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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莫泪意渐收，他拉着段鸣海的袖口，声音委屈又害怕，“我哪里认识你，鸣海，他想杀我”
段鸣海不自觉抓住小莫的手，温柔且坚定，“别怕”
看柳千玉的眼神越发阴寒，“我要见父亲”
柳千玉指尖轻触玄云剑剑柄，元种带来的神力灌入剑身。
小莫见他真的要动手，哀哀叹了口气，他抬手拭去眼角挤出的泪，灵活转身来到段鸣海身前，“哥哥，你先睡一小会儿”
“阿莫……”
段鸣海伸手快要碰到小莫脸颊，可惜被小莫吐出的紫雾迷晕。
段鸣海的手指轻轻伸出，几乎就要触及小莫的面颊，却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小莫口中突然吐出一股淡淡的紫雾。这紫雾如同轻纱般飘散，迅速弥漫开来，将人迷晕。
段鸣海只觉一阵眩晕袭来，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意识渐渐模糊。他想要后退，却发现身体已经不受控制，脚下一个不稳，险些跌倒。
紫雾中，小莫的身影若隐若现。
小莫比段鸣海矮一个脑袋，他两臂张开抱住段鸣海，将人脑袋搁在他肩膀上，然后他身后显现出狐狸尾巴，用尾巴缠住陷入昏迷的段鸣海，小心放到地上。
“鸣海他神魂有损，你体内元种会伤到他的”，小莫就近跪在段鸣海身旁，一边给段鸣海输送灵力，一边告诉柳千玉停手。
“我跟你回御仑宗，元辰让你来的吧”
柳千玉收起剑走到他们旁边，“我记得你身上没有灵力”
他还有个疑问一并问出：“妖怎么会有灵力，还这般纯净”
小莫在柳千玉脚边摇摇尾巴，泄气般地说：“你们原来都不知道啊”
“知道什么？”
“元辰，也就是你们七个峰主的师尊”，小莫额头冒出细汗，接着忍不住骂道：“他就是个疯子！”
“你好奇我是只妖，却有灵力，告诉你，元辰将我的妖丹剖出去了，还给我他一半的灵核”
柳千玉感到一头雾水：“师尊他为何这么做？”
小莫喘了口气，给段鸣海输送完他身上所有的灵力后，霍然站起来，狠狠推了柳千玉一把，“我都说了，你体内有元种，别靠鸣海这么近！”
小狐狸仿佛因柳千玉的问题，郁结多日的情绪瞬间爆发。
柳千玉向后退了几步，他不明白这只狐狸的反应突然这么大。
小莫两只紫白渐变的狐狸耳朵立起来，“要不是我的族人找到我，我这辈子便以为自已和你们是一样的，修炼，然后和元辰一起飞升”
小狐狸话语中带着啜泣，抽噎起来，“现在才知道，我不是长得特别，而是狐妖原本就该长这样”
“我开始……还，还不相信，跑来这繁华的京城，他们开始会夸我可爱，直到把耳朵和尾巴露出来，他们脸色大变，怕我，很怕我，甚至扬言用火烧死我”
柳千玉犹豫后告诉他：“之前京城闹过妖害，妖吃人，魔杀人，百姓们对妖类有着根深蒂固的偏见”
小莫发颤：“可是，现在妖也不承认我的身份，妖丹，妖丹没有了”
“我要找元辰要我的妖丹”，他说，“你放心好了，安顿好鸣海，我就跟你回去，找元辰要回我的妖丹”
柳千玉回想起他师尊在信中，字里行间传达着的杀意和恼火，难以想象出狐狸回宗后，面对元尊滔天怒火要付出的代价。
别说拿妖丹……
“如果拿不到妖丹呢？”，他问。
小莫五指收拢，像是下定某种决心，“那我便自裁，好过被他一直利用下去”
他眼神很犀利地看向柳千玉，“我不知道元辰非要把我留在他身边有什么企图，但我从你身上闻到了我自已的味道”
“你是他的徒弟，灵脉尽断，他或许是为你才囚我”
“我死了，说不定，你也要陪我下地狱去”
柳千玉没说话，他不怀疑有这种可能性，但他必须要这元种的时间并没有多少了。
他今世活到现在，本就是偷来的性命，他除了庆幸便再无他想。
“你手上现在一共有几条人命？”，柳千玉换个话题问，这才是他今天来的真正目的。
小莫实话实说：“十条，不过都是该死之人”
“段家惨案，和我没任何一点关系”
问过话后，柳千玉转身也离开祠堂。
此时的上官炎正靠在墙上，抱着长剑，仰头数星星。
察觉柳千玉在往这边走时，他目光随之转移，姿势还是维持刚才的。
柳千玉从后方拍拍他的肩，“别发呆，跟我去灵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