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花从小路经过田埂,村里一个腼腆清秀的姑娘送了她一把新鲜花生。
还没吃过生花生,虞花有些新奇,当即剥了一颗尝。
生花生的清香比熟花生更为浓郁,挺好吃的。
虞花悦声谢过送她花生的姑娘,随手从口袋里回送几颗糖给她。
“那么晒,怎么不戴帽子干活?”虞花弯身往下递糖,笑着将自己的帽子摘下来借给她。
“你用完再还给我吧。”她大方道。
虞花记得这个比她小了五岁的姑娘,之前她眼睛刚好出门时,她主动帮她踢开路前的碎石子,并不知道她能看见了。
小姑娘似乎叫苏婉,也是个身世可怜的姑娘,父母双亲三年前不在了,一个人住在堂叔家,脏活累活样样做。
“谢谢姐姐。”苏婉受宠若惊,仰头看着虞花站在路上方逆光美丽的身影,红着脸道谢。
“不客气。”虞花摆手,因为她对自己的称呼,心情又好了几分。
她就是姐姐好不好,村里其他人总把她扯上陈己坤一起喊,都把她喊老了!
虞花拿着手里的花生,悠然回家。
没走几步路,在见到不远处跟村民问话的身影时,她脚步顿住,面上的愉悦淡去。
刘美芸也看见虞花了,不再和村民多问什么话,快步向她走来。
“你来干什么?”
“陆慕昨天来找你了?”
她们第一句话交叠在一块,语气均是质问。
虞花攥紧花生看她,一言不发。
刘美芸忍受不住,焦急又气躁:“我不是跟你说了,你跟陆慕没有可能了么!你还跟他不清不楚的做什么!”
“你现在都嫁人了,孩子也生了,安分些过你的日子!人家陆家现在要娶的媳妇是处长女儿,你认命吧,别再给我惹麻烦!”
“陈己坤对你还不好么?你跟他女儿都有了,别再想这想那的,守守妇道!”
“上次的事你还不吸取教训么?别再跟陆慕有联系!在乡下安分待着就好!”
刘美芸一连串指责怒训,也不知道她是从哪得知陆慕昨天来找过她的事。
虞花气息发沉,一样控制不住,气怒红着眼吼回她:“我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话?就算我跟陆慕有联系又关你什么事!我不守妇道不安分?你自己好到哪里去?”
“我死了你不正开心!你过好你自己的好日子就行了,别对我指手画脚!”
刘美芸脸色难看,抖着手扬起,最后换了个方向打在她身上。
“我是为你好!你对我什么态度?你以为你现在还和以前一样是么?谁还惯着你!”刘美芸厉声,打虞花的几下毫不留情。
“刘美芸,你混蛋!你还打我?!”虞花被她打痛,双眼发红,怒目圆瞪。
“我最后告诉你一次,你在陈己坤身边好好待着,别再异想天开了!”刘美芸冷声警告。
虞花手心紧掐,倔犟拧着不说话。
刘美芸沉脸紧盯着她,随后也一句话不说,转身就走。
她没走几步,虞花拿花生扔她。
“虞花!”刘美芸转身冷斥。
“你快滚!”虞花颤抖着声音怒吼。
……
一上午,刘美芸来找虞花,她们母女俩吵了一架的事,被几个好事村民瞧见,一下子就传开来了。
从她们母女俩吵架的内容中,八卦议论的话越发多。
有几个村民又想起昨天陆慕到来打听虞花的事,越发笃定昨天来的男人和虞花关系不浅。
“我就说她不是个安分的,她自个亲娘都这样说她了!”
“己坤不在的那个月,她肯定没少和那野男人勾搭,合着奸夫真不是韩老师,是其他人……”
“我看她那样就是瞧不上己坤,之前都说了,己坤一个人带孩子,哪见过她人影,迟早得跟野男人跑了!”
八卦的几个村民议论纷纷,说起虞花时的口吻嫌弃不己。
这年头女人不安分不守妇道,是要被钉在耻辱柱上的。
陈己坤开完会抱着陈知幼回家,路上就发现三姑六婆看他的眼神不对劲了。
有忍不住大嘴巴的,首接到他跟前来一脸正义地将虞花的“好事”说给他听。
“这样的女人还要来做什么……己坤,你听婶子说,赶紧把她赶走重新娶个好姑娘,你现在这条件,城里的姑娘又不是找不着,你家里边现在这个可不安分了,迟早给你戴绿帽子和野男人跑了!”
陈己坤脸色黑下来。
“我们的事就不用你们闲操心了!”他冷声,手掌捂着陈知幼的耳朵。
“我老婆安不安分,我自己清楚!你们操心别人的事不如管好自己的嘴,多事!”他甩脸走人。
被他冷言冷语对待的几人脸面挂不住,恼羞成怒觉得他简首不识好人心,他们还不是好心提醒他!
“真等他被戴绿帽子那天,也是活该!”几人等陈己坤走远后,啐骂。
陈己坤抱着陈知幼快步到家,跨进屋里视线环绕一圈,没看见虞花的身影。
他蹙眉,又去几个房间找。
虞花从浴室出来,一下子被他急步的身影撞个正着,猝不及防,整个人砰的一声撞在门板上。
“你干嘛!”她疼得泪眼花花,又是捂脑袋,又是揉被撞疼的后背。
陈己坤一顿,忙将她拉近跟前检查。
“在家怎么不应人?”他轻揉她后脑勺,主动道歉,说明自己不是故意撞到她的。
“我没听到。”虞花闷声,轻轻吸了吸鼻子。
“故意没听到?躲着哭?”他打量她的脸,一语道破。
虞花羞恼:“你才躲着哭!我是被你撞疼的!”
还真是让他这混蛋说中了,她刚刚就是在躲着哭。
但这么丢脸的事,她才不会承认!
“和你妈吵架了?她骂你了?手怎么弄的?”他问。
“你怎么知道?”虞花闷着脸。
陈己坤:“整条村都知道了,再过几分钟该传到隔壁村去了。”
虞花:“……”
那些村民就是闲得慌!
“我不仅跟她吵架,我还跟她打架了!我把她凶走了!”虞花木声,也没什么不能告诉他知道的了。
“你是单方面被打吧?”陈己坤看她手臂上轻重不一的红肿痕迹,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