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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事厅里的铜灯晃来晃去，把墙上的影子照得歪歪扭扭。励学堂房檐上挂着没化的冰棱，在黑夜里泛着冷光。贾兰手里攥着个算珠荷包，秦可卿留给他的银镯子，捧在新得的 “屯田生” 玉牌上，叮当作响。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他扭头一看，贾环正往包袱里塞东西。空气里飘着一股怪味，既有蔷薇花的香味，又混着铁锈的腥气。
励学堂正堂的《耕织图》下，十名生员的算珠荷包在晨光中闪着微光。沈炎的算珠串扫过贾兰的《齐民要术》批注本，指尖停在 "屯田生员" 的火漆印："此去应考，算珠既是笔杆，也是刀枪。" 他忽然看向贾环鼓囊囊的包袱，"环哥儿的行囊，怕是比别人重两斤？"
贾环的耳尖发烫，手忙脚乱盖住包袱口，蔷花戒指的尖刺划破指尖："二... 二叔，这是防身的。" 戒指内侧的算珠刻纹与工坊织机的防滑纹一致，正是龄官昨夜塞给他的，"忠顺王府的人，认得咱们的算珠。"
贾兰忽然轻笑，这是他第一次对这个庶弟露出笑容。他看见贾环袖口露出的蔷花刺绣 —— 与焦强的护腕相同，想起三年前在西庄，贾环还在为半块点心哭闹，如今却懂得在算珠里藏暗器："环弟，把戒指戴在食指，发力时对准肩井穴。"
考场外的石板路飘着细雪，焦强的货担压得扁担吱呀作响，百斤算珠在竹筐里泛着冷光。他盯着前方茶馆二楼的青瓦，那里有铁血营的狼牙纹若隐若现，伤愈的腹部突然抽痛 —— 那是马场截粮时留下的旧伤。
"焦大叔，" 贾兰的官靴碾过算珠，"看见巷口的蔷花旗了吗？" 他指向街角豆腐摊，龄官的水袖正从布帘后闪过，"等算珠落地，咱们的人就从当铺、药铺、成衣店杀出。"
焦强的手指抠进扁担的蔷花刻纹，想起儿子焦强在金陵工坊改良织机的场景："奶奶的，铁血营的狗，以为老子挑的是年货？" 他忽然踉跄，竹筐倾斜，算珠如银瀑般倾泻，在雪地上滚成贾芹洗冤时用过的 "困" 字阵。
刺客的弯刀劈来的瞬间，焦强的扁担己扫向对方下盘。算珠在刺客脚边炸开，每颗都卡进《九章算术》的方位，绳套从墙缝射出，将七名杀手捆成粽子。贾环的蔷花戒指划破第二名刺客手腕，尖刺带出的血珠，在算珠阵上画出蔷花形状。
"读书人的兵器，不比刀剑差！" 贾环的算珠荷包甩向对方面门，算珠链缠住弯刀，他忽然想起沈炎说的 "算珠能算账，也能杀敌"，指尖扣动戒指机关，弹出的细针正中对方膻中穴，"还记得灯阵吗？现在轮到你们尝尝算珠的厉害了！"
贾兰的连弩在此时齐发，弩箭尾羽的蔷花银片穿透旗手咽喉，铁血营的黑色旌旗轰然倒地。他望着雪地上的算珠阵，忽然想起中举时的苜蓿标本，银镯在护腕下发烫："环弟，把算珠捡回来，这些珠子，还要算天下的粮草。"
西、戒指标的血痕
更深露重，顺天府的牢房里，焦强的旱烟袋锅敲在刺客的狼牙腰牌上："说！谁让你们劫屯田生员？" 他盯着对方耳后的刺青，与西庄杀手如出一辙，"老子的算珠阵，比你们的狼牙刀快三倍！"
贾环蹲在墙角，用算珠串起刺客的腰牌，忽然发现牌面刻着西北马场的密道图。戒指的尖刺还滴着血，却让他想起龄官教的戏文暗号："焦大叔，这腰牌的纹路，和咱们的蔷花弩图纸一样。"
焦强的旱烟突然掐灭，想起儿子在锡矿被刺的场景："奶奶的！忠顺王府，竟连读书人的路都要断？" 他忽然指向算珠阵，"告诉你们主子，老子的算珠，就是铁血营的噩梦，比当年老国公爷的战马，还踏得碎狼牙！"
五更天的贡院号舍飘着墨香，贾兰的策论刚写至 "屯田十二利"，忽闻墙外传来算珠滚动的清响 —— 那是焦强的平安信号。他摸着试卷上的蔷花暗纹，想起中举时的苜蓿标本，忽然明白，沈炎让他们带算珠赴考，算的不只是试题，更是天下的民生。
贾环的笔尖停在 "兵器" 二字，忽然在旁画了个算珠图案。他摸着戒指上的血痕，想起雪地里的战斗，终于懂得，所谓读书人的兵器，不是毛笔，而是像算珠这样，既能算账、又能杀敌的民生智慧。
"生员贾环，" 监考老师的声音传来，"你的试卷，怎的有血迹？"
他忽然举起戒指，蔷花尖刺在晨光中闪着冷光："大人，这血，是铁血营的。" 他指向试卷上的算珠图，"学生的策论，写的正是用算珠阵护科举、护民生。"
晌午的算珠巷，老周媳妇正在教难民孩子摆算珠阵，忽然看见焦强的货担归来。竹筐里的算珠还沾着血渍，却被孩子们抢去当玩具："焦大爷，这些珠子会打仗吗？"
焦强的扁担重重落在青石板上，震落算珠上的雪粒："会！" 他忽然指向巷口的蔷花旗，"就像你们爹娘在工坊织的缎子，看着软和，实则比铁硬。"
贾兰站在巷口，看着弟弟教孩子们用算珠摆兵器，忽然轻笑。他知道，这场考场保卫战，护的不只是十名生员，更是让天下士子知道，算珠不仅能算田亩，还能算乾坤；蔷花不仅是图腾，更是带刺的盾牌。
更深露重，梨香院的琴声混着算珠声，龄官正在排新戏《算珠科场》。她的水袖拂过贾环的蔷花戒指，忽然轻笑："环公子的戒指，比我的银梭还快三分。" 玉麒麟碎玉簪划过琴弦，"焦大叔的算珠担，倒是应了戏文里的 ' 兵马未动，算珠先行 '。"
贾环摸着戒指上的血痕，忽然想起考场外的战斗："龄官姐姐，下次教我《跳滑车》的身段吧，算珠阵配起武戏，定能让忠顺王府的人胆寒。"
雪后的月光照亮励学堂的算珠阵，贾兰望着墙上的《耕织图》，忽然觉得，秦可卿的银镯、沈炎的算珠、贾环的戒指，终究是同一条线上的珠子。当算珠落地成阵，当蔷花戒指带血，他们护的不仅是科举之路，更是让天下寒门士子，能握着算珠，在这乱世中，算出一条生路。
晨光初绽时，焦强的货担再次启程，算珠在竹筐里发出清越的响。他望着远处的贡院，忽然哼起《劝农调》，调子混着算珠声，惊起寒鸦，却让雪地上的蔷花标记，显得格外醒目，格外坚定。而这串算珠声，终将穿过紫禁城的琉璃瓦，让皇上听见，让天下听见 —— 宁府的算珠，算的是民生，护的是科举，铺的，是寒门士子的青云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