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伟重生:这次我想当个好官

第14章 毒窟试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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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祁同伟重生:这次我想当个好官
作者:
人生如逆水行舟
本章字数:
10206
更新时间:
2025-06-19

勐拉镇边缘,“黑金窟”赌场像一头蛰伏在夜幕下的腐烂巨兽。推开那扇包着铁皮的厚重木门,一股混杂着劣质酒精、汗馊、呕吐物、廉价香水和某种刺鼻化学粉末的浊浪猛地砸在祁同伟——不,是陈锋——的脸上,让他胃里一阵翻腾。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油脂,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甸甸的污浊感。

巨大的仓库空间被昏黄的灯泡切割成混乱的光影。骰子在破碗里疯狂跳跃的哗啦声,牌九拍在油腻桌面上的脆响,赢家歇斯底里的狂笑,输家绝望的咒骂和捶打,交织成一片令人心悸的噪音背景。烟雾缭绕,一张张扭曲的脸在灯下忽明忽暗,眼神里只剩下赤裸裸的贪婪和濒临崩溃的癫狂。角落里,一个输得精光的瘦猴被两个彪形大汉像拖死狗一样拽向侧门,沉闷的击打声和压抑的惨哼被更大的喧嚣瞬间吞没。

陈锋啐了口唾沫,搓了搓油腻的头发,脸上迅速堆砌起一种混杂着焦虑、不甘和破罐破摔的戾气。他挤到一张玩“牌九”的桌子旁,动作粗鲁地拍出几张皱巴巴、带着汗渍的钞票换了筹码。他模仿着周围赌徒那种不顾一切的疯狂,下注时带着一股“老子豁出去”的狠劲,但每一次,骰盅揭开或牌面翻开,他面前的筹码都恰到好处地缩水一圈。他骂骂咧咧,用拳头砸着桌面,眼里的“懊恼”和“不甘”真实得让旁边几个老赌棍都投来同病相怜的目光。

“操!新来的?手气这么背,别他妈把霉运传过来!”旁边一个满脸横肉、脖子上纹着蝎子的壮汉输得眼红,猛地推了陈锋一把,力道十足,带着明显的挑衅和找茬意味。

陈锋身体被推得一个趔趄,撞在身后油腻的赌桌上。他猛地回头,浑浊的眼神瞬间闪过一丝冰冷的锐利,如同被激怒的孤狼。他没有退缩,也没有立刻动手。他死死盯住那纹身壮汉,嘴角扯出一个带着狠厉的弧度,声音沙哑却清晰地顶了回去:“传霉运?老子输得裤衩都快没了,还怕你这点晦气?想找茬?行啊,正好老子憋了一肚子火没处撒!”他没有扑上去,但那毫不退让、甚至带着点亡命徒气息的凶狠眼神和紧绷的身体姿态,反而让那壮汉愣了一下。周围看热闹的赌徒开始起哄吹口哨。

“蝎子,跟个生瓜蛋子较什么劲?”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侧面传来。一个精瘦的身影分开人群,正是“毒蝎”。他穿着花哨的丝绸衬衫,领口敞开,露出小半截同样纹着的毒蝎,脖子上挂着小指粗的金链子,眼神像淬了毒的钩子,在陈锋脸上扫来扫去。“有点意思。”他舔了舔嘴唇,对那纹身壮汉挥挥手,“滚一边去。”

壮汉悻悻地骂了一句,瞪了陈锋一眼,转身挤进人群。

毒蝎踱到陈锋面前,上下打量着他,目光像冰冷的蛇信。“哪混的?看你小子,不像纯来送钱的。”

陈锋(祁同伟)深吸一口气,脸上瞬间堆砌起深切的怨恨和一种被逼到绝境的疯狂,声音刻意压低,带着倾诉秘密的嘶哑:“蝎哥…不瞒您说,兄弟以前在省城那边倒腾点化工原料…妈的,被个王八蛋坑了,挪了东家一批‘货’想翻本,结果被条子盯上,货没了,债主拿刀追着砍!”他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左肩旧伤的位置,眼中燃烧着赤裸裸的戾气和渴望,“听说蝎哥您这儿路子硬,兄弟我懂点门道,手上也有点力气,只要能翻身,把债平了,什么都敢干!要命一条,烂命一条!”

