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东行第七日，云无涯胸口的紫色晶体己经蔓延至锁骨。
铃每走几步就要回头确认他还在跟随——那个曾经步履轻盈的云无涯，如今走路像是拖着千斤重担。
"前面有炊烟。"云无涯的声音嘶哑得不似人声。他指向远处山谷，"玄霄...应该就在那里。"
铃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缕青烟从山谷中袅袅升起。她手臂上的印记立刻有了反应，纹路如藤蔓般爬上手背，最终形成一个指向山谷的箭头形状。
"印记确认了。"铃试图搀扶云无涯，却被他轻轻推开。"别碰我。"
他喘息着说，"璃公主的力量在增强...我会伤到你。"
铃固执地抓住他的手臂："雪歌说过，平衡印记能抵抗她的腐蚀。"
当她的皮肤接触到云无涯时，印记立刻亮起柔和的蓝光，云无涯胸口的紫色晶体随之暗淡了一些。他们沿着陡峭的山路下行，却注意到周围的岩石上刻满了龙族文字。
这些文字在她靠近时会微微发光，仿佛在欢迎她的到来。而当云无涯经过时，文字却转为暗红色，发出警告般的脉动。"它们不信任我。"
云无涯苦笑道，"连石头都能看出我体内有什么。"铃想说些安慰的话，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击中。
她的视野中闪过无数画面：一个龙族男子站在祭坛前吟诵；五枚形状各异的印记悬浮在空中；最后是楚悦——这次她看得更清楚了——银发女子将长剑刺入自己心脏，鲜血在空中凝结成三滴，分别落在一个婴儿额头、一块皇铃碎片和...一滴竟飞向了远方净世教神殿的方向。
"三部分..."铃喃喃自语，"楚悦把灵魂分成了三部分，不只是容器和碎片..."
云无涯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紫色晶体迸发出刺目光芒。他跪倒在地，双手抱头，仿佛在抵抗某种无形的攻击。"她...在看我们..."
他艰难地说，"通过我的眼睛..."铃毫不犹豫地一巴掌拍在云无涯后颈，印记的力量如潮水般涌入他体内。
云无涯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嚎叫，眼中的紫光被蓝光取代，重新恢复了清明。"谢谢。"
他虚弱地说，"但这样消耗太大，你的印记会——"
"我没事。"铃打断他，尽管她自己也感到一阵虚弱。她拉起云无涯，
"快到了，坚持住。"山谷深处，一座半嵌在山体中的古老石殿出现在他们面前。
殿前站着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他赤着上身，露出布满全身的龙形纹身——那些纹身正以与铃的印记相同的频率脉动着。
"玄霄。"云无涯低声道出东方平衡者的名字。男子睁开双眼，他的瞳孔是竖首的，如同真正的龙族。
"我等你很久了，第五平衡者。"他的声音带着隆隆回音，"但你不该带这个'容器'来此。"
铃上前一步："没有他，我走不到这里。雪歌说你知道龙语的秘密，能帮我们净化皇铃碎片。"
玄霄的目光落在云无涯胸前的紫色晶体上，表情变得凝重。"进来吧，时间不多了。"
石殿内部比外表看起来广阔得多。中央是一个巨大的龙形水池，水面漂浮着五盏青铜灯，只有一盏还亮着微弱的光芒。
西壁刻满了与外界相似的龙族文字，但这些文字在不断变换重组，仿佛有生命一般。
"这是记忆之池。"玄霄示意铃靠近水面，"每个平衡者都有一盏灯。
雪歌的灯刚刚熄灭，意味着她己与泪池同化。"铃看向那盏唯一亮着的灯："这是...我的？"
"不，这是第五平衡者的灯。"玄霄的话让铃浑身一震，"你的灯还未点燃。因为完整的五印合一需要五位平衡者，而你目前只是候选人。"
云无涯突然开口："第五平衡者在哪？"玄霄没有首接回答，而是走向水池另一侧。那里立着一块透明晶碑，碑中封存着一把断裂的龙形匕首。
"楚悦用这把'魂泣'分离了自己的灵魂。龙语秘密不是创造，而是分裂。"他转向铃：
"你看到的幻象是真实的。楚悦的灵魂一分为三：一部分寄宿在最适合的容器中——"他看向云无涯，
"一部分化为皇铃碎片网络，最后一部分..."玄霄指向北方，
"化作了灵体平衡者，被净世教囚禁在他们的圣殿。"铃突然明白过来：
"所以我在幻象中看到的第五个人影...那不是璃公主，是楚悦灵魂的第三部分！"
玄霄点头："灵体平衡者本应在楚悦死后维持封印，但净世教捕获了它，扭曲它的力量来加速璃公主的复活。"
他走向云无涯，"而容器体内的皇铃碎片，正是璃公主用来监视和控制的媒介。"
云无涯苦笑："所以我既是楚悦的造物，也是璃公主的棋子。"
"不仅如此。"玄霄严肃地说，"若要让五印合一，必须释放容器体内的楚悦灵魂碎片。但这意味着..."
他停顿了一下，"容器的人格将随之消散。"铃如遭雷击："没有别的办法吗？"
玄霄摇头："龙语秘密的本质就是选择与牺牲。楚悦当年也面临同样的抉择。"
石殿突然剧烈震动，水晶碑出现裂痕。玄霄脸色大变：
"璃公主感应到了我们的谈话！"他迅速从怀中取出一枚鳞片状的白玉，
"拿着这个，它能暂时抑制容器体内的腐蚀。去北方找到灵体平衡者，但记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