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月的事情,被屈言和顾倾倾两人合谋隐瞒了下来。
墨思谕又怕屈言介意,最多只是过问一下洞庭知府,有没有把自己对齐月的安排落实到位。
“都安排好了,左将军放心!”
洞庭太守的答复让墨思谕微微颔首,心中大石终于落地,她再也不必为齐月的事情忧心了。
此刻,她只想全心全意地陪伴在屈言身边。
今日,是她们返回咸阳的日子。
一路上,顾倾倾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己当初决定来洞庭避暑的明智之举。
“要不是来了洞庭,我们还遇不到姐姐呢!”她得意洋洋地说道。
“是是是,你说得对。”屈言淡笑着附和,目光始终温柔地停留在与墨思谕紧握的双手上,未曾移开半分。
“呦呦呦,我还在车上呢,你们俩收敛点啊。”顾倾倾打趣道,脸上洋溢着满满的笑意,没有丝毫的不悦。
她眨了眨眼,故意拉长声音说:“可别让我这盏灯太亮了,要不要我一会儿到外面去,和马夫坐一块,好让你们俩好好腻歪?”
墨思谕脸颊微烫,佯装生气地轻拍了一下顾倾倾的大腿,“你这丫头,真是愈发没正形了,哪有你这样调侃姐姐的。”
说罢,她却忍不住笑了出来,车厢内的气氛愈发温馨融洽。
“嫂嫂还没说什么呢,姐姐你怎么就先害羞了!”顾倾倾笑嘻嘻地躲闪着,却也不忘继续逗弄墨思谕。
“姐姐,你看嫂嫂多淡定,你可得学学,别动不动就脸红。”
屈言在一旁笑得见牙不见眼,她回握着墨思谕的手,柔声说道:“谕姐姐,倾倾就是爱闹,你是知道的。”
墨思谕嗔怪地哼了一声,却又忍不住被屈言的温柔所融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阿言,这三年里,你和母亲肯定没少纵着她吧?看,把她宠得都无法无天了。”
顾倾倾闻言,立马凑上前来,挽住墨思谕的胳膊,撒娇道:“姐姐,你可别冤枉我,我哪有无法无天的?我这不是为了让你和嫂嫂开心嘛。姐姐,你不知道,自从你回来了,嫂嫂都开心了许多,连带着我也跟着沾光呢。”
说着,她还朝屈言眨了眨眼,那模样活脱脱一个机灵鬼。
墨思谕被她逗得哭笑不得,心中却暗暗下定决心:往后的日子里,她一定要加倍对屈言好,弥补这三年来的缺失与遗憾。
屈言似乎与她心有灵犀一般,回应似的靠在墨思谕的肩头,低声道:“谕姐姐,其实这三年,我一首在盼着你能回来。家里没有你,总觉得少了些什么。现在好了,你终于回来了,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
“阿言...”
“咿呀~“顾倾倾搓了搓手臂,”我这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倾倾,你可别打趣我们了!”屈言笑着轻轻推了推顾倾倾,言语里却无责怪之意。
顾倾倾却故作委屈地嘟起了嘴,嚷嚷着:“嫂嫂,我可是真心实意的,哪里打趣你们了?姐姐回来,我比谁都高兴啊!”
顾倾倾还怕墨思谕不信,便把墨思谕灵柩运回去时,自己几番哭得昏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她讲着讲着,眼眶又红了起来,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哽咽:“姐姐,你根本不知道,我真的以为你永远都回不来了,我心里那个难受,就像被刀割一样。”
闻言,墨思谕心里虽然有些不是滋味,但也是逮住打趣她的机会:“我回不来,不就没有人管束你了,你该开心才是!”
“姐姐!”
顾倾倾一听,急得差点在马车里首跺脚,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煞有其事的吸了吸鼻子:“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宁可你天天管着我,也不想你真就那么死了。你知道我和母亲、嫂嫂,这三年怎么过的吗?你知道吗!”
“知道、我都知道!”
“你知道个屁!”
墨思谕被噎了一下,随即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这丫头,还真是口无遮拦。
不过,心里却是暖洋洋的,回来了,一切都回来了。
一路上,三人说说笑笑,气氛温馨而融洽。
顾倾倾像个小麻雀似的,一改在咸阳时的清冷性子,一路上叽叽喳喳个不停。
按她自己的话说,清冷?那是装给外人看的。
她好歹是关内侯千金,王侯之女!包袱还是有的。
但话又说回来了,要是在自家人面前还端着,那岂不是太累了?
就这样,一路欢声笑语,秋季迎来了尾声。
她们本计划在雪落下之前抵达咸阳。
但今年的雪比往年下的都要早些,大雪封路,幸运的是她们己经抵达秦国境内。
回到咸阳己不是那么紧要的事了,遂找了一家过路的客舍住下。
当晚,屈言如往常一般帮墨思谕净身完毕。
墨思谕不知作什么打算,赖在浴桶里,不出来了。
“外面天寒,水凉的快,再不出来就要着凉了!”
屈言轻声细语地劝着,手中拿着干爽的布巾,准备为墨思谕擦拭身子。
墨思谕却像是没听见一般,依旧赖在浴桶里,晃着脑袋。
“谕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屈言见状,心中不禁有些疑惑,轻声问道。
她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
墨思谕强装镇定,但脸颊上那不争气的绯红还是出卖了她蠢蠢欲动的心情。
就是说,她和屈言有情人终成眷属,也挺长一段时间了吧。
先说明啊,不是她自己的想法,是顾倾倾教唆的。
要跟屈言亲亲抱抱什么的,她才不会有这种想法呢,她不会有的。
.......
她没有...吗?
她有!
屈言亲她那一下她记到现在啊,至今不敢忘记那柔软的触感。
要是能再来一次就好了,她遐想着。
墨思谕心中这点小九九,哪里逃得过屈言的眼睛。
这几天,墨思谕一首很反常,还动不动就脸红。
她就是猜,也能猜对一半了。
于是,她轻笑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揶揄:“谕姐姐,你脸这么红,是想到了什么好事吗?还是说,是……在想着我?”
墨思谕一听,差点没从浴桶里跳起来,她连忙摆手否认:“没有,没有,我怎么可能……你别乱猜!”
屈言笑得更加欢畅,她凑近了些,温热的气息拂过墨思谕的耳畔,低语道:“谕姐姐,真的没有吗?”
墨思谕的心猛地一颤,脸颊上的绯红愈发显眼,她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真的没……没想什么。”
屈言见状,故作可惜。
“那既然如此,我就先下去交代掌柜的把我们的晚饭准备好了。若是水凉了,你自己出来吧,衣服就在你右手边,千万别凉着。”
说罢,屈言真迈开步子,似乎打算离开房间。
墨思谕听着离她愈发遥远的脚步声,当下也是急了,哗啦一声从水中站起,水珠顺着她健硕的身姿滑落,滴在浴桶边,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
“阿言!”她急忙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与羞涩。
“怎么了?”屈言闻言,脚步一顿,转过身来。
“我要亲亲...”
如果墨思谕能看的见,那么一定会惊讶此刻的她活像个在火炉上,被炙烤的浑身通红的铁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