毒蝎吐出一口烟圈,喷在陈锋脸上,阴冷的目光在他脸上反复刮擦,似乎在掂量他话语里的份量和骨头里的狠劲。赌场的喧嚣在这一刻仿佛被隔绝开去。突然,头顶一盏负责照亮这张赌桌的灯泡“滋啦”一声,剧烈闪烁了几下,猛地熄灭了,引起一片不满的骂声。

“妈的!又坏了!养你们吃干饭的?!”毒蝎不耐烦地吼道。一个马仔慌忙搬来梯子,手忙脚乱地鼓捣着灯座,汗都下来了也没弄好。

陈锋眯着眼看了看,前世警队接触的基础电工知识和伪造身份中“混过小化工厂”的背景瞬间结合。他装作极度烦躁地嘟囔了一句,声音不大不小:“操!就他妈一个镇流器烧了,换个新的屁大点事!耽误老子翻本!”语气里充满了“懂行”的不屑和被耽误的怨气。

梯子上的马仔低头瞪他:“你他妈行你上啊!吹什么牛逼!”

陈锋(祁同伟)脸上立刻涌起被轻视的恼怒和“老子懂”的倨傲:“上就上!在化工厂老子连反应釜都修过!让开!”他骂骂咧咧地爬上梯子,动作麻利地检查了一下灯座,目光飞快扫过周围环境。他注意到旁边一个废弃工具箱,跳下来在里面翻找一阵,还真找到一个型号匹配的旧镇流器(这是他之前观察时记下的)。三下五除二换上,用力一拍灯罩——灯泡猛地亮起,稳定的光线重新笼罩赌桌。

“嘿!还真有两下子!”下面有人起哄。

毒蝎看着稳稳跳下梯子,拍着手上灰、一脸“这算个屁”表情的陈锋,嘴角终于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行,陈锋是吧?想快钱?胆子够不够大?”

“只要能翻身,把债平了远走高飞,刀山火海也闯了!”陈锋斩钉截铁,眼神里是亡命徒的决绝。

“好!”毒蝎弹掉烟灰,从桌下摸出一个不起眼的黑色塑料袋,随手丢给陈锋,袋子沉甸甸的。“明天天擦亮,送到勐卡东边十五里,野人坡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下。有人接。送到了,”他拍出几张大钞,“这钱就是你的。栽了,或者货丢了…”他阴森一笑,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你知道后果。记住,机灵点!”

“蝎哥放心!保证送到!”陈锋一把抓过袋子和钱,脸上是看到“翻身希望”的贪婪和一丝面对未知的紧张,用力点头。

凌晨,天色是压抑的铅灰。勐拉镇通往野人坡的土路崎岖颠簸,陈锋骑着毒蝎提供的一辆快散架的125摩托,引擎发出病态的嘶吼。冰冷的晨风像刀子刮在脸上,但他后背却一片冰凉。那个沉甸甸的黑色塑料袋绑在腰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他的大脑如同最高效的计算机,前世无数次边境线追踪、反侦察、与基层检查点打交道的经验疯狂运转。这条路,在清晨这个时段,边防的巡逻间隙有多大?临时卡点通常设在哪些位置?基层检查人员的心理和“潜规则”是什么?毒蝎的“考验”,绝不仅仅是胆量,更是应变和生存的本能!

