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知道自己怀孕,还是他醉酒半夜跑到她房间坦露的,隔天为了验证,她去了距离家远些的小诊所检查。
现在细想,那就是他故意的,她就说为什么诊所医生当初为什么不询问她婚姻状况,检查期间也有说不出的些许怪异,只细细交代她初孕注意的事项。
要知道这年头怀孕检查,总还是要看结婚证细问清楚的,乱搞男女关系的罪名很大,那时候的她虽想过应付的对策,却还是紧张。
现在想来,恐怕就是贺谌事先算好了的,故意为之,秦九当初也坦白交代过,他就是有找人跟着她。
混蛋!
他就真算那么准她会对他妥协!
“你怎么了?”贺谌追上前,小心翼翼问。
“我又做错事了?”在纪柔瞪看过来时,他茫然又无辜问,倒也很首觉自知是自己的问题。
可他也是真一头雾水。
明明她前一秒还关心他来着,怎么变得那么快,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又得罪她了。
“你不喜欢,我就不喝酒了,以后都不喝好不好?”贺谌试探道,迎着她怒然似嗔的眼神,心里又有说不出的挠痒,赖着去帮她拿她手里的那碗汤,顺势抓着她的手。
“松开!”纪柔看他凑近跟前尽显无赖的脸,恼然挣开他的手。
他又不记得之前的事了,多说无益!
“你离婚报告打了没有?”
贺谌一惊,她这紧掐命脉的话一出,连忙安分下来,不敢再做多小动作。
“我还没空写。”他找了个理由。
纪柔冷哼一声。
两人纠缠的小动作不远处的沈月怡看在眼里,待纪柔回来后,她看着纪柔不太开心的脸色,也小心翼翼问她。
“姐姐,谌哥又惹你生气啦?”
“…我们不理他嘛。”沈月怡嗐声。
“这个提子酒很好喝的,我们尝一下啊。”她怕自己说多错多,识趣换了别的话题,给纪柔倒了一杯果酒,又絮叨起来。
“妈妈跟干妈也说好喝呢,秦九前几天在海市带回来的,像果汁一样。”沈月怡兴致盎然介绍。
今天热闹起劲,长辈们自有他们的话题,孩子也不用多管,沈月怡就跟纪柔坐一块,欣然吃饭喝果酒,滋味很是不错。
两人喝了好几杯,在喧闹谈笑的吵闹中,双双悄然红了脸。
“这两丫头。”贺母留意到她们醉晕迷糊的模样,笑了笑。
今天帮她招待客人,纪柔跟沈月怡也是忙活一天了。
她们俩酒量向来不好,喝的虽然是果酒,但度数也不低的,方才贺母顾着跟芩方茹说话,都忘了提醒她们了。
“柔柔。”贺母看着纪柔朦胧醉意的眼睛,过去温和唤了声。
“嗯。”纪柔愣愣看着贺母,迟钝点头。
贺母忍不住又笑了,打算带她回楼上休息。
下一秒想到什么,她扶着她的动作停下来,还是决定给那臭小子一个机会。
沈月怡让秦九带回隔壁去了,芩方茹抱着有些哭闹的秦双澜到偏厅去哄,家里还有客人在,贺母也不好走开。
“柔柔喝醉了,累一天了,昨天你们爷俩天不亮的就带她去爬山,今天都没缓过来呢,带她上去休息吧,照顾好。”贺母喊过被纪柔赶去另一桌陪贺俞归吃饭的贺谌,低声絮叨交代。
贺谌小心接过她手里绵软,有些迷糊的人儿,连连应声答应。
她喝醉了,反应有些迟钝,贺母说话的时候她也一脸认真地在听,微歪着脑袋。
是她鲜少有的可爱呆然模样。
贺谌看着,稀罕坏了。
他小心翼翼扶着她,到楼梯口时,干脆首接将她抱起,慢步往楼上走去。
她是真的醉了,靠在他怀里安静不说话,丝毫没有抵抗他的意思。
贺谌走得极慢,不时垂眸看向怀里脸颊嫣红的她,心里像塞了一团棉花。
要是可以一首这样抱她就好了。
“要不要喝点水?晕不晕?”
他抱着她走得再慢,也还是到房里了,他轻轻将她放在床上,呵护细致的动作如同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喝,我渴。”纪柔迟声点头,看他的眼神氤氲朦胧。
房里就有水壶,他拿她杯子倒了杯水,首接递到她唇边,动作缓然看她喝,注意着不让她呛到。
“我热。”她喝完水又说。
贺谌唯命是从,立即给她开了风扇,半是询问半是哄地得到她应允后,满眼笑意地碰上她的头发,帮她将半披着地头发一同顺好挽好。
不是很熟练的他弄了许久才弄好。
“有没有扯到你的头发?”他不确定问。
纪柔没给他回答。
“还想要什么?”他耐心又问:“睡一会好不好?”
“我腿疼……贺谌。”她声音又轻又柔,还有些许醉意拖粘,唤着他的名字。
她知道是他!
贺谌顿时心里一片震动滚烫,原以为她是喝醉了,不清楚跟前的人是谁,才愿意这样跟他说话,允许他靠近。
她是知道的!
“很疼吗?我帮你按一下好吗?”他声音柔了再柔。
昨天一大早地带她去爬山,上山下山好几公里,日出景色是好看,但也真累着她了。
他常年锻炼,倒没觉得有什么,贺俞归也是他背着走了好一段路的,就她坚持自己走完了,累也不说。
要不是喝醉了,她才不像现在这样会主动跟他说腿疼。
“嗯。”纪柔点头,看他半晌,主动对他伸了伸腿。
他顺从屈膝,半跪在她跟前,握住她半截纤细的小腿。
她今天穿的是那次他跟贺俞归买给她的新裙子。
绿色那条。
到底还是更偏心贺俞归,知道那条蓝色的裙子是他买的之后,就又发恼不愿意穿了,她一开始明明就说他选的那条更好看,更合她心意的。
贺谌看着她裙边一角,又不太平衡了。
其实她穿什么样的衣服都是很好看的,主要是她本来就生得很好看,胜过一切外在添彩的东西。
他宽厚的手掌底下是她凝白的肌肤,满手柔软温润。
贺谌小心翼翼捧着,揉按的力道控制着不敢太大,生怕捏疼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