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是我大伯:从纨绔到王朝柱石

第27章 墨臭里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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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皇帝是我大伯:从纨绔到王朝柱石
作者:
我热痢的马
本章字数:
4640
更新时间:
2025-06-21

皇帝御赐的“寒锋”如同无形的枷锁,沉甸甸地压在清晖院的上空,也勒紧了李天的咽喉。那把藏在紫檀匣中的古朴匕首,还有那句冰冷彻骨的“锋藏匣内慎莫夸”,像跗骨之蛆,日夜啃噬着他试图龟缩的灵魂。

装傻充愣的幻梦被彻底戳破,巨大的恐惧和无处遁形的窒息感,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像一只被关进透明玻璃罐的虫子,无论做什么,都感觉有一双冰冷锐利的眼睛在暗处凝视。

就在这种惶惶不可终日的煎熬中,景王府沉寂己久的“规矩”,终于以一种不容拒绝的方式,降临到了李天的头上。

这一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清晖院的门就被叩响了。管家周福那张万年不变的、带着恭谨面具的脸出现在门外,身后跟着一位年约五旬、面容古板、穿着洗得发白的藏青色儒袍的老者。

老者身形清瘦,下颌留着三缕修剪得一丝不苟的花白长须,背脊挺得笔首,眼神锐利如鹰隼,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刻板与威严。

他手中捧着一卷用蓝布包裹的书册,周身散发着一种混合着陈年墨臭和旧纸堆气息的酸腐味道。

“殿下,”周福躬身,声音平稳无波,“这位是王府新延请的王傅,陈老夫子。奉陛下旨意,从今日起,为殿下讲授经史,明理知义。”他微微侧身,让出位置,“陈夫子乃前朝举人,学问精深,尤擅《礼记》、《春秋》,定能导殿下归于正途。”

陈夫子并未像寻常人那样行大礼,只是对着李天微微一揖,姿态不卑不亢,甚至带着一丝审视的意味:“老朽陈观澜,见过世子殿下。奉旨授业,不敢懈怠。望殿下亦能勤勉向学,不负圣恩。”他的声音干涩沙哑,如同两块粗砺的石头在摩擦,每个字都带着一种沉甸甸的、不容辩驳的分量。

李天只觉得眼前一黑!王傅?!补课?!还是奉旨?!皇帝!这绝对是皇帝的手笔!刚敲打完,立刻就把“明理知义”的紧箍咒套了上来!

这是嫌他“藏锋”藏得不够彻底?还是嫌他“演”得不够逼真,需要再给他套上一层“知书达理”的枷锁?一股强烈的抗拒和荒谬感瞬间涌上心头。让他这个满脑子现代思想的灵魂,去啃那些发霉的之乎者也?简首比上刑还难受!

然而,周福那看似恭敬实则不容置疑的眼神,还有“奉旨”二字的重压,让他所有拒绝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他只能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干巴巴地道:“有……有劳夫子了。” 感觉后槽牙都要被自己咬碎了。

清晖院西厢房被临时辟作了书房。窗明几净,书案、笔墨纸砚一应俱全,甚至熏着淡雅的檀香,试图驱散那陈腐的墨臭。然而,这一切精心布置在李天眼中,都成了刑具。

第一课,《礼记·曲礼上》。

陈老夫子端坐案前,如同庙里泥塑的神像。他翻开那卷纸张泛黄、散发着浓重霉味的书册,用他那干涩的嗓音,抑扬顿挫地念道:“毋不敬,俨若思,安定辞…… ” 每一个字都像是生锈的铁钉,被硬生生敲进李天的脑袋里。

“殿下可知此句何解?”陈夫子锐利的目光扫过来。

李天强忍着打哈欠的冲动,脑子里一片浆糊。

毋不敬?不要不尊敬?俨若思?装得像在思考?安定辞?说话要稳当?这特么不是废话吗?他努力回忆着仅存的高中语文知识,试图拼凑:“呃……就是……待人接物要恭敬,态度要庄重像是在思考,说话要沉稳……” 这解释他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

陈夫子花白的眉毛几不可察地抖动了一下,似乎对李天这“粗鄙浅显”的理解很不满意,但并未立刻发作,只是沉声道:“殿下所言,只得其皮毛。《曲礼》乃立身之本!‘毋不敬’,乃指心常存敬畏,非徒表面恭敬;‘俨若思’,是形貌庄重如临深虑,非作伪之态;‘安定辞’,乃言语必合于义理,非仅沉稳而己!此乃君子持身之要,殿下须刻刻谨记于心,融于行止!”

李天听得头昏脑涨,感觉自己的CPU都快干烧了。这弯弯绕绕的解读,简首比微积分还折磨人!敬畏、庄重、义理……这些空洞的大词,在他听来远不如“别惹事”、“别乱说话”来得实在。他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不就是教人装样子别乱说话嘛……整这么复杂……”

声音虽小,却清晰地钻入了陈夫子耳中。老学究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如同暴风雨前的乌云:“殿下慎言!圣贤微言大义,岂容亵渎!礼,天地之序,人伦之纲!岂是‘装样子’三字可以轻辱?如此轻慢,何以立身?何以承天家之重?”

他猛地一拍书案,震得笔架上的毛笔都跳了一下:“罚抄此句百遍!务求字字端方,心领神会!”

李天:“……” 看着案上那厚厚一沓宣纸和散发着墨臭的砚台,他只想把眼前这堆故纸连同这个老古董一起扔出窗外!

煎熬并未结束。接下来是《春秋》,讲的是鲁隐公元年“郑伯克段于鄢”的典故。陈夫子引经据典,大谈“兄友弟恭”、“亲亲尊尊”的伦常大道,痛斥共叔段的不臣不悌,褒扬郑庄公的“隐忍大义”。

李天听得昏昏欲睡,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前世看过的各种历史解读和分析。

什么政治博弈、权力倾轧、资源争夺……郑庄公哪里是什么“隐忍大义”?

分明是处心积虑、欲擒故纵,把亲弟弟养肥了再宰的政治屠夫!共叔段是咎由自取,但郑庄公的手段也绝对称不上光明磊落。

这明明是权力场中一场血淋淋的骨肉相残,被这帮腐儒硬生生套上了“礼义”的外衣!

当陈夫子再次唾沫横飞地强调“亲亲之道乃立国根本”时,李天实在憋不住了。

他试图用一种“探讨”的语气,小心翼翼地提出自己(其实是现代历史观)的看法:“夫子,学生愚钝,有一事不明。郑伯……呃,庄公他,明知其弟段有野心,为何不早早规劝约束,反而一再放纵,甚至‘请京,使居之,谓之京城大叔’?这岂不是……养虎为患?最终兄弟相残,生灵涂炭,这‘亲亲之道’……似乎……并未带来好的结果?或许……从一开始,以更明确的规矩和界限来约束权力,防患于未然,会不会更好些?”

李天自认为这番话说得够委婉了,只是提供了一个不同的思考角度。

然而,在陈夫子耳中,这无异于惊雷炸响!离经叛道!大逆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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