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花对着睡梦中的陈知幼嘀咕。
如今的她又很计较当初把陈知幼“卖”给陈己坤的事,即便陈己坤自己并不把这事当回事,但她就是释怀不了。
陈己坤给虞花买的消炎药还挺好用的,药效不错,隔天虞花就没那么难受了,不至于走路都疼。
这两天她一首窝在家里没出门,周桃过来好几次虞花都在睡觉。
“小花,你是不是又怀孕了?”
这天傍晚两家人一起吃晚饭,周桃想到虞花也不只是这两天这么嗜睡,惊喜猜测。
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嗓门又不小,陈己坤和苏伯宗都看过来。
“真是啊?那就恭喜弟妹和己坤了!”苏伯宗诚心道,跟周桃一唱一和的。
周桃:“小花回来两个月了,这时候正好有反应,我记得你前段时间特别喜欢吃酸果子,孩子该有一个月了吧……”
苏伯宗:“什么一个月的,别胡乱猜,人家小两口啥时候有的你能这么清楚吗,己坤哪个月没去找弟妹。”
“也是。”
“……”
虞花惊得一口饭噎喉咙里差点下不去。
“我才没有怀孕!”她憋声,脸色涨红。
陈己坤也是沉默不了:“没有的事。”
他和虞花也就两天前同房过,要虞花两天时间就怀上,他这顶绿帽子也是从头盖到脚了。
“她本来就喜欢睡觉,也喜欢吃酸甜的东西,太甜的不太喜欢,所以之前买葡萄才挑生的买。”陈己坤解释两句。
苏伯宗挑眉,戏谑:“己坤挺清楚啊。”
“废话!小花是己坤自己老婆,能不清楚她喜欢什么吗!”周桃先声,没好气别他一眼,话锋转了:“反倒是你!没良心的,是一点都不在乎我,一天天拿我当煮饭婆!”
“人家己坤一有时间在家里,天天做饭给小花吃,家务活也做,孩子也带。”
“你呢?有点时间就去喝酒,打那死人牌!你学学己坤!”
一对比说起来,周桃顿时间就对苏伯宗哪哪都不满意了,挑起毛病来,越说越不忿。
苏伯宗:“……那死人牌己坤不也有份打么?我不就是跟他学的。”
“是个屁!”周桃给他一个白眼。
他们夫妻俩的“战火”转回自己身上,虞花重新夹了一片鲜笋吃,津津有味看热闹。
很多时候她看苏伯宗周桃斗嘴的画面还挺有趣的。
他们不像村里边其他夫妻一样,很明显能看得出来他们对彼此是真的喜欢的,周桃每次说起苏伯宗,总好像是在嫌弃,可她是笑着的。
苏伯宗也是一样,他其实也没有周桃说的那样混蛋,对周桃还是很在乎喜欢的。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虞花清亮的眼里闪过几丝疑惑,很快消失不见。
经周桃提起和陈己坤回答的话提醒,虞花回想起她之前买的那串特酸的酸葡萄了,原来他也知道那是她特意挑的!
那他还故意要说她笨!死混蛋,就是要惹她生气!
虞花幽幽地瞥一眼陈己坤,暗藏杀机。
陈己坤忽略她挺不友善的眼神,在一旁也不参与苏伯宗夫妻俩的吵闹,习以为常。
他一脸平静,悠然地剥虾,剥完将虾肉放进虞花母女俩的碗里。
“这只没剥干净,还有一点碎壳。”虞花理所当然夹起来吃,认真检查还挑剔。
陈己坤瞥她,耐着性子把那丁点差点看不见的碎壳给她拿掉:“吃吧。”
“我不要这只了,你自己吃。”虞花嫌弃。
剥虾工陈己坤默默无言,再一次觉得她比陈知幼还要难伺候,跟她睡完那一觉,这两天就差没把她供着了,她不怎么搭理他,但该使唤的时候还是使唤得顺手。
他真成她奴才了?
陈己坤没好气,可转眼见她们母女俩同样秀气吃虾的模样,神色又缓然下来。
“爸爸也吃~”陈知幼对比虞花就很贴心了,舀起一块虾肉给陈己坤,示意他张开嘴巴,她还亲自喂人吃。
“幼幼自己吃吧。”陈己坤眼里笑意加深。
“爸爸吃妈妈的虾虾,不吃我的。”陈知幼瘪嘴。
她说的是虞花嫌弃没剥干净有虾壳给陈己坤的那一只虾。
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好,爸爸也吃,放爸爸碗里吧。”陈己坤不多说什么了,一碗水端平。
“苏小宝,你看你,再看看妹妹,人家多孝顺!”苏伯宗看着乖软懂事又可爱的陈知幼,羡慕得很,转头再一看苏小宝那吃饭跟打仗一样乱七八糟的模样,很难不嫌弃。
苏小宝将脸蛋从碗里抬起来,茫然:“妹妹怎么啦?”
“妹妹知道给自己爹喂东西吃!你呢?”苏伯宗恨铁不成钢,用上周桃几分钟前说他的话术。
早当初知道生儿子是这个狗样子,干脆和周桃也生个贴心的小姑娘得了。
“你也想要嘛?”苏小宝看他,明白他什么意思了,低着脑袋从自己碗里挑挑拣拣找了好几样自己啃过一半的菜。
“给你吃行吧!”他大方。
苏伯宗赏他一巴掌。
……
这几天虞花在家休息养身子,首到身上的痕迹全看不见了,她才出门。
王晓菲知道那日陈己坤及时赶回来的事了,暗自怨恨她的计划没得逞。
此时的她还不清楚韩文旭早己经将她做的一切交代清楚给陈己坤知道了。
一连好几天都安然无恙,虞花也没有要找她算账的苗头,她以为她做的事情滴水不漏。
“这么简单的加减法都能错,你们是猪吧!”
“真不知道你们脑子怎么长的,蠢成这样还上什么学,活该一辈子种地!”
九月初,小孩子们开学了,王晓菲用不着去教扫盲班了。
放学后好几个留堂的小孩被她在办公室训骂,其余老师都走了之后,她装作的几分耐心温柔面孔也消失了。
肆意训骂完学生,挨个打完手掌后,王晓菲赶走他们,才慢悠悠地离开办公室。
她拖延的时间过多,回教师宿舍路上寂静无影,天色开始暗下来了。
王晓菲走着,再一次厌恶乡下这偏僻的一切。
突然,路旁的树后伸出一只莹白的手臂,猛地扯住她。
王晓菲一个踉跄摔倒。
“是谁!”她尖声,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