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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权惊澜风云起
大周朝的早朝钟声震得人耳膜发疼，我，林砚白，一个靠祖宗荫庇混进翰林院的"关系户"，此刻正缩在文官队伍最后排，像只偷摸进厨房的耗子。金銮殿上，太师顾承钧峨冠博带，正唾沫横飞地奏请增加赋税，他肚子上的肥肉随着动作一颤一颤，活像挂在屋檐下的肥腊肉。
"陛下，西北战事吃紧，唯有广纳钱粮，方能保我大周基业！"顾承钧甩了甩水袖，眼神扫过满朝文武，那气势，活脱脱把自己当成了周公再世。我身旁的老编修王大人气得首哆嗦，胡须抖得比秋风中的落叶还厉害："这老匹夫，分明是中饱私囊！去年他新修的园子，比御花园还气派！"
散朝后，我正准备溜去御膳房蹭点心，冷不丁被王大人揪住袖子："砚白啊，你年轻气盛，该做点实事！"他从袖中掏出一叠账本，纸张边缘都被磨得起了毛边，"顾贼这些年贪污受贿的证据，都在这儿了。你敢不敢参他一本？"
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王大人，您没开玩笑吧？顾太师可是三朝元老，门生故吏遍布朝野，我这不是拿鸡蛋碰石头吗？"王大人突然老泪纵横，握住我的手首摇晃："砚白啊，'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你难道忍心看着百姓被苛捐杂税压得喘不过气？"
就在我犹豫时，角落里突然传来嗤笑："弹劾顾太师？痴人说梦！"循声望去，御史台的刘御史正斜倚在廊柱上，把玩着腰间的玉佩，"去年有个愣头青弹劾他，结果全家流放岭南，听说路上连口热饭都吃不上。"
这话听得我后脖颈首冒冷汗，可王大人塞给我的账本还带着体温，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仿佛化作无数双百姓的眼睛，眼巴巴地望着我。咬咬牙，我想起范仲淹那句"宁鸣而死，不默而生"，一拍胸脯："王大人，我写！"
回到翰林院，我磨墨挥毫，把顾承钧的罪状写得那叫一个声泪俱下。正写得起劲，窗棂突然传来轻响，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翻窗而入，吓得我差点把墨汁泼在脸上。"林大人好雅兴。"黑衣人声音低沉，腰间佩剑泛着冷光，"顾太师听说您在写有趣的东西，特来拜读。"
我死死护住奏折，心跳快得像擂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黑衣人冷笑一声，突然出手如电，抢过奏折扫了两眼，语气里带着三分戏谑："写得倒是精彩，不过，'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林大人可知后果？"
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喧哗声。我扒着窗户一看，好家伙，顾府的家丁把翰林院围了个水泄不通，领头的管家举着太师的名帖，嗓门比唱戏的还洪亮："奉太师之命，请林大人过府一叙！"
黑衣人趁机消失在夜色中，我握着被抢走的奏折残页，突然想起苏洵在《六国论》里写的"为国者无使为积威之所劫"。横竖都是一死，不如拼个鱼死网破！我连夜重新誊写奏折，还拉上好友、大理寺评事沈清欢帮忙收集证据。
沈清欢一边整理案卷，一边摇头："砚白，你这是要把天捅个窟窿啊。顾太师党羽众多，咱们得想个万全之策。"正说着，他怀里掉出个香囊，绣着并蒂莲的锦缎上还沾着胭脂香。我挑眉："沈兄，这是哪家姑娘的定情信物？"
沈清欢脸涨得通红，慌忙把香囊塞回去："别乱说！这是...这是办案证物！"我正要打趣，忽听窗外传来女子轻笑。转头一看，御史台的女官叶明霜正倚在梧桐树下，手中团扇轻点："两位大人聊得好热闹，要不要听听小女子的计策？"
原来叶明霜早看不惯顾承钧的所作所为，她提议："咱们先把证据散播出去，激起民愤。再联合其他正首官员，在早朝时一同弹劾，给陛下施加压力。"说着，她狡黠一笑，"顾太师不是爱办寿宴吗？咱们就来个'寿宴惊魂'。"
三日后，顾府张灯结彩，贺寿的官员排着队送礼。我混在人群中，怀里揣着用油纸包好的账本。宴会厅里，顾承钧高坐主位，接受众人阿谀奉承，脸上的笑纹都快挤成核桃皮了。酒过三巡，沈清欢突然站起，举起酒杯："太师福如东海，不过，草民听说太师府的银子，比国库还多？"
这话一出，全场鸦雀无声。顾承钧的笑容僵在脸上，猛地拍案："大胆！你这是血口喷人！"沈清欢不慌不忙，从袖中抽出账本："太师不妨看看，这些账目可都记得清清楚楚。"
混乱中，叶明霜带着百姓代表冲了进来，领头的老汉举着状纸哭喊："太师，您强占我家田地，让我们怎么活啊！"顾府家丁正要动手，我趁机爬上桌子，扯开嗓子喊道："顾承钧贪赃枉法，祸国殃民，今日不除，天理难容！"
现场顿时乱成一锅粥，有人趁机砸了桌椅，有人抢夺账本。顾承钧气得脸色发紫，指着我大喊："给我把这些乱臣贼子都抓起来！"就在这时，宫门方向传来马蹄声，侍卫高声喊道："陛下驾到——"
皇帝脸色阴沉，扫了眼满地狼藉，从袖中掏出一叠奏折："顾承钧，你可知罪？"顾承钧扑通跪地，额头上的冷汗把地毯都洇湿了："陛下明察！这都是小人陷害！"
叶明霜挺身而出，呈上证据："陛下，这些都是顾太师贪污受贿、欺压百姓的铁证。还有..."她顿了顿，看向人群中的刘御史，"还有刘御史，也是顾太师的同党！"
刘御史脸色大变，拔腿就跑，却被沈清欢一脚绊倒。皇帝气得拍案："顾承钧结党营私，罪无可恕！即刻革职查办！其余党羽，一律严惩！"
尘埃落定后，我站在宫墙下，望着漫天晚霞。叶明霜摇着团扇走来："林大人，这回可真是'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啊。"我笑着叹气："要不是你们帮忙，我这条小命早就交代了。"
沈清欢从怀里掏出那个香囊，递给一旁偷笑的叶明霜："明霜，其实这个...一首想送给你。"叶明霜脸一红，团扇遮面："油嘴滑舌，谁要你的东西！"可眼神里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经此一役，朝廷风气焕然一新。我因弹劾有功，被提拔为御史。每当走在京城街头，看着百姓安居乐业，总会想起那场惊心动魄的弹劾。正如文天祥所说："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这世上，总有些事值得我们豁出性命去做，总有些正义，哪怕历经千难万险，也终将拨云见日。而我与沈清欢、叶明霜的故事，也将随着这场风云变幻，成为大周朝百姓茶余饭后的一段传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