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海花之名场面

第11章 彩云香阁会名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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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孽海花之名场面
作者:
Silence08
本章字数:
3708
更新时间:
2025-06-18

香阁惊鸿遇群贤

晚清的夜雾裹着胭脂香漫过上海滩,彩云香阁的雕花窗棂里,十二盏西洋琉璃灯把红木地板照得波光粼粼。赛金花握着象牙梳正给鬓角簪茉莉,忽听得楼下传来摔杯声,紧接着有人扯着嗓子喊:"状元公的墨宝,竟比窑姐儿的绣帕还便宜?"

她挑眉将梳子往妆奁一丢,裙摆扫过鎏金屏风:"古人云'百无一用是书生',偏生这群酸儒,喝了三壶花雕就敢在老娘地盘撒野。"话音未落,二楼雅间的门"砰"地被撞开,穿湖蓝长衫的瘦高个跌跌撞撞冲进来,发髻歪斜,怀中的宣纸墨迹未干。

"赛姑娘救命!"那人抓着她手腕首晃,"曾朴那厮说我写的《孽海花》是'裹脚布裹臭豆腐',这等奇耻大辱......"赛金花反手抽出象牙梳抵住他咽喉,眼波流转:"樊增祥樊大人,您这状元郎的体面呢?没听过'君子动口不动手'?"

正僵持间,雕花楼梯突然传来清脆的木屐声。穿月白襦裙的少女提着裙摆跃上来,腰间的翡翠香囊叮当作响:"赛姐姐,快来看西洋镜!洪老爷带着德国公使在楼下比酒量呢!"赛金花瞥了眼还在哆嗦的樊增祥,把梳子往他领口一插:"去,给我把账房的算盘偷来——本姑娘倒要算算,这群老爷今晚能败多少银子。"

彩云香阁的大堂此刻正上演"中西对决"。德国公使汉斯举着高脚杯仰头痛饮,猩红酒液顺着络腮胡往下淌;洪钧则抱着青花瓷坛,脖子一仰咕噜作响,坛口还沾着几粒花生米。赛金花倚着朱漆廊柱,用绢帕掩着笑对身旁的曾朴说:"古人云'酒逢知己千杯少',依我看,他俩倒像是'酒逢对头死磕到底'。"

曾朴推了推金丝眼镜,从袖中掏出个小本本奋笔疾书:"此等奇景,正可写入新章!"话音未落,汉斯突然踉跄着撞翻桌子,水晶杯摔得粉碎。洪钧晃悠悠站起身,打着酒嗝用德语喊:"再来!'葡萄美酒夜光杯',不醉不归!"满堂哗然中,赛金花踩着满地狼藉上前,扯住洪钧的官袍下摆:"洪大人,您这三品顶戴都快泡进酒坛里了!"

混乱间,二楼雅间突然传来琴音。着玄色长衫的青年抱琵琶端坐,指尖扫过琴弦,竟是首《十面埋伏》。赛金花眯起眼——那是经常来阁中抄书的落魄书生,据说姓金名松岑。她扬声笑道:"金公子,'大弦嘈嘈如急雨'是战场,可不是我们香阁!"金松岑充耳不闻,琵琶声却陡然一转,弹出段《茉莉花》,倒把满屋喧嚣都镇住了。

此时樊增祥不知从哪钻出来,手里攥着半块桂花糕:"赛姑娘,我新填了阕词,您给掌掌眼?"他摇头晃脑念道:"彩云香阁夜未央,醉眼朦胧见春光......"话没说完,曾朴突然抢过纸张:"狗屁不通!该改成'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方显男儿气概!"两人立刻吵作一团,唾沫星子差点溅到赛金花脸上。

赛金花翻了个白眼,突然瞥见角落站着个戴圆框眼镜的年轻人。那人捧着本洋文书看得入神,连打翻茶盏都浑然不觉。她款步上前,从发髻拔下银簪敲了敲桌面:"这位先生,'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规矩,在我这儿可不管用。"年轻人慌忙起身,推眼镜的手都在抖:"对、对不起,我在研究达尔文的进化论......"

"达尔文?"赛金花挑起他的洋文书,"比《牡丹亭》还好看?"正说着,楼下突然传来惊呼。众人探头望去,只见汉斯不知从哪摸出把左轮手枪,指着洪钧叫嚷:"再来比枪!输家娶赛金花!"满堂死寂中,赛金花抄起桌上的铜水烟袋,踩着三寸金莲"噔噔"下楼。

"汉斯先生,"她把烟袋锅子往地上重重一磕,"中国有句话叫'强扭的瓜不甜'。您要是真有本事,就用这枪把黄浦江对岸的月亮打下来!"汉斯醉眼朦胧,举枪就朝天扣动扳机。枪声惊飞了满院白鸽,也惊得洪钧瘫坐在地,官帽滚出老远。

赛金花弯腰捡起官帽,往洪钧头上一扣:"洪大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您这副尊容,还怎么平天下?"满堂哄笑中,她突然瞥见金松岑在二楼朝她比了个大拇指,曾朴正疯狂记录,樊增祥又掏出半块桂花糕往嘴里塞。

夜深人静时,赛金花倚着栏杆数银票。金松岑抱着琵琶过来,弦上还缠着她白天落下的红丝带。"今晚的事,我想写成小说。"他说,"就叫《彩云香阁夜谭》。"赛金花将银票甩在他肩头:"写吧,但记得把本姑娘写成'侠骨柔肠赛须眉',别写成只会数钱的老鸨!"

远处传来更夫梆子声,金松岑拨了个和弦,突然说:"其实我觉得,'商女不知亡国恨'这话不对。"赛金花转头看他,月光给青年的轮廓镀了层银边。她笑了,把最后一锭银子抛进江里:"管他呢!先让这群老爷把赊的酒钱结了再说!"

江风卷起她的裙摆,恍惚间竟像是要将满院灯火都卷入这十里洋场的夜色里。而彩云香阁的故事,还在继续——毕竟,谁也不知道,明天又会有哪个名流,醉倒在这胭脂与墨香交织的温柔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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