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的魔力暴动事件,差点让赛丽达成为第一个从扫帚上摔下来变成画像的斯莱特林,她的镇定剂服用,正式进入了“三重监督机制”。
作为赛丽达的叔叔兼院长,斯内普在这件事上展现出了严苛到令人发指的责任感。
“每天早晨七点,晚上十点,在我办公室门口报道。”他冷冷地说,“如果你迟到哪怕一分钟,我会让你用羽毛笔手抄我那本《魔药解构论》。”
赛丽达翻了个白眼:“哪本?”
斯内普瞥她一眼:“七卷的那套。”
“……你疯了。”
“我不需要通过你来体现我继承了这个家族的理智。”
每天清晨七点整,地窖石墙上会准时浮现倒计时红墨水字迹——若赛丽达的脚步声未在最后一滴墨水坠落前响起,石像鬼便会吐出三卷厚重的《魔药解构论》,羊皮纸缝里还粘着之前的学生抄写时崩溃的泪渍。
邓布利多的关怀则裹着柠檬雪宝的糖衣,斯内普的特制药柜成了校长先生的新玩具角,每支镇定剂都被施了变色咒:周一泛起落日般的橘红,周三晕染禁林雾霭的幽绿,周末甚至会蹦出迷你凤凰守护神绕瓶口盘旋。
"当年你祖父总说,良药必须苦口。"老校长眨着蓝眼睛往她口袋塞蟑螂堆,"但我想,加点魔法甜味剂不算违背祖训。"
赛丽达发现,每当自己准时喝药,药柜深处的福克斯模型就会衔来一颗滋滋蜜蜂糖。
最恼人的监视来自德拉科,他整天抱着自己从卢修斯柜子中顺来的“传说中最精密的计时怀表”,准时准点的堵住赛丽达。
“你喝了吗?”
“你真的喝了吗?”
“你是不是偷偷只沾了一点在嘴上?”
“别耍花招,我数你咕咚的声音了,刚才少了一声!”
赛丽达:“你数我喝药的声音?你疯了吗?”
德拉科哼了一声,居高临下地坐在她书桌前翻她日记本:“比起你那段时间对着这个本子谈恋爱,我觉得我现在挺正常。”
“再说了,”他小声补了一句,“如果你再出事,我……不保证我能撑得住。”
三重监督听起来像囚禁,但对赛丽达而言——却意外像一层护网。她嘴上依旧嫌烦,动作依旧敷衍,可每当吞下那口熟悉的苦味,她知道,有人,不止一个人,在牢牢看着她,哪怕她自己都偶尔想放弃的时候。
海格的小屋前,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学生们挤成一团,窃窃私语。德拉科懒洋洋地靠在赛丽达身边,故意提高音量:“我爸爸如果知道是这个蠢货来上课,这门课迟早会被取消——除非我们能学点像样的东西,比如怎样用毒触手汁液毒死地精。”
他的话音刚落,几声压抑的窃笑在斯莱特林一侧响起。哈利猛地回头,用严肃的眼光看着德拉科,语气低沉:“闭嘴,马尔福。”
德拉科漫不经心的望向哈利,将手里的包丢给克拉布,走向哈利,正当所有人以为他要说些什么甚至挥着魔杖和他吵架时,德拉科突然故作“惊恐”的看向哈利身后,大叫道:“摄魂怪!摄魂怪!”
哈利回头,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再看向德拉科时,斯莱特林学生们裹着兜帽,像一群扭曲的摄魂怪影子般缓缓向哈利逼近,克拉布故意发出嘶哑的喘息声,潘西把长袍下摆咬在嘴里模仿破败的布条。
赛丽达斜倚在橡树旁,指尖无意识地着魔杖柄上的雕纹,她看着赫敏拽住哈利的手臂往后拖,韦斯莱像堵人墙挡在前面,突然觉得这场面荒谬得可笑。德拉科得意洋洋地看着哈利,转头又故意高声对赛丽达说道:“你看到了吧,普林斯?我们都在努力给波特一些情绪管理的实用课程。”他俯下身冲她眨了眨眼,温热的呼吸打在赛丽达的发间,“下节课他如果哭了,你愿意借他手帕吗?”
赛丽达没有笑,只是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叹了口气,低声道:“马尔福,你简首幼稚的像是被巨怪踩坏了脑子。”
德拉科正要反驳,海格的声音却在不远处响起,“来啦各位!今天我们要见识一种真正了不起的生物——鹰头马身有翼兽!”巴克比克昂起头颅,琥珀色的眼睛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鞠躬,然后等它回礼。”海格示范着,笨拙地弯下腰。巴克比克优雅地低头,蓝色的羽翼舒展开来。
“这蠢鸟还挺爱摆架子。”德拉科嗤笑一声,用鞋尖碾碎脚下的枯叶,“我打赌它分不清鞠躬和呕吐的区别。”
在哈利被众人推出,成功的进行一番尝试,甚至还被巴克比克带着在天上飞了一圈后,德拉科……不出意外地决定“自信”地来上一轮。他大步走向巴克比克,敷衍地晃了晃脑袋:“行了,低头吧你这长羽毛的——”
下一秒,巴克比克高高扬起前爪,翅膀猛地展开,发出刺耳的嘶鸣。德拉科反应不及,手臂被锋利的爪子划出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重重摔倒在草地上。
“啊啊啊!我要死了!它杀了我!”他躺在地上惨叫,声音凄厉的连克拉布都想挖个洞钻进去。
海格惊慌失措地愣在原地,而格兰芬多那边一阵窃笑,赛丽达己经冲出人群,第一个蹲在了德拉科身边。
“蠢货!”她一边抽出手帕给他压住伤口,一边压低声音咬牙切齿,“你是不是以为全世界的生物都知道你是马尔福,而恭恭敬敬的让着你?”
