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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里克·诺瓦克让他的信使包砰地一声落在地上。他靠在我对面的墙上，理论上这应该给我一些喘息的空间，但出于某种违背物理定律的原因，他仍然感觉离我太近。我看着他将手机滑入牛仔裤的前兜，双臂交叉在胸前。他的眼神冷漠而难以捉摸，但其中闪烁着一丝微弱的光芒，让我脊背发凉。
“现在，”他说，目光锁定在我身上，“我们等待。”
现在是周五晚上10点45分。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我的世界第三次崩溃。
**三周前**
世界上有很多更糟糕的事情。
毫无疑问，世界上有着一大堆更糟糕的事情。湿袜子、经前综合症、《星球大战》前传、伪装成巧克力片的燕麦葡萄干饼干、慢速Wi-Fi、气候变化和收入不平等、头皮屑、交通拥堵、《权力的游戏》大结局、狼蛛、带有食物香味的肥皂、讨厌足球的人、夏令时（当时间向前调而不是向后调时）、有毒的男子气概、豚鼠那短暂得令人愤慨的生命周期——这些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它们都是真正可怕、糟糕、恐怖的事情。因为宇宙就是这样：它充满了糟糕、悲伤、令人不安、不公平、令人愤怒的情况，当费伊在她那家小咖啡馆的柜台后面告诉我“抱歉，亲爱的，我们的羊角面包都卖完了”时，我应该比那个因为身高不够而嘟着嘴不能玩过山车的十岁小孩更懂得接受现实。
需要明确的是：我甚至不想要羊角面包。我知道这听起来很奇怪（每个人都应该想要羊角面包，这是物理定律，就像费米悖论或爱因斯坦的场方程一样），但事实是，如果这个是一个普通的周二早晨，我会很乐意放弃这个特定的羊角面包。
不幸的是，今天是项目提案日。这意味着我要与未来可能成为GreenFrame客户的潜在客户进行会面。我与他们交谈，告诉他们我能做的数百件小事，以帮助他们管理大型可持续建筑项目，并希望他们能决定聘请我们。这是我自博士毕业以来大约八个月一直在做的事情：我努力引进新客户；我努力留住我们已有的客户；我试图减轻吉安娜的工作量，因为她刚生了第一个孩子——哦，顺便说一下，是三胞胎。显然，三胞胎确实会发生。他们很可爱，但也会在半夜里互相吵醒，陷入无休止的失眠和疲惫的循环。谁会想到呢？但回到客户身上：GreenFrame正危险地接近亏损的边缘，而今天的提案会议对于遏制亏损至关重要。
这时，羊角面包出现了。还有我碰巧遇到的另一个小问题：我有点迷信。只是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迷信。我形成了一套复杂的仪式和避邪手势，需要确保它们被执行，以保证我的提案会议能按计划进行。我接受了多年的科学教育，比任何人所需要的都要多，我应该更清楚，袜子的颜色与我的职业成功没有任何关系。但我相信吗？
不相信。
在大学时，每场足球比赛前我都要编三个辫子（如果我们客场作战，还要涂上两层欧莱雅睫毛膏），而且每次期末考试前，我都必须严格按顺序听《Dang Queen》和《My Immortal》。感谢上帝我按时毕业了，因为那种情绪上的剧变开始让我筋疲力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