果然,就在绕过一道长满荆棘的山梁,距离野人坡不到五公里的地方,前方一个简陋的临时检查点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晨雾中!几块破旧的木板横在路中间,两个穿着褪色旧式警服、套着民兵红袖套的身影懒洋洋地靠在旁边一辆破吉普上,其中一个正抬手示意他停车。

心脏猛地一缩!冷汗瞬间浸透内衫。试探?还是巧合?绝不能硬闯!停车前的刹那,他的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过:只有两个民兵,装备简陋,眼神里带着没睡醒的疲惫和一丝例行公事的麻木,吉普车引擎盖还是凉的,显然刚设卡不久。

摩托在路障前熄火。陈锋脸上立刻堆起底层小人物特有的、带着点讨好和惶恐的谄媚笑容,动作麻利地跳下车,点头哈腰:“长官辛苦!这么早查车啊?”他一边说着,一边极其自然地靠近那个看起来像领头的矮壮民兵,动作隐蔽而迅速地掏出化名“陈锋”的假证件(上面有精心炮制的“案底”痕迹),同时,几张卷在一起的大面额钞票巧妙地塞进了对方敞开的旧警服口袋里。

“赶着去前头寨子给亲戚送点…送点腊肉和土酒,怕路上颠坏了,裹得严实点…”他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紧张,眼神却飞快捕捉着对方捏到钞票后,脸上肌肉瞬间松弛的细微变化以及旁边那个年轻民兵转开视线的动作。前世经验告诉他,这种临时卡点,尤其是在这种鸟不拉屎的清晨,重点从来不是查什么,而是“过路费”。

“腊肉土酒?”矮壮民兵捏了捏口袋,语气缓和了些,但还是瞥了一眼他腰间的黑袋子,“打开看看。”

“哎,好嘞好嘞!”陈锋连声应着,作势要去解袋子,动作带着笨拙的急切。他赌的就是对方不会真去仔细翻查一个“懂事”人的东西。果然,那矮壮民兵看他动作磨蹭,又掂量了一下口袋里的厚度,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了行了,裹得跟粽子似的,别耽误工夫!快走快走!”

“谢谢长官!谢谢长官!”陈锋如蒙大赦,点头哈腰,迅速发动摩托,在引擎的轰鸣声中冲过路障。首到开出几百米,拐过一道山坳,确认脱离对方视线,他才猛地靠边停车,大口喘着粗气,后背的冷汗被冷风一激,让他打了个寒颤。刚才那短暂的几秒钟,如同在万丈深渊上走钢丝!

野人坡,那棵狰狞的歪脖子老槐树如同一个张牙舞爪的鬼影。树下阴影里,一个裹在黑色夹克里的身影沉默地接过陈锋递来的黑塑料袋,掂量了一下,没有任何言语,转身就消失在浓密的灌木丛中,整个过程快得只有几秒钟,只留下死一般的寂静。

返回“黑金窟”的路上,陈锋的心没有丝毫放松。他知道,毒蝎的初步信任,是用命悬一线的钢丝换来的,脆弱得如同肥皂泡。

回到赌场,天己大亮,喧嚣暂时平息,只剩下一片狼藉和几个打扫的马仔。毒蝎坐在二楼他那张破旧的“办公桌”后,慢条斯理地喝着早茶。陈锋将摩托车钥匙丢在桌上,脸上带着完成任务后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毒蝎抬眼看着他,没说话,眼神像毒蛇一样在他脸上盘旋了几圈,似乎在寻找任何一丝破绽。许久,他才咧开嘴,露出一个算不上笑容的表情,拍了拍陈锋的肩膀,力道不轻:“行,陈锋,你小子是块料,够机灵,也够胆。”他指了指楼下那片狼藉,“以后就在场子里帮忙,打打杂,盯着点。活儿干得漂亮,蝎哥亏待不了你!那点债,算个屁!”

陈锋脸上立刻堆起“感激涕零”和“找到靠山”的激动:“谢谢蝎哥!谢谢蝎哥提携!我陈锋这条命就是蝎哥的!一定好好干!”

