛里立即禽满了水雾,一脸委屈的解释道:“你放心,不过是些安神的药,让她睡得好一些,不会有事的。”
她委屈的垂下眼睫,“是因为你说她认床,我才给她下药的。”
殷时掐住女人的手一松。
“以后别做这些事,她……始终是我的妻子。”
江晚缇乖巧的点了点头,“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女人再次贴上殷时的后背,一只手顺着男人结实的小腹缓缓而下。
眼前的一幕刺激得秦婕妤险些呼吸不上来,她脚下忽然一个踉跄。
无意间撞到门,发出的声音立即惊扰了欲海之中的俩人。
殷时好看的眉头微微一蹙。
他和江晚缇同时朝着门口看了过来。
当看到出现在门口的秦婕妤时,江晚缇下意识的往殷时身后缩了缩。
而殷时却是始终温温淡淡的看着秦婕妤,眼底不见半分波澜起伏。
瞧着他那冷淡的眸色,秦婕妤只觉得心口传来一阵钝痛。
原来,在她看不见的那些个日夜里,他就是用这种冷淡的眼神看她。
冷极了,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就在秦婕妤愣神的时候,殷时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怎么醒了?是害怕打雷?”
说着,他握住了她冰凉的手。
秦婕妤好似触电那般立即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身子忍不住的微微颤抖着。
殷时脸上出现了一瞬的僵硬,却又转瞬即逝。
“怎么了?被雷声吓到了?”他垂眸看着她,声音透着一股子沙哑。
秦婕妤没有回答,她就这样站在门口,瞧着里面的江晚缇旁若无人的整理身上的衣服。
在她缇整理好走出来之时,秦婕妤被殷时推着往旁边挪了挪,给江晚缇让路。
秦婕妤犹如被石化,僵硬的站在原地,眼睛猩红。
她瞧见那江晚缇踮起脚尖凑近殷时,在他耳边轻轻低语。
男人不知道是听到了什么,眸色瞬间幽深一片。
在江晚缇即将离开之时,他忽然就拽住了她的手,将人狠狠的拽进怀里。
秦婕妤看见他用嘴型对着她道:进去。
江晚缇转身,笑得风情万种。
这是秦婕妤第一次知道,这个男人清俊冷淡的外表之下,居然也有这样欲色的一面。
他从不是那无声的海,只是不为她澎湃。
殷时将秦婕妤往她房间的方向推了推,声音里夹杂着一抹暗沉:“你先回去睡觉,我还有点工作没处理完,一会过来陪你。”
秦婕妤垂下眼眸,唇角扯出一抹冷笑。
她点了点头,“好,你慢慢工作。”
秦婕妤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犹如喉管被利刃割破。
短短的一句话,似乎用尽了她全身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