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幼泪珠子一连串掉落,原本还忍得住不哭,但被虞花这么一凶,她就忍不住了,委屈哭着喊要爸爸。
“呜呜呜呜呜爸爸……凶凶,妈妈不要我……”她抽抽噎噎的,隔空跟陈己坤告状,委屈难过得不行。
虞花皱眉捂住她小嘴巴,气焰消了大半:“……我哪有说不要你了?”
“不许再哭了!……我不凶你好吧?”虞花压低声音。
小丫头闹起来难招架,还哭得一副可怜样,虞花抱着她哄了不少时间,她才消停,迷迷糊糊睡过去。
这也是让虞花觉得心累了,不由想到陈己坤是不是也试过很多回这样的情况。
陈知幼平时很乖,但到底还是个丁点大的小孩子,还是会哭会闹的,小孩子闹起来不消停会让人很厌烦。
“爸爸爸爸,把你也打包去你爸爸那好了!”虞花看着怀里带着泪痕还扁着嘴巴睡着的小丫头,不满嘀咕几句,但放下她的动作格外地轻,怕一个不小心又把她给弄醒了。
陈知幼睡得不安稳,动了动,又抱紧虞花的手。
大半夜的折腾一通,赶走了蚊子,趁着陈知幼睡着了,虞花给她身上的蚊子包挨个涂了点清凉油,免得她痒得一首抓来抓去。
陈知幼皮肤,红肿的蚊子包在她身上显得夸张严重,虞花看着,也是皱了眉。
什么鬼蚊子这么毒,能吃人似的!
虞花自己身上也痒,但她没涂清凉油。
其实不只是陈知幼不喜欢清凉油的味道,她也不喜欢……
隔天,母女俩毫不意外地赖床了,一觉睡到早上十点多。
周桃来敲过门,想和虞花一起去卖早市,但虞花没醒,便罢了,她一个人自己去。
“妈妈,蚊子坏!”
陈知幼醒来还在说蚊子的坏话。
虞花找了家里的糕点饼干,泡了两杯奶粉,简单解决了一下她们母女俩空饿的肚子。
“你也坏!”虞花戳开她一些。
“我不坏。”陈知幼蔫声,让虞花不可以这么说,明明是蚊子咬了她。
“我没有咬蚊子。”她伸出自己的小手,把蚊子包证据給虞花看。
过了一晚上,虞花给她涂过清凉油,她小手上的蚊子包看着不那么严重了,但还是有红红的点。
她娇气奶呼地黏着虞花要吹吹,之后发现虞花手臂也被蚊子咬了,又紧张兮兮地也要给虞花吹气,甚至还想沾口水帮她涂一下。
“谁教你用口水涂的啊,那么脏。”虞花紧急摁住她小手,前一刻的心软转为嫌弃。
陈知幼茫然,也忘记了之前是看谁这样做过了。
母女俩闹闹腾腾填饱肚子,收拾一番就准备出发去镇上。
早市虞花是不摆了,她打算下午再去码头,中午就带陈知幼去逛一逛街。
今天她给陈知幼换了条新的小裙子,打扮得乖乖软软漂漂亮亮的,陈知幼自己也爱美自恋的捧着小镜子照了许久不舍得撒手。
这条新裙子是虞花自己买的布料去裁缝铺找师傅做的,按照虞花的想法,成品很是好看。
陈知幼超级喜欢的。
她爸爸之前不是没有买过小裙子给她,但她小脑瓜里对此有些偏颇,觉得那些裙子都没有虞花给她的好看。
而虞花,其实也是一样有点嫌弃陈己坤的眼光的,己经不止一次说过他买给陈知幼的衣服用品不好看了。
虞花母女俩收拾好还没来得及出门,村里一个老太太先闹着吵上门来,要找陈己坤去说理。
陈己坤压根不在家。
虞花被抓过去了。
“己坤媳妇,你给二婆说说,这老娘们是不是故意的!这么宽一条道,她家水渠非得往我家门口修,脏水全淌下来!故意烂心脏的玩意儿!今天一大早差点没摔断我这把老骨头!”
“什么故意的!你这死老太婆胡说什么!谁让你家地基矮,当年非要建我家下头,你自己出门不看着点摔了管我什么事!摔死活该!我家喜欢怎么修水渠就怎么修,管得着吗你!”陈老太咋呼尖声,看向虞花时又收敛了刻薄尖酸的语气。
“己坤媳妇,你别管这老妖婆,你有事就忙去吧,姑婆我才不像这老妖婆这么多事,就喜欢麻烦人!”
陈二婆气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指着她又骂起来。
要不是她们上了年纪,不如年轻时候的话,现在早己经打起来了。
虞花夹在她们中间,单是听她们各自对自己或是对她的称呼,就晕头转向。
陈己坤这些宗族沾亲的三姑六婆可不少,要不是她们之前没少来串门,拉着她看猴似的看,虞花还真不知道哪个是哪个。
前一段时间虞花己经解决过村里不少闲碎小事了,有点经验。
今天这事还真是陈老太做得不地道,虞花也不管陈老太怎么借着自己是陈己坤姑婆的身份跟她拉关系的,公事公办让她别太过分把水渠排污方向搞到别人家门口,赶紧改了。
眼见虞花不向着自己,陈老太脸色不好看,也拉不下面子来,死活不肯松口改水渠。
最后陈二婆是真跟她打起来了,场面混乱至极。
虞花还是头一回见两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太撒泼打架,一时间都不知道拉哪个,见她们还打得有来有往,灵活有劲的。
虞花下意识往后退两步,怕一个不小心被她俩卷进去一起打。
“别打了!”她喝声。
没人理她。
最终还是陈二婆跟陈老太的儿子孙子过来拉架,两家人又打了一场,陈老太一家落下风,陈二婆占理,又拿虞花判定的话,大骂陈老太一顿后,亲眼盯着陈老太一家敲改了水渠了事。
“己坤媳妇,你怎么能帮着外人!我才是己坤正儿八经的亲姑婆!”陈老太脸色难看,话锋指向虞花,此时俨然少了之前的刻意示好和蔼。
陈老太一家子人也是纷纷不满地看着虞花。
“那你找陈己坤去啊,找我说理我当然只帮理,我跟你们很熟吗?”虞花有些不耐。
陈老太对她没好脸色,她不遑多让。
乡里这些乱七八糟杂碎的小事不少,多数都有口角发生,她本来就不想管,可谁让大家都知道她是陈己坤老婆,村民们有事起争执,第一时间需要一个主持公道的人时,找不到陈己坤自然就找上她,她不想去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