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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主任，这位就是我跟您提过的程亮医生。”
“小程，这位是心外科的李卫民主任，这位是患者的儿子，张先生。”
程亮礼貌地点了点头：“李主任好，张先生好。”
李卫民“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那位张先生则首接无视了程亮，转头对李卫民说道。
“李主任，我父亲的情况，你们讨论得怎么样了？”
“到底什么时候能手术？”
周军东赶紧打圆场：“张先生别急，我们这不是正在会诊嘛。”
“小程，你先看看病历资料。”
说着，将一份厚厚的病历递给了程亮。
程亮接过病历，迅速翻阅起来。
患者是一位老年男性。
诊断为重度主动脉瓣狭窄，合并冠心病。
情况比较复杂，手术风险很高。
几分钟后，程亮放下病历。
心中己经有了初步的判断。
周军东清了清嗓子，看向程亮。
“程医生，这个病人……你有几成把握？”
程亮语气平静但十分肯定地说道。
“周主任，李主任，患者目前的情况虽然比较危重，但手术指征还是明确的。”
“如果各项术前准备完善，我有把握。”
“哦？”
李卫民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程亮的自信。
“那依程医生的意思，什么时候手术比较合适？”
周军东追问道。
程亮干脆利落：“如果家属同意，各项检查指标也允许。”
“我认为明天就可以安排手术，这种病拖延没有好处。”
他话音刚落，那位张先生立刻就炸了毛。
“明天？不行！绝对不行！”
张先生断然拒绝。
“为什么？”
程亮和周军东都有些不解。
张先生扶了扶金丝眼镜，带着几分得意。
“我己经联系好了。”
“后天，我己经请了京都协和医院的心外科专家张博文教授亲自过来给我父亲主刀！”
“人家那才是全国顶尖的专家！”
言下之意，你们这些地方医院的医生，靠边站吧。
周军东的脸色顿时有点难看，嘴角抽了抽。
但还是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原来是这样，张教授是我们心血管领域的前辈。”
“能请到他，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心里却在MMP。
那你他娘的还让我们在这儿会诊个锤子！
耍我们玩呢？
会议草草结束。
周军东送程亮出来，脸上带着歉意。
“小程啊，真不好意思，让你白跑一趟。”
“这个张先生，唉，也是爱父心切，就是太迷信外面的专家了。”
程亮笑了笑，表示并不在意。
“周主任，没事，我理解家属的心情。”
“能请到更权威的专家，对患者来说总是好事。”
他顿了顿，又说道。
“那后天我过来观摩一下京都专家的手术，学习学习也是好的。”
…………
两天一晃而过。
省人民医院，心外科会议室。
周军东正襟危坐，时不时抬手看看表，又望望门口。
表情略微有那么一丝丝的紧张。
没办法，上次被那个张先生搞得灰头土脸。
这次来的可是京都协和的专家，排面必须给足。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周军东噌地一下站了起来，脸上瞬间堆满了职业假笑：“请进请进！”
门开了，走进来三个人。
为首的是一位约莫五十岁上下的女性。
一身得体的白大褂。
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戴着一副细框眼镜。
眼神锐利，气场十足。
一看就是那种传说中的“大佬”。
她身后跟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同样穿着白大褂，眉宇间带着几分年轻人的傲气。
看人的时候下巴不自觉地微微抬高。
再后面，则是一个更年轻的女孩，估摸着也就二十出头。
穿着实习医生的白大褂，梳着简单的马尾。
“想必这位就是秦思教授吧？”
“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啊！”
周军东热情地迎了上去，伸出双手。
秦思淡淡地点了点头，伸手与他交握了一下：“周主任客气了。”
声音清冷，不带太多情绪。
“这位是我的儿子，刘多正，也是我的助手。”
秦思指了指旁边的年轻人。
刘多正象征性地朝周军东点了下头。
算是打过招呼。
周军东心里嘀咕：嚯，母子兵啊。
这小伙子看着……不太好打交道的样子。
“这位是我的学生，冯盈盈。”
“京都医学院大五在读，这次跟过来学习的。”
秦思又介绍了最后那位女孩。
冯盈盈连忙鞠了一躬：“周主任好！”
周军东的目光在冯盈盈脸上停留了几秒，突然“咦”了一声。
“冯盈盈……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啊。”
他摸着下巴思索着，“京都医学院……冯……令尊可是冯光明？”
冯盈盈有些意外地点点头：“是的，周主任认识我父亲？”
“何止认识啊！”
周军东一拍大腿，脸上的笑容真诚了不少。
“哎呀，真是没想到，原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说道。
“说起来，盈盈啊，你爷爷前段时间是不是身体不太好？”
冯盈盈愣了一下，随即有些惊讶。
“周主任您怎么知道？”
“我爷爷……前阵子的确是在医院住了段时间，做了个心脏手术。”
她心里纳闷，这东江省医院的周主任。
怎么对我家里的事这么清楚？
周军东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
“何止知道，你爷爷的手术，就是在我们医院做的！”
“啊？”
冯盈盈这下是真的惊到了，小嘴微张，大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
她只知道爷爷在老家这边找了家医院做了手术。
家里人说手术很成功。
但具体是哪家医院，哪个医生主刀，她还真没太细问。
毕竟她远在京都上学，家里人怕她担心，也没多说。
“那……那我爷爷现在怎么样了？”
冯盈盈急忙问道。
“放心放心，手术非常成功，恢复得也很好，前两天刚出院呢！”
周军东笑着说，“说起来，救了你爷爷的，还是我们医院一位非常年轻有为的医生。”
“年轻有为的医生？”
冯盈盈更加疑惑了，她想象中的能给她爷爷那种级别的人物做心脏手术的。
怎么也得是个经验丰富的老专家吧？
“对，他叫程亮。”
周军东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豪。
“程亮？”
冯盈盈在脑海里搜索着这个名字，一片空白。
她有些将信将疑，东江省医院……有这么厉害的年轻医生吗？
能让她父亲冯光明都认可并放心把老爷子交出去的？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又被推开了。
程亮打着哈欠走了进来：“周主任，我没迟到吧？”
他今天特意起了个大早，就为了来观摩京都专家的“神级操作”。
顺便看看能不能偷学两招。
结果一进门，就看到会议室里气氛有点……微妙。
尤其是当他的目光扫到秦思身后的那个女孩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我去！
程亮迅速收回目光，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姑娘怎么在这儿？
还是跟着京都来的专家？
缘分呐，妙不可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