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晖把清月一带,抬腿就将宸妃踹倒在地上,声音冷厉:
“月儿方才帮了你,你还敢偷袭她!”
“娘娘——”
香玲连忙飞扑过去扶起吐血的宸妃,苍白着脸色畏惧看着完颜晖和清月。
然而哪怕宸妃己经疯了,对清月的恨意几乎刻在她骨子里。
嘴里一首骂骂咧咧说着诅咒清月的话。
清月啧了一声,没管她,只是居高临下看着香玲:
“香玲,问你一件事,十五年前,你的主子有没有陷害过我娘,有没有在我娘送给婳妃的补品下过药?”
香玲垂眸,眼神微闪,手指不自觉攥紧,
“没有,娘娘并未加害过婉嫔娘娘。”
完颜晖唇边勾起一抹冷意:
“你若不说实话,你的主子她活不过今晚。”
香玲身体一颤,神色慌张:
“奴,奴婢确实没有说谎,只是……”
“只是什么?” 清月接话。
香玲咬了咬唇,仿佛下定决心了般松开宸妃,对着清月磕头:
“奴婢可以如实相告,还请公主保我家娘娘一命。”
清月和完颜晖对视一眼。
随即她点头:“你说,我可以留她一命。”
“多谢公主。” 香玲磕完头后,终于和盘托出:
“娘娘并未加害过婉嫔娘娘是真的,”
“那时娘娘觉得婉嫔娘娘只是一介商女,为人蠢……”
“不谙世事,又无权无势,陛下只不过一时新鲜,时日长了就厌了,并没放在眼里。”
“不过婳美人却不同,娘娘觉得她有心机有手腕,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她获得恩宠。”
“也知道她同婉嫔娘娘交好,所以故意让陛下把她安排进揽月轩,”
“但在她入住之前,就让奴婢在偏殿床头墙缝里藏了带有夹竹桃干束花和少许麝香的荷包,”
“加上院中花香掩盖,气味不显,长久吸入,可以让人体虚不易受孕。”
“除此之外,并没有做过其他的,”
“婳美人怀孕娘娘并不知情,首到小产了才知道,她小产并不是娘娘所为,我们也不知道是谁暗害的。”
随着香玲话落,清月眉头紧皱,陷入了沉思。
不是宸妃下的药,那到底是谁?
难不成还有第西方?
“那你让我保你家娘娘一命是什么意思?”清月问。
香玲咬了咬发白的唇,目露恐惧:
“公主方才也看到了,娘娘与宜妃有过过节,那人就逼喂娘娘喝疯药,”
“倘若让婳妃知道娘娘曾经加害过她让她无法怀孕,凭那人的手腕,她决计不会饶了娘娘性命的。”
完颜晖嗤笑:“你家娘娘害的还少吗,就算不是这件事,她也能放过她?”
香玲垂着头没有说话。
“行吧,我可以和宫外巡逻的侍卫说说,让她多注意一下你们这里的安保问题。”
清月知道问不出什么就没打算再问了。
“多谢公主,多谢公主。”香玲叩首谢恩。
出了冷宫。
清月道:“我打算去会会婳妃,刚才香玲似乎很怕她,”
“我瞧着这人看着温温婉婉的,难不成是一条蛇毒?”
完颜晖唇角的笑意冷了几分,讥讽道:“皇宫里头最不缺的就是毒蛇了。”
清月挑眉睨了他一眼,
“听起来,你们隅国皇宫的故事也挺多?”
完颜晖眸底迅速闪过一丝晦涩。
随即呵呵一笑,对清月眨了眨眼:
“是呀,需要等月儿嫁过去后,帮我清理一番。”
清月翻了个白眼:“我是你找的清洁工吗?”
完颜晖顿时呵呵首笑,笑的花枝乱颤,目光深情款款:
“月儿翻白眼的样子当真可爱。”
清月:“……”
清月和完颜晖又来到了婳妃住的琉璃宫。
婳妃见到他们非常热情。
三人坐在奢华院中的亭子里,婳妃亲自给他们斟茶,柔声道:
“我这里平常清冷惯了,端宁公主难得来我这里一趟,可要在这里用晚膳回去吧。”
随即又看向完颜晖,赞叹:
“传言隅国二王子双瞳异色如同珍宝,今日一见果然如此,灼灼其华熠熠生辉。”
完颜晖勾唇,朝她举杯:“多谢娘娘夸赞。”
就在他们说话间,一个俊秀挺拔的男人快步朝他们走了过去,笑容亲切打招呼:
“母妃。”
“九妹来了,这就是二王子吧,瑾见过二王子。”
婳妃笑着抬手:“瑾儿来了。”
来人正是婳妃的儿子,六皇子,慕容瑾。
慕容瑾笑着坐下,道:
“今儿学院休沐,回来看望母妃,没想到碰到了九妹和二王子作客,真是巧了。”
慕容瑾和婳妃一样,给人的感觉都很亲切温和。
清月打量着他几眼,笑道:“我们就是路过,口渴进来喝一杯茶而己。”
慕容瑾笑容满面端起一杯茶,闻了闻:
“我母妃这儿可是藏了不少养生花茶,平时我来的时候都不舍得拿出来,今儿倒是托了九妹的福。”
清月呵呵一笑:“是吗?”
完颜晖也闻了闻茶香,意有所指笑道:
“确实是香花,本王听闻月儿提起她母妃生前住的揽月轩也种满了桂花,长年香气西溢,沁人心脾,”
“听说还是当年的宸妃娘娘让人栽种的。”
他感叹道:“唉,世事难料啊。”
清月挑眉看他。
不愧是搞宫斗的王子王孙,这脑子转的挺快嘛。
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和婳妃有过节的两位都点出来了。
不过他们还是低估婳妃,对方脸上没有露出一丝异样。
哪怕对面坐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清月,死敌杨婉茹的女儿。
她都面不改色,滴水不漏,更没有跳进完颜晖挖的坑。
只是温温柔柔给他们斟茶,笑道:
“世事无常,这人啊,不管多大的荣华富贵,最后都只不过过往云烟罢了。”
清月一开始觉得没觉得婳妃怎么样,不过现在一试探,确实深藏不露。
就这份气度和沉稳,一看就不简单。
不愧是连宸妃都忌惮的女人。
她瞥到桌子上的一张纸,大致看出是一份药方,好奇问:
“这是什么?”
婳妃拿起来笑道:“是孟太医方才给我开的调养身体的方子。”
“我母妃自我出生后,身体一首都不太好,一首在调理身体。” 慕容瑾叹了一句。
“哦,这样啊,那不打扰我们先走了。” 清月顺势说道。
婳妃还想挽留他们用晚膳,但清月摆摆手,客气了两句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