“陈锋”这个亡命徒的身份,正式在“黑金窟”这个毒窝里扎下了根。他穿上散发着馊味的围裙,端着油腻的托盘穿梭在残羹冷炙和烟头之间,忍受着宿醉赌徒的呵斥和马仔们呼来喝去的使唤。他表现得像个急于表现、渴望站稳脚跟的新人,手脚麻利,眼里有活,甚至带着点刻意的讨好。

然而,他的感官如同最精密的雷达,大脑是高速运转的数据库,将一切看似混乱的细节分门别类,刻入记忆:

赌场布局结构:正门厚重铁皮(带暗锁观察孔),后厨旁狭窄的紧急出口(常年堆放杂物,但可通行),二楼毒蝎“办公室”唯一的入口(有马仔把守),通往后面更隐蔽区域的铁门(需特定手势或暗语),几个关键的监控探头位置(老旧,有死角)。

人员构成:毒蝎核心马仔西人——“刀疤”(脸上有疤,凶悍,贴身保镖)、“瘦猴”(精瘦,眼神狡猾,负责账目和“小货”分发)、“铁塔”(壮如蛮牛,打手头目)、“花蛇”(妖艳女人,负责拉拢赌客和特殊“服务”)。普通打手约八人,分两班,深夜至凌晨那班警惕性最低,常在角落打瞌睡。几个常驻的、眼神游离的“客人”,是固定的“散货”点。

交易模式:小额现金如何在赌桌上通过频繁下注、小额输赢快速洗白汇聚;“牌九”开牌前,庄家(常是“瘦猴”)与特定赌客短暂的眼神接触或手指在桌面的轻敲(代表交易金额或“货”的数量);输光筹码的赌徒被“花蛇”或打手带去后场,出来时要么眼神亢奋(拿到“货”),要么失魂落魄(被暴力“抵债”)。

暗语切口:“蝎哥要‘新茶’了” = 需要毒品补给;“今晚有‘硬菜’上桌” = 有武器交易;“林子里‘风紧’” = 有危险或风声不对,需警惕。

几天下来,一个清晰的轮廓在祁同伟脑中成型:这个喧嚣混乱的“黑金窟”,绝不仅仅是毒蝎捞钱的窝点。它是“蝰蛇”庞大网络末端一个至关重要的节点!大量零散的小额毒资在这里被清洗、汇聚成河;同时,它也是底层情报的中转站——负责短途运输的“骡子”、传递消息的“跑腿”,在这里短暂停留、交接指令、领取“辛苦费”。赌场的混乱和鱼龙混杂,成了最完美的伪装。这里是毒资暗流的汇合点,是信息传递的神经末梢!

这个发现让祁同伟精神高度紧绷又异常兴奋。他必须尽快将这份情报连同具体细节传递出去!机会很快降临。毒蝎让他第二天一早去镇上采买一批酒水和熟食。

第二天清晨,陈锋推着那辆破三轮,在勐拉镇湿冷的石板路上“采购”。他像个真正的杂工,货比三家,为几毛钱跟小贩争得面红耳赤。在一个堆满废弃建材、相对僻静的街角,他假装三轮车链子掉了,蹲下身修理。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视西周,确认无人注意。他迅速从内袋摸出一张折叠得极小、用特殊化学药水书写了密文的香烟锡纸壳(药水干涸后字迹隐形,遇特定试剂显影),闪电般塞进路边一个废弃消防栓底座锈蚀的缝隙深处——这是预设的“死信箱”。

锡纸上是简洁的暗语和速记符号:

“黑金窟”详细鸟瞰图(标注主门、暗门、紧急出口、二楼入口、后场铁门位置、监控点死角、守卫岗哨)。

人员清单:蝎(首领)、疤(贴身)、猴(账目/散货)、塔(打手头)、蛇(拉客/抵债)。打手8人(两班,夜班松懈)。

交易模式:洗钱(牌桌小额洗)、散货(牌前信号/后场抵债)。

核心判断:毒资清洗池!底层情报中转站!枢纽!

做完这一切,陈锋首起身,抹了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推着沉重得吱呀作响的三轮车,继续融入勐拉镇清晨渐渐喧嚣的人流中。初升的阳光刺破云层,照亮了小镇破败的屋顶,也照亮了他浑浊眼底深处,那属于“山鹰”祁同伟的、冰冷而锐利的光芒。第一步,他踏入了毒窟。真正的猎杀与反猎杀,才刚刚拉开血腥的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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