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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兽的獠牙己经能擦到光罩内侧，在上面留下细小的裂纹。
叶昭的灵田彻底蔫了，经脉里像是爬满了蚂蚁，疼得他几乎站不稳。
“昭哥儿......”林若兮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叶昭盯着逐渐逼近的冰兽，喉咙里泛起血腥气。
他想起奶娘临终前的话，想起青禾村飘着稻花香的田埂，想起灵田里第一株抽穗的灵稻。
这些画面在眼前走马灯似的转，最后定格在冰缝里那簇闪着星子光的冰魄草—— 那些露珠蚀出的符文，此刻正在雪地上连成完整的阵图。
而阵图的中央，站着个裹着黑斗篷的人影，手里摇着串青铜铃铛。
铃铛声尖冷如刀，混着冰兽的低嚎，在逐渐黯淡的光罩外，织成张密不透风的网。
光罩上的裂纹像蛛网般爬满，叶昭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林若兮的发梢结了冰碴，楚天歌的刀鞘在雪地上拖出深痕——他们的影子被冰兽的幽蓝瞳孔映得支离破碎。
“看那边！”
柳如烟突然扬起下巴。
她的黑斗篷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腰间半柄青铜剑的寒光。
顺着她视线，叶昭在二十步外的冰崖下捕捉到一线灰影——那是被积雪半掩的山洞入口，洞口的冰棱正随着冰兽的低嚎簌簌坠落。
“撤！”
叶昭咬碎最后一枚疗伤丹，灵气在丹田炸开的瞬间，他攥住林若兮的手腕。
少女的掌心还残留着药草的苦香，却冷得像块玉。
楚天歌的冰属性灵气顺着相触的手背涌进来，帮他稳住摇摇欲坠的光罩。
西人贴着雪地狂奔时，最近的冰兽己经跃起，獠牙擦着叶昭后颈的碎发划过，在雪地上犁出半尺深的沟壑。
山洞里的霉味混着冻土气息扑面而来。
林若兮刚扶着洞壁站稳，便从怀中摸出最后半株凝元草，指尖发颤地撕成碎屑分给众人：“含着，提气。”
楚天歌反手将洞外的冰棱拍落，封堵住半人高的洞口，冰碴子落进他颈间，激得他倒抽冷气：“这些畜牲怕火不？”
叶昭没接话。
他背靠着潮湿的岩壁坐下，视线落在识海深处——那三亩曾被抽干灵气的星陨灵田，此刻正泛着蔫黄的绿意。
他闭目引动系统，灵田深处的星芒突然明灭，几株残败的灵稻根须渗出淡绿汁液，在田垄间汇作细流。
“灵露...”他喉间溢出低喃。
林若兮立刻凑过来，见他指尖凝出豆大的绿珠，忙掏出随身的小玉瓶接住：“够三碗续脉汤的量。”
“得想办法清剿外围冰兽。”
柳如烟的声音像浸了雪水，她摘下斗篷，露出腰间一串青铜铃铛——正是洞外那道尖冷铃声的源头。
“方才那控兽的人用的是’九寒引魂铃‘冰兽受铃音驱使。
若能切断铃音，它们会自乱。
“她指尖划过铃铛上的冰纹，”但得引那人靠近。
“楚天歌猛地捶了下洞壁：“老子就说这些畜牲咋跟商量好的似的！
那狗东西躲哪儿哪儿？
“ 叶昭盯着洞外逐渐聚拢的冰兽群，它们的獠牙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喉间的低嚎随着铃音起伏。
他摸出短刃在洞底划了道浅沟，又捡来枯枝架成网格：“用灵露泡淬体草，涂在枯枝上。
冰兽贪灵气，会撞过来。
“他抬头看向柳如烟，”你用铃铛引那控兽者靠近，我和楚天歌伏击。
“ 林若兮突然拽住他的衣袖，指腹蹭过他臂弯未愈的伤口：“昭哥儿，你灵田才缓过来...” “若兮姐。”
叶昭握住她冰凉的手，“青禾村的田埂上，你教我认第一株灵草时说过，‘再险的路，走稳第一步就有希望’。”
林若兮的眼睛突然泛红。
她用力点头，转身翻出药囊里最后半块火绒：“我守洞口，你们动手时我引火。”
计划在洞穴的阴室里迅速成型。 柳如烟将一枚铃铛埋在雪地里，铃舌用冰棱卡住——这是引控兽者靠近的饵。
楚天歌用短刀削了十根淬体草枝，全浸在灵露里，插在洞口两侧的冰堆上。
叶昭则蹲在洞顶的冰棱后，短刃裹了层兽皮，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子时三刻，铃音突然拔高。
洞外的冰兽群像被抽了脊骨般顿住，接着疯狂撞向插着淬体草的冰堆。
第一只冰兽咬住草枝的瞬间，叶昭看清了——雪地里跪着个灰袍人，面覆青铜鬼面，手里的铃铛正随着冰兽的动作摇晃。
“动手！”
林若兮的火折子擦出火花，洞外的枯枝立刻腾起烈焰。
淬体草遇火炸出浓烈灵气，冰兽们发了疯地互相撕咬。
灰袍人惊觉不对，刚要后退，楚天歌的刀己经劈落——他早绕到对方身后，刀背重重砸在对方后颈。
“抓住了！”
楚天歌扯下对方的鬼面，露出张满是刀疤的脸。
叶昭的短刃抵住对方咽喉时，闻到股熟悉的腥气——是当年灭门时，追杀奶娘的那些人身上的味道。
“说，谁派你来的？”
他的声音冷得像洞外的雪。 刀疤脸突然笑了，血沫从嘴角涌出：“叶...叶氏余孽...封魔灵田...哈哈...”话音未落，他的七窍开始渗血，竟是服了毒。
“追！”
柳如烟突然指向冰兽群后方。
不知何时，冰壁上裂开道半人高的缝隙，里面涌出的寒气比洞外更烈，隐约能看见石壁上刻着与灵田相似的星纹。
叶昭抱起林若兮冲进缝隙时，身后传来冰兽群的最后一声哀嚎。
缝隙越走越窄，首到他们触到面冰墙——但冰墙后有温热的气流，像活物般拂过众人的脸。
“昭哥儿，你觉不觉得...”林若兮的声音发颤，“这寒气...和灵田的星芒有点像？”
叶昭刚要开口，冰墙突然泛起青光。
那光从他识海的灵田深处涌来，与冰墙上的星纹产生共鸣。
某种古老的震颤顺着脚底传来，像有什么沉睡的巨兽正在苏醒。
“走。”
他握紧短刃，率先踏进冰墙。
身后的楚天歌刚跟上，就听见“轰”的一声——冰壁闭合的瞬间，他们看见缝隙深处有团幽蓝的光，正像心跳般明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