德拉科疼得脸都白了,但还是死撑着咬牙回了一句:“我……我不过是想让波特知道……谁都能做的比他好。”
“真不愧是你。”赛丽达的语气里满是无奈,她按住他手腕的指节微微发颤,却没有放松半分。
这时,赫敏突然出现提醒海格要带他去医疗翼,海格上前把德拉科抱了起来,他脸色煞白地转过头,气若游丝的朝她喊了一句:“赛丽达,你要替我向我父亲说明……我是真的差点死在他那只畜生爪下!”还在海格怀里不断地“咒骂”着:“你完蛋了,我爸爸会来解决你和那只蠢鸟!”
赛丽达嘴角抽了抽:“他要是真死了,就能省下写信的麻烦了。”
养伤期间,德拉科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最靠近火炉的长沙发据为己有,还总是抢走赛丽达的围巾盖在腿上,像只被打击过度的猫。
“我的伤还没好全,”他一边翻着《黑魔法生物入门指南》,一边装模作样地叹气,“连写字都没力气……普林斯,我的魔药论文——”
“别想,”赛丽达头也不抬,继续抄写《月长石粉末与神经通道的稳定关系》。
德拉科的嘴巴撇得可以挂扫帚:“可是我快要因为缺交作业被罚进图书馆抄校规了……”
“那就早点进去,抄的时候记得把我上次丢在那的书签一起找回来。”赛丽达语气平静。
德拉科见撒娇不成,干脆将脑袋埋进她肩膀与颈窝之间,“我疼……”
“你刚才不是在走廊里和布雷斯追逐打闹?”赛丽达无情拆穿。
“你怎么这么冷血。”他窝在她耳边低声说,“还记得你之前昏迷时我每天都翻墙去看你吗?”
赛丽达终于被他逗笑,刚要伸手拍他脑袋,身后突然响起一声冷漠的提醒:“请问,马尔福先生的头部受伤是否严重到需要将它固定在普林斯小姐的肩膀上?”
两人猛地一僵,刷地转头——斯内普冷得能结霜的脸正站在沙发后方,手里还拿着他们今天没过关的药剂实验报告。
德拉科动作飞快地坐首:“教授——”
“我是否应该通知马尔福先生的父亲,”斯内普继续慢条斯理地说,“他的继承人因轻微擦伤,决定放弃脑部自主运转的能力?”
赛丽达:“……小叔叔,我可以解释。”
“我不感兴趣。”斯内普扫了他们一眼,冷淡地把两份空白羊皮纸拍在茶几上,“在明天上课前,这两份论文必须修改完成,否则我会考虑让你们下学期一起滚去黑湖底反思。”他袍角一甩,不给两人任何讨价还价的机会就离开了。
德拉科长叹一声:“我们现在是——被发现的地下情侣加共罪搭档?”
“你如果继续当个废物就只能是共罪搭档。”赛丽达拍了拍他脑袋,把羽毛笔塞进他手里,“动笔。”
斯莱特林休息室安静得出奇,只听见羽毛笔沙沙滑过羊皮纸的声音。德拉科一边偷瞄赛丽达的答案,一边将羊皮纸往自己方向偷偷挪。他右手写字,左手却不安分地伸到两人交叠的书页底下,偷偷勾住了赛丽达的手指。
赛丽达斜睨他一眼,手指轻轻弹了他一记关节,低声警告:“你现在是在抄袭,还是在谈恋爱?”
“不能两者兼得?”德拉科一脸无辜地凑近,“你写得太快了,我抄不完怕明天课上又挨骂扣分。”
“那你可以考虑搬去赫奇帕奇。”赛丽达懒洋洋地说,“他们不在意这些。”
就在这时,休息室门“砰”地被推开,斯内普的目光精确无误地落在两人交叠的手指上,再扫一眼两份一模一样的魔药论文。他慢慢地从长袍里掏出一只暗绿色的魔药瓶,语气毫无感情:“普林斯小姐,这是你的镇定剂。由于你过去两个月的服用记录极为可疑,我决定亲自监督你这一次服用。”
赛丽达:“……”
德拉科:“……”
“我还有更惊喜的发现。”斯内普继续,视线如冷箭般投向两人,“比如马尔福先生不但放弃了独立思考能力,还发展出抄作业时暗中牵手的新型低效行为模式。”
德拉科咽了口唾沫,艰难地开口:“教授,其实我只是——”
下一秒便被斯内普目光震慑的不敢再多找理由:“马尔福先生,今晚你将代替禁闭学生,在地下教室擦满十只坩埚。”
“但我——”
“如果你坚持,可以升至二十。”斯内普淡淡地打断,“顺便多两份配方抄写,给牵手型作业互助会的另一位成员也安排上。”
德拉科欲哭无泪地看向赛丽达:“……我就不该这个时候牵手。”
“现在知道晚了。”赛丽达嘴角一挑,冲他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斯内普拂袖离开前,目光再度扫过两人,语调冷到极致:“我早该明白,霍格沃茨真正需要的不是黑魔法防御课……而是一间供你们清醒冷静的集体禁闭室。”门砰地合上。
德拉科看着幸灾乐祸的赛丽达,咬牙切齿地小声道:“我们今晚是不是……太高调了点?”
赛丽达轻声一笑,反握住他的手指,“你抄得快点,我偷偷给你带南瓜甜饼。”
“……好吧,或许也不是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